“我不想她有這樣的遺憾,所以想求你遂了公主心意,做她唯一的駙馬。
我不要任何名分,也無需被世人所知,惟愿她身邊有我一個小小的位置便已足夠,我既身有隱疾,公主所生孩兒必然只能是你的。
哥哥要是連這樣都容我不下,那我就要懷疑你對公主是否真心了,如果你根本就是假情假意,又有什麼資格擺出這副被辜負的樣子,說要獨占公主。”
寧奕臨雙拳緊握,想反駁清緣的謬論,卻根本找不到合適的言辭。
或許他的心里,也是認同這番說法的。
只是骨子里的傲氣,讓他無法就這麼低頭妥協。
“你愿意和南顏在一起那是你的事,我憑什麼接受你的安排。”
清緣看出寧奕臨問這句話是在強撐,手指不緊不慢轉著持珠。
“我從未要求哥哥你一定要接受,說起來,你執意要離開的話,我還應該感謝你呢。
想必公主知道你并沒有她以為的那麼深愛后,很快就能釋懷,屆時我便可以擁有她完整的一顆心。”
寧奕臨怒到極點,反而冷靜了下來。
他在腦子里回憶清緣的字字句句,唇角扯出看透人心的冷笑。
“你身上流著與我一樣的血,我不信你會甘愿與他人共享心尖至寶。”
清緣在寧奕臨的注視下,臉上笑容越來越淺,他攥緊那串通紅的珠子,與身前人對視,眼睛里涌上觸目驚心的陰霾與執拗。
“你說的沒錯,我不甘心,我甚至想過與公主同歸于盡,這樣她就能永永遠遠徹底屬于我。”
寧奕臨冷嗤,譏誚清緣的裝模作樣。
就算將姿態擺得再低又如何,還不是如他一般心存私欲。
但很快,清緣眸子里的瘋狂便一寸寸退去,神情恢復平日里從容淡然。
“可那樣太傻了,明明留在她身邊就已經是莫大的快樂,我想你應該可以體會得到如我一般的悸動。”
稍微停頓,他笑笑,“況且死后的世界誰知道會是什麼樣呢,像我這種背棄佛門的人,合該下地獄吧。”
寧奕臨看著鎮定自若的清緣,一字一句,“你瘋了。”
話說的冷漠,心頭的熱血卻在躁動。
寧奕臨的確可以感同身受。
被關在密室時,那道倩影的出現,成了他暗無天日里唯一的光。
南顏每出現一回,他就多愛她一分。
就算腦子里清醒知道誰是害自己落魄的罪魁禍首,可心卻無法控制的對她的到來感到高興。
無盡空虛里的短暫歡愉,最易令人上癮,而清緣遠比自己被關的久,他怕是早就病入膏肓了。
“或許吧,愛與瘋,誰又說得清呢,我只不過是想要攥住自己得之不易的幸福罷了。”
清緣松開持珠,他看著寧奕臨,彎唇,露出整齊的潔白齒線。
“所以你想好了嗎,要不要答應我的請求。”
第217章 公主與權臣與誘奴40
寧奕臨的手松了握,握了又松,來來回回糾結了許久,才生硬的擠出幾個字。
“你可別后悔。”
“奕姫無怨無悔。”
清緣擲地有聲,清澈的眸子里坦坦蕩蕩,沒有絲毫閃躲。
這是他心甘情愿做的,他愿意將公主的感受放在所有事情之前。
“蠢貨。”
寧奕臨冷笑著諷刺了句,掀開被褥下床。
他隨手拿過搭在木施上的衣袍,往外走,步調雖不像之前那般有氣勢,但走得也算穩健。
清緣能猜出寧奕臨是要去找南顏,沒有去打擾,出了房間后默默前往宮殿另一邊的書房。
南顏正坐在銅鏡前拆卸頭發上鑲金點翠的簪子,她聽到腳步聲,側眸看見那道頎長的黑影,抬手示意身后的子音先下去。
房間里只剩兩人后,南顏也不轉頭,只不緊不慢的繼續抽簪子,等待對方先開口。
“你不許再有第三個男人。”
寧奕臨開門見山說出自己的要求。
他最多最多只能容忍清緣這一個礙眼東西的存在,旁的半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。
南顏對寧奕臨的妥協頗為意外,她停下手上的動作,轉身面對他,臉上更多的是驚奇。
“你怎麼會突然改變主意,是清緣跟你說什麼了嗎?”
“你只說答不答應吧。”寧奕臨語氣硬巴巴,臉上一絲笑意也無。
什麼都未說便將“功勞”都算到了寧奕姫頭上,可想而知他平日里是如何的巧舌如簧,才會將南顏哄得暈頭轉向。
“我早就說過了啊,只要你們兩個便已經足夠。”
南顏聲音里帶著幾分委屈,她朝寧奕臨伸手,男人在原地站了三四秒鐘,抬腿過去,任由那雙水蛇一般柔軟的雙臂纏住腰身。
南顏唇邊笑容擴大,她用下巴抵住寧奕臨的身體,仰臉看他,水潤潤的眸子含嬌帶媚。
“懷淵,你那一口咬得我好疼哦。”
寧奕臨當然知道他那時有多用力,皺皺眉頭,將手伸向南顏的衣領。
南顏欲拒還迎道:“你的傷還未痊愈,要不然過陣子再說吧?”
“想什麼呢,我過來找你又不是為了那事。”
寧奕臨表情無語,他三兩下扯開南顏紋龍繡鳳的華貴衣襟,看到咬痕已經敷了藥,臉色這才好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