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他知道的那個冷酷疏離的影帝秦風佑嗎?
不可能,一定是他看錯了。
其實只是長得有點像,但氣質什麼的完全不一樣,果然還是他認錯人了吧……
胡頌深深陷入自我懷疑。
他緩了一下,才準備跟上去,一扭頭看見房間還有個男人坐在地上。
他想了想,還是好心問道:“喂,你不走嗎?”
“我不走,我才不要在這種鬼地方亂轉!”男人一個勁的搖頭,“我在這里待著就行了,你們要是找到出口,記得回來找我!”
胡頌嘖了一下。
果然是個新人,太天真了,都知道是鬼地方了,要是找到出口,還不趕緊溜,誰還會回來找他啊!
不過看他這害怕到估計都站不起來的樣子,胡頌也懶得發揮沒用的圣母心,轉身就走了。
空蕩的房間,只剩下坐在地上的男人。
他看了一眼那纏成一團的頭發,縮了縮身體。
其實剛才程虎給另外兩個新人介紹規則的時候,他也聽到了。既然都會死人,那這個房間已經死過一個了,應該不會死第二個了吧。
所以這里才是最安全的。
如果最后他們都死了,那些妖魔鬼怪吃飽了,說不定他還能跑出去。
他自我安慰的想著,覺得這里似乎也沒那麼恐怖了。
就在這時,忽然一陣風吹過,燭火一下熄滅了。
房間瞬間又陷入了黑暗。
男人的心臟咯噔一聲,幾乎要停止。
他似乎嗅到了恐怖的氣息。
求生的本能讓他一瞬間從地上爬起,踉蹌著就往門口跑。
然而就在他快到的時候,門“砰”的一聲關上了。
下一刻,一股涼意從背后貼近,一雙冰涼不到絲毫溫度的手,從肩膀緩緩滑向他身前。
恐懼令他想要大喊。
然而尖叫還未出聲,就被一只手掐住了脖子,然后他感覺到一股涼氣吹在耳邊,有什麼滑膩的東西貼在臉上:“噓,小聲點,不能喊。”
他驚恐的睜大眼睛,感覺到嘴唇猛地一痛,像是有什麼尖銳的東西一下子刺穿了他的嘴唇,在劇痛中反復來回。
他疼的眼前發黑,恨不得死過去。
可是這種痛就像是凌遲,每當疼的快要暈倒的時候,下一刻卻又被疼醒。
他感覺到嘴唇上不斷有血滴落,嘴巴被迫緊緊閉著,一動便是撕開一樣的疼,直到意識越來越模糊。
在最后清醒的一刻,他聽到耳邊女人幽幽的聲音:
“在這里的人都要死,一個都別想跑……”
房間一片安靜。
外面手電筒的光隱隱穿過門縫,落在地上。
男人睜大眼睛,面容扭曲,被血糊住的嘴上,是歪歪扭扭的線。
……
剩下八人靠著手電筒,穿過黑暗的長廊,走到了院子里。
他們才看見,這是一棟古宅。
院中甬路相銜,山石點綴,可以看出原本是個不錯的人家。
不過現在,到處都是灰塵,蜘蛛網在墻壁盤結,可見已經破敗許久了。
在院子中間,跪著一個人。
那人背對著他們,看不見臉,不過從花白的頭發上,能看出是一個老人。
院子里有月光,程虎將手電筒關上,還給秦風佑:“謝謝。”
秦風佑接過手電筒,又塞回懷里。
程虎領著眾人走上前,才看清跪在院子里的是個老婦人。
她面前有一個火盆,手邊還有一堆紙錢,她正在不斷的往里燒紙。
火苗不斷的吞噬著扔進來的紙錢,燒盡的紙化成點點星火,飄散在空中。
“請問,”程虎開口,“這里是什麼地方,您知道怎麼出去嗎?”
老婦人抬頭看向他們。
她臉上滿是皺紋,眼睛已經深深地凹陷下去,一雙粗糙的手爬滿了一條條蚯蚓似的血管。
“你們是誰?”蒼老的聲音在昏暗的院子里回蕩,帶來一絲詭異感。
“我們是旅游的,但似乎不小心跟導游散了。”程虎觀察著她的神色,“我們想出去,但是找不到出口。”
“旅游啊……”
老婦人喃喃重復了一遍,然后道:“我可以帶你們出去。”
大家還沒來得及高興,又聽老婦人道:“不過今天是我家小姐的忌日,我要祭拜完才能離開。”
忌日。
這兩個字從她嘴里說出來,配合上周圍的環境,顯得陰森森的。
眾人不由打了個寒顫。
宋艷忍不住道:“那你趕緊祭拜啊!”
“可是我忘記帶供品出來了。”老婦人幽幽道,“年紀大了,記性也不行了,偏偏我這腿腳又不利索,起來太困難了。”
夏千歌和秦風佑聞言對望一眼,皆看到對方眼里的想法。
又來了。
“那供品在哪兒,我們去幫您拿。”程虎也知道這里面的人,每句話都有深意,順著問道。
“就在前面廚房,我都已經燒好了。一共三種供品,都是我家小姐喜歡吃的,別拿錯了。”老婦人說完,就低下頭繼續燒起紙錢。
眾人沒辦法,只能按照老婦人說的,前去廚房。
在經過老太太身邊時,夏千歌似乎聽到了她的呢喃:“小姐你放心,他們都會遭到報應的……”
風從耳邊吹過,她轉過頭,卻又什麼都聽不見了。
“怎麼了?”秦風佑走到她身邊問。
“不知道,”夏千歌說,“我只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。”
“別擔心,有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