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副姿態,既俏皮,又透著不經意的誘惑。
聶混看在眼中,鳳眸微暗,口中淡淡道。
“至于你說,若有人問你是爺的誰,你不如就回他,是四爺養的小狐貍精。”
白夭險些閃了腰。
她回頭看聶混,站直身向他走去,面上神情哭笑不得。
“四爺,您開什麼玩笑呢?”
聶混看著她柔若無骨的身姿,娉婷搖曳向他走來,只覺得喉間發澀,面上卻一臉淡靜,轉身往外走。
“假作真時真亦假,真作假時假亦真。”
“你就算不這麼說,日后以這副姿容跟在爺身邊,也不會有人覺著,你清清白白的。”
白夭鼓了鼓腮,甩著帕子小聲嘀咕。
“狐貍精怎麼了,狐貍精就不能清清白白的?世人都是假正經,呸!”
聶混的手按在門上,聞言眉峰一挑,回頭看她,似是納悶的問了一句。
“妖精,也在乎清白名聲?”
白夭雙腮鼓圓了,一雙漂亮的狐眸瞪著他,沒好氣道。
“妖精怎麼了?妖精就可以隨便找配偶,隨便繁衍嗎?”
繁衍?
聶混唇角抽了抽,一時竟無言以對。
白夭還自顧氣憤地喋喋不休,話說的一本正經。
“我師父說了,修行正道者,需得清心寡欲,不能被紅塵所絆,如此日后飛升,才能了無牽掛,做到真正的逍遙自在。”
“我師父說的沒錯!那些迷戀凡間紅塵情愛的妖怪,全都沒能飛升,幾百年幾千年的修為,都白費了!”
聶混唇角扯出抹笑,對著小狐貍精一臉正經的神色,一時控制不住,竟然笑出了聲。
他強忍著面部表情沒那麼失態,故作嚴肅蹙著眉,抬手拍了拍白夭的發頂,語聲微顫。
“好姑娘,難為你天生麗質難自棄,還能受得住這人間許多誘惑。”
“你不飛升,誰飛升?”
“你會飛升的...”
說到最后一句,聶混實在憋不住,連忙轉身拉開門,走了出去。
第17章 白夭,桃之夭夭的夭
聶混拉開門扉前的一刻鐘,站在堂屋里滿臉困惑鄭毅和孟梟,若有所思的思緒被端著飯菜進門的芳姨給打斷。
芳姨端著托盤站在門口,掃了眼無處下腳的地面,抬頭沖鄭毅吆喝。
“傻站著做什麼?一點兒眼力見兒沒有,還不過來把這些箱子挪開!”
鄭毅和孟梟對視一眼,齊齊‘哦’了一聲,連忙上前搬箱子。
成功挪開兩個成衣箱,兩人齊刷刷看著芳姨端著飯菜走到桌邊,一左一右尾隨在她身后,壓低聲詢問。
孟梟:“芳姨,四爺屋里收人了?”
自聶混幼年時,芳姨就在他身邊伺候,聶混的母親離世后,芳姨更是把他當親兒子般照顧。
這大半年來,聶混領兵在外,也時刻派人守著芳姨,一旦安定下來,就讓人將她接到身邊。
所以,要說聶混身邊發生的事兒,芳姨可謂是最清楚不過的。
芳姨聞言,探頭往里屋的方向看了看,笑瞇瞇小聲回道。
“我也是今兒晨起才知道,當時我在屋里剛起身,聽見四爺站在廊下,吩咐大兵出府,去尋城里的綢緞行和首飾店的人送東西入府。”
“起先我以為聽錯了,就連忙出來追問,四爺穿著身兒睡時寬敞的衣袍,一看就是剛起身,我問他要綢緞和首飾,可是要送哪家姑娘。”
“四爺笑了笑,沒吱聲兒。”
芳姨說著可激動,猛地拍了下手,左右看了看一臉八卦的倆人,掩著嘴笑道。
“結果你們猜怎麼著?我聽見里屋里,傳來個姑娘說話的聲兒。”
鄭毅咽了咽口水,扭頭透過屏風,張望里屋的門扉。
芳姨喜上眉梢,一邊擺膳,一邊感慨一聲。
“人我還沒瞧見,這不趕緊去準備早膳了。”
“要我說,四爺也是的,再喜歡,也不能黑燈瞎火悄摸摸把人領進屋里去啊,這好人家的姑娘,不能這麼待人家。”
孟梟摸了摸下巴,蹙著眉,聞言深以為然的點點頭。
芳姨又說,“可我這一想啊,他都二十四了,屬實老大不小了,肯開葷兒,那是好事兒。”
孟梟嘖了一聲,嘆了口氣,接著點頭。
“再說了,四爺是何等秉性挑剔?那姑娘即便不是什麼好人家出來的,可若是身子不干凈,四爺也不能收她。”
孟梟和鄭毅對視一眼,齊齊點頭。
芳姨擺好膳,瞧著桌上的兩副碗筷,心里美滋滋,笑的一臉慈愛。
“唉,不管怎麼說,都是四爺頭一個女人,即便是出身夠不上做正房夫人,那日后跟著四爺做個姨太太,也不能虧待了她。總歸是個有福氣的,咱們就好好待著吧。”
“若是,能趁早給四爺再添個一兒半女......”
芳姨越說越美了,孟梟眼看就要收不住,咳了一聲干笑著打斷。
“芳姨,咱先別扯那麼遠的事兒,一步步來,一步步來啊。”
芳姨笑意微斂,看著他沒接聲兒。
孟梟拿眼看鄭毅,鄭毅眨了眨眼,撓著頭‘哦’了一聲,點頭附和。
“對,這冷不丁冒出個姨太太來,還不知道她什麼來歷呢,先別提什麼一兒半女,能不能在四爺身邊留住了,還說不準呢。”
芳姨張了張嘴,詫異道,“你們是說,怕是有人故意安插在四爺身邊......”
孟梟蹙著眉抬了抬下巴,輕嘖一聲,豎掌遮唇,悄咪咪道了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