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在人為,會有辦法的。
聶混眸光微閃,輕吻她耳鬢,攬著她往林外走。
“你累了,別胡思亂想,好好休息一夜。”
路過孟梟和鄭毅身邊時,鄭毅下意識指了指林子的方向。
“四爺,白姑娘,那只大蛇就…”
孟梟抬腿踢了他一腳。
鄭毅頓時閉了嘴,一臉莫名看向他。
“踢我干什麼?有毛病?!”
孟梟目送兩人依偎的身影走遠,淡淡撇了鄭毅一眼。
“你有沒有眼色?沒看見四爺在安慰白姑娘,一條大蛇罷了,白姑娘都放過它了,你糾結個什麼勁兒。”
說完,他也抬腳往外走。
鄭毅被獨自留在原地,不由瞪著眼嘿了一聲,追上孟梟,在他耳邊絮絮叨叨。
“你沒看見那條蛇多大?那準是條成了精的蛇!鐵定不知道吃過多少人了,還留著它禍害人間啊?”
第37章 聶混!你還是不是人
“白姑娘也是的,都治住它了,順手殺了多好!干嘛還放走了?!”
“唉,你說她都斗贏一條蛇精了,怎麼還一臉不高興?贏了還不高興了?”
孟梟嫌棄的瞪了他一眼。
“你能不能閉嘴!煩不煩!”
這大嗓門,吵的他腦瓜子嗡嗡的,壓根兒沒法想事情了!
鄭毅虎目圓睜,一巴掌拍在他背上,粗聲反駁:
“不能!”
孟梟這單薄的身板兒,被這一巴掌,險些拍的當場吐血,直直往前栽了兩步,好懸沒臉朝下趴在地上啃個狗吃屎!
他反手捂著肩胛骨處,額角太陽穴突突直跳,猛地回頭瞪鄭毅,咬牙切齒地低吼:
“鄭毅你大爺!能不能別動手動腳!你丫會不會好好說話!”
鄭毅挑著眉哼笑一聲,“誰先不好好說話的?老子跟你說話,是不是你先嚷嚷的?”
孟梟緩過這陣疼痛,站直了身子,抬手擺正了歪斜的金絲框眼鏡,滿臉怒火壓不住。
“你丫跟老子扯,老子跟誰扯?!蛇妖是白姑娘放的,你那麼多為什麼你怎麼不問她去!”
憤憤地吼完,孟梟抬腳怒氣沖沖地就離開了。
走了幾步,像是仍不解氣,又回頭指著鄭毅鼻子罵了句:
“跟個娘們兒似的,說不過就動手!就你這樣的,這輩子也找不著媳婦兒!”
鄭毅頓時黑了臉,嘿了一聲,攥著拳頭就追他。
孟梟見狀,拔腿就跑。
“姓孟的你他娘給老子站住!就你這細皮嫩肉娘們唧唧的人,還好意思嘲笑老子像娘們兒?!有本事你別跑!”
“滾!不然等著你捶嗎?孟爺又不傻!”
“艸,別讓你鄭爺爺逮著你,看我不捶死你丫的!你還咒老子一輩子娶不著媳婦兒是吧?老子抓著你,先捶斷你子孫根!”
“你大爺!我老孟家世代單傳,你敢拿孟爺子孫根開玩笑?!弟兄沒法做了,絕交!”
“絕交就絕交!誰他媽不是單傳一樣,我爹還就生了我一個兒子呢!”
空氣里仿佛還有蛇妖留下的腥潮氣息,一眾親眼所見的親衛,都還身心發毛,怕是今晚連覺都不敢睡了。
而他們的兩位總軍大人,卻跟拌嘴的半大毛小子似的,圍著營帳和火堆追趕打鬧,互罵的對話更是讓人啼笑皆非。
眾人抱著槍桿子圍觀,看著看著,就都笑了起來,一時間,緊張畏懼的氣氛漸漸被沖散。
與此同時,營帳里,聶混正陪著有些失落喪氣的白夭,便也沒去管外頭那兩個幼稚的左膀右臂。
營帳簡易,除了鋪好的被褥,只有一盞油燈。
兩人面對面坐在鋪好的被褥上。
白夭始終垂著眼,不知在想什麼。
聶混也沒打擾她,只自顧脫了軍裝,卷起白襯衣的袖管,在銅盆里凈了帕子。
他修長的指尖,輕輕將白夭披散的烏絲掩在耳后,食指勾起她精致的下巴,一點一點替她擦凈面上的灰。
做這件事時,聶混漆黑的瞳仁里倒映出油燈搖曳的光影,神情溫和專注。
姑娘卷翹的眼睫微顫,緩緩掀起,展現了那雙漂亮勾人的眸子。
四目相對,聶混在她澄凈的眸中看見了自己,沒來由的,他只覺得心情愉悅,便勾唇笑了起來。
擦干凈她昳麗漂亮的小臉蛋兒,他將銅盆端到兩人之間,替白夭提了提袖口,按著她那雙染著血跡的手,壓進了水中。
水溫不算暖,但也沒涼透。
他一根根洗的緩慢而認真,血色洗干凈時,纖纖素手如蔥白翡玉,十分精致好看。
然后,他又拿起帕子,折疊出干凈的一面,將這雙手細致的擦干凈。
“日后,這種血腥又危險的事,你能不能少做?就那麼好斗?那麼喜歡湊熱鬧?”
白夭靜靜看著他,看出他雋逸的眉眼間隱隱透出的愉悅,她輕輕呢喃。
“你看起來,還挺高興的。”
聶混薄唇淺勾,沒承認,也沒否認,只揉著她的手,拖到唇邊輕輕一啄。
“身上這件旗袍也臟了,爺幫你換,還是你自己換?”
白夭黛眉淺蹙,有些不悅,一把將自己的手抽出來。
聶混鳳眸一暗,反應極快,一手抵住她胸口,傾身將人壓在了被褥上。
白夭用力掙扎,卻被他一把握住纖細的玉頸,被迫昂首。
男人的唇頃刻覆了過來,帶著灼熱的溫度和強悍的氣勢。
不吻則已,一吻便要攻城掠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