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夭淡淡開口,“倘若它有惡念,你們早死干凈了,我也不會放它走。”
孟梟:……
鄙視別人的時候,能不能稍稍委婉一些。
鄭毅呵呵干笑,“白姑娘神通廣大,有白姑娘在,即便是只惡妖,我們也會性命無憂的。”
白夭輕聲失笑,水盈盈的眸子輕輕掃他一眼。
“鄭總軍夸人的時候,還是很中聽的,日后還是少罵些粗話,禍從口出,遇人多說幾句好聽的,積口德,于你有益。”
鄭毅笑臉一僵,呵呵呵了一聲,默默轉回了頭。
雖然白夭語聲綿軟十分友好的建議他,但聽在人耳朵里,怎麼還是覺得有被內涵到?
他總罵粗嗎?
也沒有那麼頻繁啊。
不輕不重地各自懟了兩人一句,白夭心里莫名痛快了,眼角眉梢的笑意也映入了眼底。
聶混看在眼中,不由唇角輕勾,抬手揉了揉她發頂。
白夭側頭躲開,輕輕睇了他一眼,繼而又看向孟梟。
“孟總軍可還有別的疑問嗎?”
第40章 白姑娘怎麼知道,我太太太爺爺的名諱?
孟梟喉結滾了滾,心說,他想問的還沒說呢。
方才,明明是鄭毅問的那蠢問題好吧?
心里腹誹著,嘴上卻是一刻也沒耽擱。
“在下原本是,欽佩與白姑娘的伏妖實力,想膜拜一下您的宗門,不知您師承何人?說不定等到了四海城,我父親能有幸與白姑娘切磋一下道法,相互包容相互學習一番。”
白夭聽完不由失笑,靠著聶混手臂,語聲慵懶。
“都來打聽我師承何人,我是不想打擊孟總軍的,我的祖師爺,唐末年便修成正道位列仙班了,說了你也未必聽過,若是你的老祖宗,說不定還能對上號。”
孟梟還沒開口,鄭毅已經一臉驚愕的回頭,“還真有神仙?!不是胡謅的啊!”
孟梟唇角微微抽搐。
白夭含笑,沒理他,只盯著孟梟的后腦勺,接著道:
“至于切磋,大可不必了,孟總軍想知道什麼,可以直接問我,不用大費周章的請令尊來試探我。”
孟梟:……
這到底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?
這姑娘說話,怎麼就這麼不委婉呢?
總挑這麼白,讓他可怎麼接?
孟梟自認圓滑,交際應酬待人處事上,從來長袖善舞讓人挑不出錯,是占主導地位的。
可偏偏遇上個白夭,這一會兒的功夫,已經被她堵了好幾次嘴,給他堵的都沒法聊了。
等不到他開口,白夭狐眸笑瞇,上身微微前傾。
“孟總軍還問不問了?你若是不問,我可先問了。”
孟梟一怔,莫名心口一捏。
“白姑娘…,有什麼要問的?”
“有啊,可多了,你方才說的《伏魔錄》,我略有耳聞,敢問,孟蓯山是你什麼人?”
孟梟面色大震,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。
“白姑娘怎麼知道,我太太太爺爺的名諱!難不成,您的祖師爺,當真與我太太太爺爺相熟?”
太太太爺爺?
什麼鬼?
鄭毅不由面頰抽搐,回頭看聶混,憋著笑問道:
“四爺,合著您太太太外祖父,跟白姑娘的祖師爺是老相識,這也是種緣分,是不是?”
聶混眸光一凜,冷冷盯著他沒接話。
鄭毅笑臉一僵,默默轉回頭坐好了。
白夭妖嬈的眉眼含著笑意,眸子誨測漠深,一臉的'原來如此,巧了'。
“孟蓯山,是唐初伏妖司的掌案,與我祖師爺有些淵源。”
何止是有淵源。
她師父幾十年醉心于道術,修為大成,到唐代初年已是問鼎天下無人能出其右。
無敵的人,總是寂寞的。
師父孑然一身獨來獨往,被伏妖司的人盯上,想要收用他。
但孟蓯山對她師父既欣賞,又忌憚。
欣賞他師父的能力,也忌憚他師父的能力。
所以兩人亦敵亦友,算是老熟識吧。
想著過去,那老頭兒還因為師父帶著她這只狐妖,幾次都想對她下手,白夭就心中不爽。
孟梟似是意外,又似是欣喜:
“既然還有這等淵源,那白姑娘到了四海城,更應該與我父親見一面了!”
“我太太太爺爺雖然沒能功德圓滿飛升成仙,但他若在天有靈,知道自己的后輩又與令祖師爺的徒孫有緣相識,還能互相切磋法術,定然也是十分欣慰啊。”
白夭眸光掠過絲冷笑。
誰要孟蓯山那老頭兒欣慰?
那個老頭兒,活著的時候就自詡不凡,沽名釣譽,功利心又重,能修成飛升才見鬼呢!
她想起這人,心里就十分不爽。
于是,她睨了眼前頭的孟梟,眸底閃過一絲狡黠。
白夭饒有興致看著自己纖細白皙的素手,輕輕吹了吹紫藤花色的丹蔻,音腔柔媚。
“別高興的太早,在天有靈我看是不能夠了,這都一千多年了,就是投胎他也投了十回八回了。”
“我這掐指一算呢,我祖師爺飛升的時候,你太太太爺爺都過六旬高齡了,這若是論輩分,但我這兒,你父親還得稱呼我一聲'姑奶奶'。”
鄭毅'撲哧'一聲噴笑,整個人抖成了篩糠。
還沒等他笑話孟梟,又聽白夭一臉好奇的問了句。
“不知你父親今年高齡啊?道門之中十分講究輩分的,我不好讓一位老爺子,口口聲聲尊稱我'姑奶奶',這多不好?你說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