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極為嚴謹訓練有素的姿態。
她挽著聶混臂彎,跟在他身邊踏上臺階,輕笑細語。
“如今掌著家的夫人,倒是十分持家有方,芳姨與我提過,是姓方是吧?那我是稱呼她方夫人好,還是稱呼她聶夫人?”
聶混冷峻的眉眼面無波瀾,聞言唇角冷勾,“芳姨沒告訴你,她只是個側夫人。”
白夭淺笑垂目,“四爺的意思是,我不用理會她嗎?”
聶混微不可聞地笑了一聲,沒再接話。
白夭正想說,恃寵而驕可不好,不是他暗示她別惹事的嗎?
然而,沒等開口,幾人已經進了前廳的門,一群人烏泱泱迎出來,走在最前頭那軍裝男人張著手臂朗聲大笑,一副久別重逢十分想念的架勢。
“哈哈哈,四弟可回來了!快讓我們瞻仰瞻仰聶家的大功臣!”
白夭順勢收回手,立在一旁。
看著聶混與男人相擁,聽他不清不淡喚了聲。
“三哥。”
第45章 這是夭夭,我的,女人
聶三爺聶勛,生的濃眉鷹眸,身形魁梧,比聶混還要高出半個頭,像座鐵塔似的,通身威戾之氣十分能震懾人。
單單他這聲朗笑粗獷的大嗓門,震得白夭耳根子都鳴了一聲兒。
面和心不和的兄弟倆在做場面時,她默默站在聶混身后,面帶淺笑,隨意的打量了一眼。
這一圈兒圍上來的人,大多數是年輕的男女,瞧著便是同輩分的。
甚至有幾個打扮的光鮮亮麗的少女,已經目光直白的盯著白夭打量起來,那些眼神,透著驚艷,好奇,審視,猜忌,難以置信,嫉恨,厭惡等等等等。
白夭淡淡勾唇,這種眼神她見過太多了,也不是很想理會,于是便懶懶撇開眼,全都無視。
聶三爺和聶四爺哥兒倆好的抱了兩秒,聶三爺搭著聶四爺的肩,笑意爽朗再次開口。
“聽說你此戰受了傷,父親可擔心壞了,我看你精氣神兒倒是好的很,想必傷都好了。”
聶混淡淡一笑,“皮外傷,沒等包扎就好了。”
哥兒倆搭著肩往里走,眾人十分有眼色的讓開一條路。
就聽聶勛嗨了一聲,哈哈笑道,“我就說,你小子多賊,輕易誰能傷了你,父親就是聽人提了一嘴,就關心則亂了,那幾日他都睡不踏實,血壓都高…唉?這…這位小姐是…”
他說著話,像是不經意地側頭撇了一眼,瞧見跟在聶混身后的白夭,不由一愣,漆黑的眸中閃過一絲驚艷。
白夭回以溫婉一笑,水潤的狐眸默默望著聶混,一副溫順依賴的模樣。
實則心里暗自咬牙。
她也不想一來就這麼招人眼,可聶混跟聶勛擁抱后,就反手牽住了她手腕,十指交扣攥的牢牢的。
像是明目張膽地秀恩愛,生怕別人注意不到她似的。
聽見聶勛詢問,聶混頓住腳步,前前后后擁簇的青年男女也紛紛駐足。
十幾道視線齊刷刷盯著白夭看,盯得她渾身難受。
聶混雋逸的面龐浮現抹疏朗溫和的笑意,手臂略用力,將她帶到身邊,然后大手搭在了她纖柔的腰肢上。
以十分親昵的姿態,向眾人介紹懷里的姑娘,嗓音低沉柔和,透著掩飾不住的憐愛寵溺。
“夭夭~,這位是爺的三哥,你稱呼他一聲三爺也成,隨著爺喚聲三哥也成。”
接著,又看向聶勛,攬在白夭腰上的手,緩慢的上下撫了撫,笑的波瀾不驚:
“這是夭夭,我的,女人。”
白夭似乎聽見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,繼而,又猛地壓制住了。
她嬌艷欲滴的朱唇維持著上揚的弧度,鴉羽般的濃睫低垂,美麗妖嬈的眉眼,怎麼看怎麼含羞帶怯。
“見過三爺。”
美人嬌羞怯怯,卻又透著絲絲小雀躍的神情,如三月桃花明媚,四月海棠嬌艷,乍現的風情別提多賞心悅目了。
不止聶勛忍不住看了好幾眼,就連另外幾個青年男子,也只覺得心癢艷羨。
聶四爺的女人?
這是千年鐵樹開了花,這花,還是絕世僅有美輪美奐,真是讓人開了眼。
“咳…”
聶勛收斂心神,狀似嚴肅的掃了聶混一眼,略略壓低聲兒。
“要不,先讓人送你這位…夭夭小姐,回你樓里去?”
白夭偎在聶混身邊,垂著眼沒吭聲,溫順的模樣,仿佛什麼都聽聶混的。
“不了。”
聶混垂目看著懷里的姑娘,淺淺含笑,眸光柔和,任誰一看都是愛極了。
“我帶夭夭見見父親。”
這是,要給白夭正名分啊。
聶勛神情莫測,似是隔著人群望了眼廳堂內里的方向,蹙眉提醒聶混。
“改日再見也不遲,知道你要回來,父親召集了族親和世友,大家都等著給你接風呢。”
族親和世友?
白夭眼睫眨了眨,這說明,顧家的人也在。
那麼,聶大帥準備塞給聶混的那個未婚妻,也在。
當初聶混拒娶,故而離家出走,率五百親衛趕去了正在交戰的川省邊界,親自率兵攻打川省,耍的是一出先斬后奏的戲碼。
他雖然是跟聶大帥置氣,但到底還沒失去理智亂來,而是借機去做正事了,聶大帥雖然也惱火,但更多的是欣慰。
于是,當初聶大帥對外宣稱的是,聶混年少熱血好面子,立誓要先立業后成家,故而等戰事平息,他就會回來迎娶顧珮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