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比他大三千多歲,就只能讓著他?
這是什麼道理?
不能踹你,不能指著你的鼻子罵沒教養,那是在罵聶大帥,白夭不去撩撥這虎須。
不過,陰陽怪氣懟人嘛,誰不會似的。
聶祥沒想到她嘴巴如此厲害,之前站在聶混身邊一聲不吭,瞧著好欺負的不得了。
這會兒回嘴了,溫溫軟軟的,倒是巧舌如簧一句不讓人啊。
他愣愣眨了眨眼,頓時橫眉怒目直指白夭。
“你在指責爺?你知不知道這是哪?別以為有四哥給你撐腰你就可以恃寵而驕,六爺我不吃你那套!”
白夭一臉詫異,頓時哭笑不得掩了掩帕子,嬌聲嘆息。
“聶六爺,我瞧您也不小了,該講道理的時候還是要講道理的,不是你先指著我鼻子罵人的嗎?不能總仗勢欺人啊,這樣不好。”
“你數落誰呢?誰給你的臉面你,你還知不知道…自己什麼身份?”
聶祥氣的鼻子都歪了,擼著袖子想上前來,可又忌憚一旁的聶混,只能咬牙切齒又頓住了腳步。
白夭輕輕撇了他一眼,似乎是不太想理他了,挽著聶混的臂彎往回走,嬌嬌軟軟嘀咕著。
“我做什麼了我?莫名其妙,還不讓人說話了,有沒有天理?我惹不起我躲得起行了吧?”
“喂!你這女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!你敢一句句跟六爺我頂嘴!看我不…”
聶祥只覺得顏面掃地,氣急敗壞的吼了一聲。
“你想怎麼樣?”
聶混冷著臉側頭撇他,“你再對她出言不遜試試?”
聶祥:“……”
第48章 年紀不大,口氣不小,你覺得你哪里配得上聶混?
“鬧夠了沒有!”
聶大帥總算是出聲兒了。
他左右掃了眼兩個兒子,先是訓斥聶祥。
“你吃飽了撐的沒事做?你四哥剛回來,你巴巴惹他不高興,你母親訓斥你你都當耳旁風了,這是你的規矩?”
聶祥抿著嘴,拳頭攥的死緊,到底沒敢再像方才一樣嚷嚷,小聲反駁道:
“父親,我沒惹四哥,我不過是說幾句實話罷了,這女人她本來就…”
“你還敢說!”
聶混冷冰冰斥了一聲,緊緊握住白夭的手,丹鳳眸微瞇盯著他:
“聶老六,你等爺騰出手的,嗯?這幾日就待在聶公館里,最好別讓我找不到你,不懂規矩,爺親自給你立立。”
聶祥看他來真的似的,頓時繃著嘴不吭氣了,忌憚又不甘心的掃了他一眼。
方夫人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,語聲柔婉的插嘴,“四爺,少祥他不過是…”
“你閉嘴。”
聶大帥聲調冷沉,淡淡掃了她一眼,“他目無尊長,華章管教他,那是應當,慈母多敗兒,都是你慣的,才讓他這麼不分場合就口無遮攔,跟誰都敢耍少爺脾氣!”
方夫人被當著這麼多人訓斥了,臉色忽青忽白。
聶祥怎麼就目無尊長了?
他說的哪句話也不是針對聶混的呀!不都是在說那個叫白夭的女人嗎!
就因為他與聶混頂了兩句嘴,大帥就這麼下她們母子倆面子?!
方夫人心里又氣又難堪,捏著帕子的指尖都捏的發白了。
可面對聶大帥,她只能受著。
于是,她低眉順眼,將情緒都壓在心里,細聲認錯。
“大帥教訓的是,日后,我會好好管教少祥的。”
聶祥憋屈的臉都青了,狠狠瞪了眼白夭的背影,咬著牙沒再吭聲。
聶大帥沒理方夫人,只沉了口氣,看向聶混,眼尾掃了眼白夭,沉聲開口:
“老六的事,我替你做主了,下去之后隨你怎麼管教他,說說你的事吧。”
聶混菲薄的唇角勾了勾,牽著白夭上前兩步,繼續方才未說完的話。
“父親,白夭是我心儀之人,我只想與她長相廝守。”
幾乎是一瞬間,白夭感受到自己被幾道目光鎖定,那目光中的銳氣,恨不能將她刺穿。
她垂下眼睫,避開聶大帥威戾陰沉的逼視。
雖然不是很想做聶混的擋箭牌。
但她好像也并不是很無辜,畢竟聶混的確對她有執念,既然他不想娶什麼顧小姐,那她只能舍命陪君子了。
聶混的話還在繼續,他笑的漫不經心,態度卻十分和氣,讓人覺著并非是有意給顧家鬧難堪。
“今日當著顧伯父的面,正好將這事兒說清楚了,省的引起不必要的誤會,畢竟,我有了心上人,總不能再因著兩族聯姻,再耽誤顧小姐的終身。”
“父親,顧伯父,您二位說,是不是這個理兒?”
坐在聶大帥左手側沙發上的儒雅男人側了側臉,不置可否地打量了兩人一眼,面含淺笑沒接話。
聶大帥搭在拐杖龍頭上的手緊了緊,食指點了點白夭,沉著臉開口:
“心上人?這姑娘?”
聶混攬住白夭腰肢,眉眼帶笑輕輕頷首。
聶大帥猶如打量貨物般,打量了一眼白夭,唇角繃緊。
“你要與她長相廝守?她憑什麼?”
聶混笑意微斂,語聲淡淡。
“憑她是兒子的心上人。”
“心上人?嗤。”
聶大帥像是聽了什麼笑話,又問聶混。
“你跟老六一樣是十幾歲的毛頭小子?說話不用過腦子?!”
無辜躺槍的聶祥:……
“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?以為誰都有資格嫁給你?”
“白夭,哪個白家?西北那個還是西南那個?能跟顧家相提并論嗎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