聶大帥眉心微蹙,只見白夭纖細的胳膊折出詭異的角度,那雙素白小手一把捏住聶勛后頸衣領。
聶勛驚詫之下,身體已經自發的側身躲閃。
然而,已經晚了。
不知道白夭是如何做到的!
比她體格兒高大寬闊不止兩倍的聶三爺,突然騰空!
整個人如麻袋一般,被白夭一個過肩摔,斜斜砸在了地板上!
'咚___'!!
噼啦___!
足有兩百斤鐵塔似的壯漢,砸在地板上的聲音敦實而厚重,伴隨著青石地板碎裂的聲音,仿佛是震響在了眾人的心上。
聶三爺上來就被一個過肩摔啊!
他們又驚駭又難以置信,都忘了該怎麼反應!
場面,別提多讓人無語凝噎了!
“好!!”
鄭毅下意識地大喝一聲,滿臉喜色,用力拍著手給白夭叫好。
他這一聲吼,驚醒了所有人。
孟梟眼疾手快,猛地踩了他一腳。
在鄭毅苦著臉忍痛,正要開罵之前,連忙壓低聲兒提醒他:
“雖然是很好很爽沒錯,但你能不能別表現的這麼明顯!低調點兒!”
他說這句話的時候,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框眼鏡,眉眼間是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。
鄭毅這才反應過來,連忙看了眼聶大帥的方向。
好在,聶大帥背對著他們,像是根本沒聽到他一時失態的叫好聲。
鄭毅暗自舒了口氣,抬手抹了抹額頭的冷汗,又看向聶混。
此時的聶四爺,神情淡漠唇角微勾,雖然沒什麼太大的反應,不過也能看出心情十分不錯。
這會兒,開場就吃了癟的聶勛,已經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。
他收斂眼底的幾分輕視,濃眉緊蹙盯著白夭,拳頭攥的死緊,咬牙道。
“再來!”
鄭毅悄悄撇嘴,與孟梟咬耳朵:
“再來?再來他也比不過一只蛇妖厲害吧?你說,白姑娘能不能把他踩在腳底下蹂躪?就跟踩那只蛇妖似的。”
不知道白夭的本事前,可能還會因為她和聶勛對上而擔憂,替她捏一把冷汗。
可如今,他們只想默默觀摩白姑娘的威武,另外嘲笑聶勛被吊打虐揍的窘態。
孟梟環臂抱胸:“打賭嗎?”
鄭毅挑眉:“我賭能。”
孟梟含笑搖頭:“我賭她不會。”
鄭毅瞪眼:“摳字眼兒啊?能就是能,不能就是不能,啥叫她不會!”
孟梟瞇眼看了看前頭的聶大帥,白胡子老頭正側著身不知道在與他說什麼。
“我說她不會讓聶勛太慘,畢竟當著大帥的面,在聶公館的地盤兒上,狠虐聶三爺,于她沒什麼益處。”
鄭毅頓時一臉失望。
“虐他就虐他了,他就是欠收拾,還不能狠虐?那多不痛快啊,沒勁,不賭了。”
孟梟低聲失笑,“倒也說不定,畢竟白姑娘,看起來也不是個怕惹事兒的主,何況還有四爺給她善后撐腰,我當然也希望她會…”
“啊__!”
兩人說著話的功夫,眼睛一直關注著白夭與聶勛的比試。
隨著人群中幾聲尖細的驚呼聲,孟梟的話戛然而止。
只見聶勛先是一個晃招,隨即反手扣住白夭肩頭,像是想要報方才那一招過肩摔的仇。
站在臺階上旁觀的聶混,不自覺往前邁了一步,漆黑的瞳仁中寒光爍爍。
白夭如同紙片人一般,被高大威猛的聶勛抓著手臂和肩頭掄了起來,纖柔的身子輕飄飄騰在半空。
就在眾人以為,下一刻,她會被砸在地上摔斷肋骨凄慘尖叫時。
詭異的一幕,發生了!
白夭柔若無骨的腰身一扭,如同鯉魚翻身,對著聶勛勾了勾唇。
素手反捏他腕骨,暗暗運力。
纖長的腿折回來,雪白玉足一腳頂在他胸口,一腳踢在他臉上,猛地發力!
“唔!”
聶勛猝不及防被踢臉,眼前視線一花,鼻梁骨生疼,腿下不受控制的向后退。
受疼的腕骨也無力的松開。
幾個踉蹌以后,腳下一絆,踩到了之前砸碎的地坑。
噗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而白夭,則身姿輕盈一個后空翻,穩穩立在了噴泉的大理石沿上。
所看到的畫面,震驚的眾人目瞪口呆!
孟梟下意識推了推鏡框,半張的嘴都忘了合上。
立在噴泉臺沿上的姑娘,慢條斯理整了整身上素凈的旗袍,又姿態優美的抿了抿鬢發,眉眼妖嬈帶笑,居高臨下睨著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聶勛,嬌嬌柔柔笑問了一句。
“聶三爺,還打嗎?”
聶勛鷹眸深邃,臉色鐵青,緊緊盯著她沒接話。
短短不過一刻鐘,他已經被這女人按在地上兩次!
而且,他摔得狼狽,手腕骨折,胸口悶痛,鼻梁像是折斷了,好歹沒流出鼻血來,否則臉都丟盡了!
他強忍著不漏聲色,故作淡然,反觀白夭卻是輕描淡寫,好像在戲耍一般。
武力高下,儼然已分!
第53章 這是以多欺少,是單方面的圍追屠殺
聶混頓覺神清氣爽心情愉悅,他薄唇淺勾,漫不經心看向聶大帥。
“父親,我看也不必再繼續了吧?在場之人,哪怕是白老爺子,也未必是夭夭的對手。”
聶大帥還沒開口。
立在他身邊的白胡子老頭兒吹胡子瞪眼的急了,他一指白夭,急聲追問:
“丫頭!你這是哪個門派的武學,報上師門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