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事唯有你我二人知曉,倘若你管不住自己的嘴,別怪我不留情面。”
玄龍殺的仙人太多了,司命星君如何能不畏懼他?
他頓時平臂高舉,遮住一臉的蒼白,后退著就要離開。
白夭讓開路,看著司命星君退到身后不遠處,又突然駐足,小心翼翼的開口。
“帝神,您此番本該在閉關,又擬了命卷應劫而去,實不應該分出元魄四處游蕩,此舉不利于您…”
“我知道,下去吧。”
元魄?
她現在看到的不是玄龍本尊,而是他的一竅元魄?
白夭更困惑了,她怔怔看著幾步外的人,好半晌沒能緩過神來。
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?
那她,難道也不是本體?
對。
她不該出現在這里,怎麼會回來涂山,還見到玄龍……
“白夭,醒醒,白夭…”
白夭思緒被打斷,耳邊似有道熟悉的人聲音,焦慮而柔和的喚著她名字,一遍一遍不厭其煩。
白夭頭痛欲裂,抬手捂住耳朵,只覺一陣頭暈目眩。
她豁然睜開眼,對上的是一張神朗俊美的面孔。
“玄龍…”
“白夭?”
聶混蹙眉,抬手捧住她的臉,額頭抵住她額頭。
片刻后,他微不可見地舒了口氣,略略后退開,鳳眸中幽暗的光澤難掩焦躁不安,細細盯著她打量。
“你已經睡了整整三日,怎麼都叫不醒,可是哪里不舒服嗎?”
他記著,白夭那晚說她煉化金鼓,耗費了很大的體力和靈力。
難道說,是身體出了什麼異樣?
這樣想著,聶混既煩慮又焦躁,不等白夭開口,回身掃了立在床尾的大夫一眼。
“愣著做什麼?快替她看看!”
“是!四爺。”
大夫神情謹慎,連忙應聲,走上前要替白夭查看身體。
事實上,這兩日他們已經查看過很多次。
這位姑娘一切正常,只是睡著了而已。
只是,有人能莫名其妙一睡過去,就三天三夜不醒的嗎?
這原本就是不正常的。
他們說不出個所以然來,又沒辦法平息聶混的怒火,只能一遍又一遍奉命行事。
白夭乍一回神,腦子里剛剛清醒,就看見伸過來的那只手。
她下意識抬手擋開,語聲輕弱干脆。
“別碰我。”
大夫的手頓在半空,訕訕地將手收回去,小心翼翼睇了眼聶混。
聶混坐在床邊,視線凝視在白夭蒼白昳麗的小臉兒上。
見她要起身,他伸手托住她腰背,扶她坐起,又將軟枕墊在她身后。
姑娘如緞的一頭烏絲泄了滿身,將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兒襯托的格外嬌小,她面色瑩白,瞧著楚楚羸弱,像是生了大病。
此時,她卷翹的眼睫低垂著,遮住那雙妖嬈澄澈的眸子,一副若有所思心不在焉地模樣。
聶混眼瞧著,只覺得心里夠不著底。
他側了側臉,冷聲將屋里的幾個大夫攆走。
“你們先出去。”
眾人應聲而動,輕手輕腳離開了臥房。
耳聽外室的門關上,屋內靜下來。
聶混長舒口氣,傾身靠近白夭,一手環住她肩,一手輕輕托起她下顎。
四目相對,看清她漆黑澄澈的眸子。
聶混眉心蹙了蹙,嗓音低輕。
“夭夭,你究竟怎麼了?是身體哪里不舒服?怎麼還魂不守舍的?”
“告訴爺,別讓爺擔心。”
白夭的視線定在他眉眼上,有一瞬間的恍惚。
聶混生的無疑是俊美神朗,但眉眼與那人,是不像的。
方才是她陷入夢里一時糊涂,豁然睜開眼,竟然將他錯認成了那人。
“夭夭?”
見她又有些出神,聶混心口像是被人掐了一下,慌的有些心悸。
他將白夭抱進懷里,大手順著她后腦勺的烏發,語氣沉重急促了些。
“你別嚇爺,是不是那只金鼓有問題?”
“別怕,爺讓孟梟去請他父親出山,他鐵定能幫到你…”
白夭眼睫眨了眨,輕輕拍了拍他后背,低輕開口。
“四爺,我沒事的。”
聶混的話頓住,摟著她的手臂不自覺收緊了些,語聲發沉發寒。
“你整整睡了三天,爺怎麼都叫不醒,醒來還…”
“我真的沒事。”
第62章 爺身體好的很,人氣旺盛,隨時隨地給你補個夠
白夭牽了牽唇,安撫性的拍了拍聶混的背。
她感受到了聶混的擔憂和不安,心頭動容柔軟,語聲也柔和了幾分。
“只是那日,煉化金鼓,消耗了太多靈力和修為,此乃修行之捷徑,身體需要一個時間來融匯適應。”
“現今我醒了,就沒事了。”
二三十年的修為,不是隨便練練就能得來的。
就好像一口不能吃成個胖子。
她奪這修為入舍,有個緩沖的階段,也是理所應當。
不過是睡了一覺,做了個虛幻的夢,'一口吃撐'后,身體帶來的這點反應,已經是微乎其微不值一提了。
“真的?”
雖然她這麼說,但聶混心下還是有些夠不著的慌。
他松開懷里的人,捏著她小下巴仔細打量兩眼,蹙著眉沉聲開口。
“你臉色很難看。”
過往白夭的面容是天生妖嬈昳麗,無需涂抹脂粉,也是艷若桃李勾人攝魄。
那種精氣神是由內散發出來的,嬌艷而奪目。
此時,他只在她臉上看到了面無血色,連瑩潤的唇瓣都是粉白的。
聶混喉間滾動,指腹輕撫她面頰,啞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