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面館出來,是下午一點多,兩人牽著手,在冬日里難得的日光下沿著街道行走,路過賣小玩意兒的店鋪,聶混會帶著白夭進去逛逛。
“胭脂水粉就不必了。”
白夭拽著聶混的手臂,淺笑搖頭。
她最受不了那些過分濃蜜的味道。
聶混垂眼,貼在手臂上的姑娘,冰肌玉骨容顏昳麗,的確是不需要再格外涂抹任何顏色。
所謂天生麗質,不過如此。
他牽唇笑了笑,眼尾掃了眼隔壁的花店。
“美麗的姑娘,總得美麗的東西才能相配。”
白夭緊緊抱著他手臂,點了點自己鼻子。
“花粉過敏,我會打噴嚏的。”
聶混駐足,無奈失笑,“夭夭,你這樣,可是在替爺省錢?”
白夭笑嗔他一眼,挽著他往前走去。
“四爺知道,我并不是勤儉持家的女人。”
聶混送的裙裳和首飾,她都喜歡,而且覺得越多越好。
“爺不需要爺的女人勤儉持家,只要你每天貌美如花,開心快樂,笑給爺看。”
“四爺可真正是個,憐香惜玉的好郎君。”,白夭笑盈盈恭維了一句。
聶四爺雙手插兜,眉梢輕聳,笑出幾分不可一世的架勢。
“女人嘛,嬌花似水,得小心呵護著。”
說著,他笑看了眼身邊的白夭,笑聲低沉邪魅。
“爺養的這朵,更是世間罕有的珍稀品種,更得悉心愛護了。”
白夭抿唇而笑,瀲滟水眸內勾外翹,輕嗔他那一眼,魅惑嬌態盡顯。
男人鳳眸微深,方才看她便裝時的萬種風情悸動,再一次波濤洶涌。
大手攬著姑娘削肩,轉身擠進街道旁的巷口,將人抵在陰影下,俯首吻她。
“男人想占姑娘便宜之前,是不是嘴都會特別甜?”
被他揉在懷里,唇齒相依時,白夭忍不住失笑嬌嗔。
聶混悶聲失笑,悄聲沉息。
“爺這些話,可只說給夭夭聽,只對夭夭有效。”
“別鬧了,青天白日人來人往的,這可是街上…”
“回去嗎?”
“…玉墜還沒取。”
“取完玉墜,就回去?”
“四爺不是說,今日要帶我好好逛一番四海城…”
“爺覺得爺陪的還不錯,也該夭夭陪爺了,嗯?”
“聶混…”
被他牽著手按在不可描述之處時,手心的燙意徑直傳遞到了面頰上。
白夭哭笑不得,無語凝噎。
“你這無賴!”
不分時候不分場合就動這種羞人的念頭,作為一只幾千年的狐貍精,都被他搞得羞赧無措了。
聶四爺,可真是有本事。
聶混低低失笑,臉貼著她細膩的面頰,在她耳邊沙啞低語。
“走吧,取玉石。”
白夭坐在車內,看著聶混走入陶淺之的店,陶淺之將他送出門外,隔著老遠,沖白夭睇了個戲謔流氓的眼神,顯然是發覺了聶混身上的氣息波動。
白夭捂住眼簾,無奈嘆息。
是啊,妖對這些都是很敏感的。
車子駛回聶公館已是下午三點,不算短的路程足夠聶混冷靜下來,不過,聶四爺沒準備冷靜。
下車時,他還將姑娘一把抱了起來,眸光炙熱的不像話。
聽見動靜迎出來的孟梟,直接無視兩人親熱的舉止,溫聲道。
“四爺,我父親在等您。”
聶混親吻白夭的動作一頓,抬眼看向他,“舅舅出山了?”
白夭從他懷里下來,挽住他臂彎站好了,看向孟梟。
孟梟與她對視一眼,神情平靜,又看向聶混。
“父親說,有些話想跟四爺談談,正在書房。”
聶混點點頭,輕輕捏了捏白夭的肩,清聲叮囑她。
“上樓等爺。”
“嗯。”
兩人一同上樓,在二樓處分開,白夭徑直回了三樓臥室。
聶混立在樓梯口,目送她身影消失在樓道里,這才抬腳拐去書房。
孟梟跟在他身后,壓低聲,“昨日屬下去取《伏魔錄》,父親便打問過幾句,屬下提到了白姑娘,他替四爺打了卦,這次來,多半是為了白姑娘。”
聶混是棵萬年鐵樹,對女人從不感興趣,他突然寵愛至極的女人,任是誰都會注意。
孟徊會來,聶混是有預料的。
走到書房門外,聶混看了孟梟一眼,淡聲下令。
“你不用跟著,我跟舅舅談談。”
這是不想讓他聽。
孟梟意會,白夭是聶混的女人,有關她的事,他確實也不方便聽。
總之之后有什麼,父親總是會再叮囑他的。
于是,孟梟點了點頭,靜靜退了下去。
聶混這才推門而入,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灰袍青年,他清朗一笑,反手關上門。
“舅舅。”
第83章 真誠的希望,你們能一直深情不改,相攜白頭
孟徊已年過五旬,但他身量清挺,滿頭烏發,瞧著像是比聶禮還大不了幾歲。
外甥肖舅,聶混的眉眼生的像他三分,兩人站在一處,倒是比跟聶大帥,更像是一對父子。
“我聽說你從安城帶了位姑娘回來,還興師動眾的退了跟顧家的親事。”
孟徊溫和含笑,直點來意,擱下手里的雕花茶盞,看向聶混。
聶混褪下大衣,神情舒和,坐在他對面。
“孟梟都跟您說了。”
孟徊笑了笑,“后日,聶勛就要跟顧家的小姐訂婚,我想,大家都覺得你是拿了明珠換魚目。”
聶混長腿輕搭,靠在沙發椅背上,語聲慵懶。
“誰是明珠誰是魚目,我心中自然有數。”
“聶勛得到顧家的助力,對你來說,不是件好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