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過來。”
白夭面上的笑容不變,與聶大帥滿含威壓的眼神對視一眼,她卷翹纖長的睫羽輕顫,步履款款走上了臺,將手搭在了聶混掌心。
她一出現,嬌美含羞的笑顏昳麗動人,與聶混相攜依偎,兩人眼神交匯時,眸中流轉的皆是情意綿綿。
這樣一雙天作之合的璧人,瞬間讓眾人忘了今日的主角。
仿佛他們才是這場訂婚宴的主角。
聶混牽著她如玉素手,輕吻她手背,大手搭在她纖細的腰肢上,含笑向所有人宣布。
“隆重向諸位貴客,向整個四海城介紹,我聶混的未婚妻,白夭小姐。”
這一夜,聶混一錘定音的宣布,消息如插翅飛鷹,不日便傳出四海城,向著聶北軍領地四散飛去。
“當時屬下怕極了,就怕大帥壓不住怒火,一拐杖砸上臺,到時候可該如何收場喲!”
順著路燈明亮的曲徑,幾人往聶混的樓院走去,鄭毅一手提著大檐兒軍帽,一手抹了把額頭稀薄的冷汗,苦笑看著前后兩人的背影。
“四爺,您是真不怕激怒大帥啊。”
聶混沒理他,只牽著新鮮出爐的未婚妻靜靜前行。
倒是孟梟不置可否地輕笑一聲,低低回道。
“怕什麼?場子就是大帥自己擺的,他還能砸自己的場子?就算是不顧及四爺的顏面,也得顧及聶家和顧家的顏面。”
鄭毅聞言愁的嘆了口氣,將大檐兒軍帽扣在腦袋上。
“四爺這算是先斬后奏自作主張啊,話是放出去了,可大帥一日不點頭,一樣是沒人給操辦婚事啊。”
“用什麼他點頭?”
孟梟不以為然,“當著整個四海城上流人士的面,這事兒,大帥沒出聲呵斥反對,那就是默許了。
管他什麼時候點頭,什麼時候給操辦婚事呢?反正白姑娘如今妥妥是四爺未婚妻了,也不差多磨些日子。”
還有句話他沒說。
聶混如今執掌川省四城了,算是某種意義上的自立門戶。
他在乎大帥給不給他操辦婚事?
真高興了,自個兒在川省大肆操辦起來,將白夭八抬大轎抬進門。
川省四城認了的女主人,那聶北軍的領地里,就沒人會不認。
想到這兒,孟梟收斂心神,抵了抵鼻梁上的金絲鏡框,溫聲開口。
“四爺,這正月十五都過了,咱們什麼時候回安城?那邊兒還沒徹底拾掇妥當,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,難不成真要等聶老三娶了顧珮妤之后才走?”
恕他直言,他真不覺得聶四爺會有耐心,消耗時間在這兒等聶勛娶媳婦兒。
聶混對別人,是沒有耐心。
但他對白夭,耐心十足。
白夭喜歡周山,現今不想走,他也無所謂多陪她住幾日。
于是,聶四爺眉眼冷峻,回頭掃了孟梟一眼,語聲淡淡。
“再住幾日,川省那邊,你也別耽誤了正事兒,該規整的,命令都打電報。”
想不明白他什麼心思的孟梟,也沒多問,抿唇應了聲。
回到主臥,聶混一邊解軍裝扣子,一邊眉眼帶笑低聲問道。
“孟梟說的倒是正事,聶老三的婚禮,爺參不參加都無所謂,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安城?”
白夭自然也知道,聶混剛剛接手川省不久,許多事需得盡快打理好。
于是,她歪頭想了想,將肩上的黑珍珠肩霞解下來,輕輕搭在沙發上。
“再等我兩日吧,這兩日,我進周山多尋些寶貝,兩日后,我們就啟程回安城。”
她說著話,踢了腳下的牛皮小跟兒鞋,赤著玉足往里屋走。
聶混褪下了軍裝褂子,見狀,長腿闊步追上她,將人一把打橫抱起。
“那這兩日,我們分頭行動,你進山里放肆野去,爺來安排返程的事。”
白夭雙手勾著他脖頸,狐眸笑盈盈。
“大帥怕是正惱著四爺呢,四爺明日要去跟他辭別嗎?怕不怕他真的掄起拐杖敲你?”
聶混低聲失笑,將她擱在床上,雙手撐在她頭側,俯首啄她嬌艷欲滴的唇瓣。
“掄就掄,讓他掄,他不讓爺走,等耗到聶老三成親那天,爺還敢插一腳。”
白夭忍俊不禁,笑的削肩輕顫。
“怎麼插?自作主張塞一對迎親隊伍進去,又要玩兒雙喜臨門這一招?你以為大帥能不長記性,由著你屢次三番胡作非為?”
聶混挑眉笑了兩聲,深深噙住她唇舌,纏綿索吻,嗓音低沉。
“你倒是很了解他,既然如此,爺有個真正一舉兩得的辦法,要不要聽?”
白夭眸光清亮,笑盈盈與他對視,眼神中透出幾分興味與期待,想看看這壞心眼兒的男人,又想出什麼損招來氣人。
聶混眼神意味深長,指尖悄無聲息挑著她裙裳的珍珠扣,語聲低微輕喃。
“給他生只小狐貍孫子出來,他不答應,也得答應。”
第90章 白姑娘,有人點告過妖魔鬼怪們,該知道你的人,都知道你
白夭笑意微斂,無語的推了他一下。
“跟你說了,不會有小狐貍崽,以后不許再拿這事開玩笑!”
“怎麼不會?”
“你……”
“爺天賦異稟,多多耕耘,再荒的地也給它開的山花爛漫,多試試,自然就見效了。”
說著,他不給白夭再張口的機會,迫不及待卷著她耕耘荒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