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有門道,你我也不懂,別亂猜了,一會兒看看四爺怎麼說。”
鄭毅這才噤了聲,與他一同站在院子里等。
第116章 聶混能意識到龍鱗對他的召喚,并心生警惕
堂屋里,聶混將白夭抱坐在懷里,也不說話,只垂眼含笑,盯著她看。
白夭知道他是想等自己主動交代,有些無奈的抿了抿唇,淺嘆一聲,如實說道。
“是我拿的。”
“那日我跟著你,從醫院回到帥府,先去了宗祠,拿走了武平海的牌位。”
聶混鳳眸含笑瞧著她,一手搭在她腰上,一手擱在桌上緩慢打著拍子。
“那牌位,有什麼門道?”
白夭眼睫微眨,狐眸中淺芒微漾,猶豫了片刻,丹唇輕掀,語聲徐徐解釋道。
“牌位是鎮固封靈術的陣眼,當年用封靈術封印我的人,留了絲功德氣運在其內,借此障眼法鎮固封靈術,并隱蔽牌位內的東西,同時掩藏我的氣息。”
“我發現那牌位時,上頭的功德法印已經被你的血沖破了,氣運澤光微弱,便察覺到了里頭有東西,就將牌位給掰斷。”
“牌位受香火供奉已久,上頭的氣運福庇武氏后人,同時與旁的武家祖宗牌位和宗祠產生息息相關的聯系,牌位一毀,宗祠便倒塌了。”
說著話,她素手輕拂過桌面。
聶混就瞧見,斷成兩截的檀木牌位,出現在桌面上。
視線在牌位中空的縫隙里定了定,他又垂眼看白夭,聲線清潤。
“這里頭的東西,也是法器?”
用來加固封印白夭的卦圖的?
白夭抿唇默了默,眸光微跳,輕輕頷首。
“算是吧。”
玄龍乃上古神獸,世間萬獸神主。
他的鱗片,自然不可小覷。
當算是三界內,最堅不可摧的防御系盾甲。
至于還存在什麼神圣奧妙的功效,還有待佐證。
聶混眸光幽暗,所以,白夭又得到了一件強大的法器?
他薄唇抿了抿,語氣平淡的開口試探。
“是什麼法器?能像那只金鼓一般被你煉化,助你增進修為?”
白夭失笑搖頭,“它太強大了,且有它原本的主人在,這個念頭不可行,我暫時不敢輕易觸動它。”
聶混神情閃過一絲疑惑。
“有多強大?既然不能助你增進修為,于你來說又有什麼益處?”
白夭盯著他看了片刻,狐眸微動,從他懷里站起身,牽住他手,淺笑開口。
“跟我來。”
聶混默不作聲,跟在她身后。
他落后姑娘半步,靜靜盯著她的后腦和發頂,心緒動容。
大約也猜到,白夭是要帶他去看那件'法器'。
從相識開始,她對他一直坦誠相待,從沒有過隱瞞,這種毫不猶豫的信任,令他愉悅之余又心生幾分慚愧。
這一點上,他做的不及白夭。
他答應過她的許多事,都反悔了,不止幾次變卦,為了將她牢牢鎖在身邊,他甚至連答應過會幫她尋找法器的事,都暗生拖延敷衍的心思。
他始終在防著她離開,并害怕她離開。
他這廂若有所思走著神,白夭牽著他手出了堂屋的門,瞧見站在院子里的孟梟和鄭毅,也沒理二人,徑直帶著聶混進了偏屋的小供堂。
兩人進了屋,白夭將門合上,拉著聶混走到供桌前,將上頭供奉的匣子抱下來,遞給聶混看。
聶混眼睫掀起,與她淺含笑意的漂亮眸子對視。
少頃,伸手接過匣子,一手將匣子掀開,看到里頭的黛藍色繡袋。
白夭上前半步,素手伸進囊帶中,取出里頭唯一的一件收納物,捧在手心遞給聶混看。
素白的一雙手,捧著片玄黑幽亮的鱗片,鱗片堪堪有她兩只手并攏那麼大。
聶混眸光跳躍,修眉輕挑。
“這是法器?蛇鱗?”
腦海里一瞬間想到的竟然是上次在山林里被白夭制服的那只大蛇。
白夭丹唇上翹,搖了搖頭,語聲輕細吐出兩個字眼。
“龍鱗。”
聶混抿唇,盯著她喃喃念了一聲。
“龍鱗?”
這世上真的有龍?
這個念頭一閃而過,聶混就不再懷疑。
這世上都有白夭了,有龍這種只存在于神話傳說中的東西,也不稀奇了。
他垂眼看著那枚鱗片,下意識伸手接過,觸手堅硬滑膩,如上好的脂玉。
聶混不自覺指腹輕捻,說不出心中升起的是什麼異感,不由微微屏息,靜靜垂眼盯著手中的鱗片未言語。
在他撫觸這枚鱗片之時,十重天頂,玄天鏡突然微微震顫嗡鳴。
沉睡的某個帝神,被這動靜驚擾,豁然睜開閉合的眼睫,玄色瞳仁中似有血芒流淌。
此時的白夭,并未發現聶混的異常之處,她低聲開口,為聶混解釋著這片龍鱗的出處。
“這片龍鱗的主人,是混沌之初,與天地一同衍生的上古獸神玄龍,女媧創造三界與人,玄龍則是世間萬獸的主神,其在太虛歸位后,在九重天上,乃是能與女媧相抗衡的古神。”
“它的鱗片,自然威力無窮,不是世間那些法器能比擬的。”
“不過,我想除了玄龍本人,大約沒有人能驅使它吧…”
“不能驅使它,你還留著?”
聶混突然開口,捏住掌中鱗片的指節不自覺發緊,眼前似有什麼晃了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