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過來人就要說道說道你了,男人有時候是軸,但大多數時候呢,好男人都會對自己的女人低頭。”
“你看聶四爺緊張的,都調動兵馬滿城尋你了,可見對你還是很上心的。”
“夫妻間過日子呢,不論怎麼說,多多少少都會鬧一點不愉快,你讓一步我軟一點,也就過來了。”
“動不動就離家出走,這實在是沒必要啊,這麼鬧很傷感情的,有什麼問題關起門來是吧,面對面好好談談,說開了就好了,我瞧聶混也不是那等死軸的大直腸子……”
“你煩不煩?”
白夭被他絮絮叨叨煩的腦袋直嗡嗡,忍不住蹙眉打斷他,語氣沒好氣。
“人家夫妻間的事兒,你個外人亂操什麼心?操的著心嗎你?”
陶淺之被她懟了,頓時眉梢高挑,氣笑一聲。
“歪!你姓呂是不是?別不識好人心啊,我不是看在咱倆曾共酌一杯的交情上,我犯得著管你的閑事兒?你不愛聽,那我還懶得勸了呢!”
白夭沉了口氣,眼簾半掀,垂眼睨他,冷笑嘲弄。
“我看你是看在'噬靈戒'和鹿蜀的面子上吧?”
這下可是把陶淺之氣的不輕,忍不住翻了個白眼,拍桌子嚷嚷道。
“說這話誅不誅心!你這麼看輕與我的情分,那你還跑我這兒來干嘛?!非得讓我說我這小廟容不下您這尊大佛是不是?互相傷害啊!”
白夭冷眼掃他,豁然坐起身,縱身一躍從樹上下來,目光直視與他擦肩而過。
她身上的清甜花香伴隨著一縷被風拂起的發絲撩過他面頰,陶淺之又癢又冷又心虛。
行動快過腦子,他連忙站起身一把扣住白夭手腕,將人扯住了,又賤兮兮的賠著笑臉說好話。
“你看看你看看,就是不經逗,跟人聶四爺,是不也是因為這麼兩句玩笑話就較了真兒的?唉唉唉!別惱別惱,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啊!”
白夭被他扯著也動不了,于是冷著臉杵在原地盯著他看。
陶淺之扯著笑的唇角抽了抽,清了清嗓子,扶老佛爺似的攙扶著白夭,引她在石凳上落座,語氣怎麼聽都有幾分低聲下氣。
“怪我嘴賤,您甭跟我一般見識啊。”
“咱這交情,那我一準兒是娘家人,你要是在夫家受了委屈,自是頭一個該回我這兒訴訴的,我這門就是為了您敞開的,您啥時候來我都歡迎!”
“作為娘家人啊,那為你排憂解難還不是義不容辭嗎?你說是不是?”
他說著呵呵一笑,抬手幻化出玉壺酒盞來,殷勤的替白夭斟了杯酒。
“有什麼糾紛解決不了的,你盡管提,我陶某人別的不說,仗義那是一等一的曉得吧?那尤其是感情上的事兒,我有經驗!一準兒替你分析到位,解決那是手到擒來…”
白夭簡直被他這嘴皮子給念服了,她沒繃住,輕白他一眼,失聲笑道。
“你不去擺攤兒說書,真是可惜了這張嘴。”
看她笑了,陶淺之心下頓時松了口氣。
他面上不動聲色,一雙桃花眸笑瞇,雙手將酒盞遞給她。
白夭順手接過,淺淺抿了一口。
陶淺之這才微不可聞地舒了口氣,雙手撐在桌沿兒上,微微傾身笑看她,語氣清潤,神情恢復正常。
“說說吧,離家出走的理由。”
白夭掂著酒盞的手一頓,面上的輕松神色頓消,眼珠子輕輕上翻,單手托腮歪在桌上。
“感情不和,吵架。”
“嗯。”
陶淺之點點下顎,掀袍在她身邊坐下,給自己也斟了杯酒,這才與她閑聊起來。
“那吵架的理由呢?”
“他莫名其妙發脾氣,就像這樣,冷著一張千年寒冰臉,盯著你,說話都咬牙切齒,兇得不得了!”
陶淺之挑著眉看她表情生動的還原聶混吵架時的神態,強忍著唇角上揚,連忙灌了杯酒掩飾笑意。
清了清嗓,接著問道。
“莫名其妙發脾氣?就沒什麼征兆和起因?你再想想,說不定你忽略了。”
“有才怪了!”
白夭將酒盞重重磕在桌上,啪地一聲脆響,聽的陶淺之眉頭跳了跳,連忙一臉肉痛的護住酒盞,小心翼翼撫摸著,一字一句慎重地提醒她。
“輕點兒!!唐初的宮廷貢品!很值錢的!”
白夭眉心輕鎖,沒理他大驚小怪的嘴臉,只嘴里接著方才的話說下來。
“我就是回想不起來,任何有可能引起他發脾氣的起因,所以我才更氣!”
“什麼毛病,我才不慣他!”
第127章 女人鉆起牛角尖兒來,有時候是真的不可理喻
這廂,白夭正跟陶淺之對酌,絮叨著聶混的種種不是。
那邊,簫彌已經打探到了陶淺之在安城新開的珠寶店內。
安城是座相對復古樸雅的小城,這種偏向于西洋風的奢侈店鋪并不多。
陶淺之選的店面,地處城中心的大道,占地面積還很大,門樓與牌匾都是金燦燦的,高調奢華至極,想不引人注目都難。
加之陶老板素來熱情張揚,一到安城,就與城中富豪鄉紳都打點了關系,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四海城來的,且跟聶四爺的交情非同一般。
所以,'寶齋閣'雖然還有兩日才正式開業,但已經引起了整個安城的矚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