嘗試了快要一刻鐘,白夭失去耐心,昂首看著供堂內空蕩蕩的四周,語聲冷冰冰。
“玄龍,不管你有什麼心思!最好是離聶混遠一點!你再敢蠱惑他招惹他,我…”
狠話說到這里,白夭發現以她現在的能力,的確也沒法把玄龍怎麼樣。
于是,她慪氣的甩了甩袖子,狐眸微瞇調整了下情緒。
深深吸了口氣,再開口時,語聲平淡沉靜了幾分。
“過往是我年幼無知,曾打擾到你,如今是你讓我好好在人世享受生活,我已經與聶混結天地婚契,不論你想做什麼,請別再來打擾我。”
從她醒來的那一刻開始,很多事情千絲萬縷都牽扯到玄龍。
她再遲鈍再難以相信,也不能再騙自己都是巧合。
倘若玄龍對她的心思不再跟過去一樣波瀾不驚,那她也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了。
定了定神,白夭喃喃低語。
“我而今過得很好,也不會再想回九重天,更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牽扯。”
“龍鱗你若是想要拿回去,你自然有的是辦法,無論如何,請別再打擾聶混。”
說完靜了靜,白夭眼睫輕顫,也不確定不可一世的玄應帝神到底是在不在,她淺吸口氣,拉開門離開了小供堂。
供堂內一片寂靜,只余燈燭搖曳。
透過玄天鏡聽到這一切的玄龍,此時幽幽望著被孤零零扔在供桌上的龍鱗,不由冷冷扯唇。
“年幼無知?嗤…你便是再活三千歲,三萬歲,能動搖你情念的,也唯有本神。”
傻乎乎的小狐貍,根本什麼都不明白。
若非時機未到,他是真的十分期待,他日大白真相時,小狐貍精會是什麼反應。
這麼想著,玄龍單手支頤,不羈的牽了牽唇角。
正此時,十重天頂外的金光階梯下,徐徐上來一青錦羅袍仙風道骨的仙人,他面貌溫柔綿靜,額頂生有鹿角,展袖拱手。
“啟稟帝神,荒蕪海有絲微異動,女媧府邸已派門下上仙前去查看。”
玄龍垂眼,瞳中似有玄光明滅,淡淡嗯了一聲。
都在井然有序的進展著,用不了太久就能接她真正到自己身邊了。
鹿蜀溫柔含笑,躬了躬身,默默退了下去。
此時的聶混,瞧見白夭從小供堂出來,連忙正了正眼神,緊緊盯著她看。
兩人擦肩而過,白夭輕輕撇他一眼,徑直進了屋內。
聶四爺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,直到進了里屋,才沒話找話的開口。
“可要明日動身去寬城吧?”
白夭垂著眼語聲淡淡,“你不是都交代鄭毅下去安排了麼。”
聶混一怔,這才反應過來,是鄭毅來送檔案的時候,小妖精就醒了。
“嗯,咳…”
白夭拉開衣柜,見他還緊跟在她身后,不由沒好氣。
“你總跟著我干什麼?沒事情可做嗎?鄭毅不是還杵在窗戶下頭?你指望我去給你安排人做事?”
聶混鳳眸微眨,輕輕頷首,磨蹭著退了一步,往窗戶邊走去,一手推開窗戶,嘴里吩咐著話,眼睛卻還盯在白夭身上,像是生怕一眨眼她就不見了。
“鄭毅。”
“啊,四爺。”,鄭毅巴巴湊上前。
“去安排人,明天一早就動身去寬城,帶上菊院那對夫婦。”
鄭毅眨眨眼,唉了一聲,連忙轉身走了。
重新將窗戶合上,聶混走回白夭身邊,看她拎著皮箱擱在桌上,一副要親自收拾行李的架勢,連忙按住她手背。
“先別忙,這種事,回頭讓芳姨和瑩玉收拾就成。”
白夭依言停下,也沒抽出被他握住的手,只掀起眼睛安安靜靜瞧著他。
聶混被她清澄透亮的一雙眸子看的心頭一悸,試探著伸手要抱她起來,聲線低柔。
“還光著腳呢,地上涼,抱你回床上好不好?”
這副討好的姿態,簡直像是在哄惹毛了的小孩子。
見白夭沒掙扎,聶混唇角輕勾,一把將她抱起來,轉身往床邊走。
一邊垂著眼與她對視,輕聲問她。
“不生氣了,是不是?”
白夭抿唇鼓了鼓腮,眼簾煽動撇開眼,依然不肯開口。
但這神情和氣場已經是軟和下來了。
聶混瞧著,笑意溢出眼底,又小心翼翼壓抑著。
將懷里的人輕輕放在床上,他跟著坐在床邊,大手握住她裙擺下的一雙雪白玉足,力道溫柔的替她揉捏。
“日后心情再不好,也不能赤著腳下地,地上涼,萬一再硌著了劃傷了怎麼辦?你不是最怕疼了?”
白夭抻了抻腿,沒能掙開他,干脆就任他包著她一雙腳替她揉,自己腰身后傾斜倚在軟枕中,整個人沒了骨頭似的,嬌慵嫵媚的厲害。
只是素手托腮故意不理人,表示著自己還是不高興。
聶混看在眼中,鳳眸微暗,微微傾身靠近她,大手沿著腳踝滑進裙擺,力道適中的一路輕輕揉捏。
“要怎麼樣才肯理爺?你說,爺都由你。”
白夭輕嗤一聲,軟綿綿笑嗔。
“我說你都聽嗎?”
“聽!”
總算松口了,聶四爺鳳眸溢笑,摟住她纖細的腰肢,輕輕貼著她耳鬢啄了啄。
“你說什麼爺都聽。”
白夭似笑非笑斜睨他,“那我讓你現在出去,今晚不許與我同房睡。”
聶混:“……”
沉默了幾秒,也拿不準小妖精是玩笑話還是認真的,不過,聶四爺對這個決定可不怎麼滿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