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是只小狐貍,差點被她哄住了,虧得他方才還又欣喜又動容。
白夭笑意一斂,頓時拉下臉,伸手去拽他脖子上的吊墜。
“那你還我!”
聶混眼疾手快一把扣住她手腕,得意挑眉似笑非笑,一字一頓。
“你想得美。”
白夭氣樂,抬起另一只手捶了他一下。
“這玉玦難道不是你送給我的定情信物嗎?還給我。”
男人悶聲低笑,扣住她兩只手腕,一口攔抱她纖腰,帶著她一步步后退,說出的話又痞又無賴。
“連你都是爺的,爺送你的東西,當然還是爺的!”
“聶混,你簡直…”
“這玉玦如今對爺意義非凡,既送了又哪有再討回來的道理?夭夭還未曾送過爺定情信物呢,這次雖然你借花獻佛,爺也勉強算接受了。”
白夭小腿處受力,被絆倒坐在了床上,瞬息又被他壓在身下。
她無可奈何地歪頭躲閃,“既然四爺如此勉強,那還是還給我好了!”
“唔,突然又覺得十分合心意,一點都不勉強了。”
聶混有時候厚著臉皮無賴起來,是很難讓人招架的。
白夭護著被扯開兩顆盤扣的胸口,又氣又笑。
“可我怎麼辦?四爺只送了我這麼一個定情信物,我是很珍惜的~”
這話,聶混愛聽,于是摟在她腰肢上的手情不自禁收緊了力道,聲腔溢著笑。
“爺送你的可太多了,夭夭別這麼小氣,若不然,爺再努努力,送更好的補償你…”
白夭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那些珠寶首飾。
她忍不住嘟囔了一聲。
“膚淺…”
聶混低笑一聲,也沒反駁,只眸色幽深莫測意味深長。
接下來,更是身體力行好好努了努力。
白夭頭暈目眩喘息不定時,后知后覺的意識到,他說的'努努力,更好的補償'究竟是指什麼。
酥麻如電流彌漫意識時,她迷迷糊糊咬牙切齒的腹誹。
「聶混你這混蛋!」
狗男人,無時無刻不揣著一肚子的葷湯。
雨越下越大,直至凌晨才停。
黎明時分,白夭睜開眼,瞧見玻璃窗扇壓著巴掌寬的縫隙,上頭有雨珠滑下一條條水漬。
鼻息間嗅到的,是雨后清新的空氣,還有一種清雅芬芳的花香。
她動了動,撐著手臂坐起身。
“醒了。”
聶混坐在床對面的沙發上,茶幾和膝頭攤開著幾份文件。
見她醒來,便將文件隨手擱在一旁,起身走到床邊。
男人白襯衣穿的歪斜隨意,扣子只系了兩顆,露出肌理線條清晰硬朗的胸膛,略長的發絲微亂,冷峻的眉梢眼角溢著笑,瞧著既風流又肆意。
他一只手穿過白夭如海藻般披散的長發,按在她肌膚滑膩的背上,俯首吻了吻她唇。
“失蹤案的案卷都調過來了,爺翻閱了一遍,這些人男女皆有,年齡不等,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年輕,其他的看不出什麼。”
白夭頷首,伸長手臂抻了抻懶腰,細語散漫。
“嗯,是我,我也不會找那些老態龍鐘的人來吸。”
她掀開薄被欲要下床,瞧見床頭柜上插在花瓶里的一大束粉紫薔薇,頓時怔了怔,轉眼看向聶混。
男人正取了搭在床尾的旗袍來遞給她,對視上白夭略含詫異的眼神,牽唇一笑,語氣清潤隨意解釋道。
“不是你說寬城內穢氣彌散,有些不適?爺親自從院子里剪來的,雨后新綻開的花骨朵。”
說著話,他將旗袍展開,套在白夭身上,似笑非笑抵了抵她額頭。
“一大早有沒有覺得芳香四溢,心情好極了?”
說完還挑著眉,一副'不用謝我'的傲嬌樣。
白夭盯著他,一時忍俊不禁,摟著他脖頸在他面頰上親了一口。
說不心動是假的。
她昨日不過就事實隨口一說,不適的是心境,也不是身體。
然而,自己都沒在意,這男人竟然放在了心上。
聶混被她突如其來的主動怔了一下,隨即鳳眸中的笑意瞬間璀璨發光,傾身將人按進了床褥間,湊著臉哄她。
“再親一口。”
白夭已經對他厚顏無恥,得寸進尺的秉性免疫了。
于是,無動于衷地推開他下巴。
“快走開,我今日還有正事要做呢,沒工夫陪你胡鬧。”
這怎麼能是胡鬧呢?
聶四爺面上笑意漸漸幽怨,死乞白賴摟著她不松手。
“親一口,再親一口!”
“都一整晚了,你有完沒完?膩不膩歪?”
“膩歪?”
聶混一臉不可置信,頓時更委屈了。
“夭夭…,人家都七年才癢,我們這連一年都沒有,你就膩了爺?”
這給他幽怨的喲,對上他幽幽控訴的眼神,白夭無語失笑,仿佛她是個始亂終棄的負心人似的。
她嘆了口氣,耐著性子輕輕拍了拍他面頰,軟聲哄他。
“我沒說膩歪你,可你也該適可而止吧?誰受得了你這麼黏人?!”
聶混眉心隱隱抽搐,語氣陰郁低冷。
“你果然是嫌棄爺了…”
白夭默默盯著他,一時無言以對。
百口莫辯的話,她還是什麼都不必說了吧?
結果,聶四爺還不滿意。
兩人默默對視了片刻,聶四爺眼里的陰郁濃的要滲出墨水來,再開口時聲線低幽森森,像只蒙冤多年不得昭雪的冤鬼。
“已經連話都不想跟爺說了,是不是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