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姑娘回來的倒是比我預計的早,寬城的案子看來也不是很棘手。”
白夭笑了笑,抬眼看他,隨口應著。
“人多力量大。”,頓了頓,又說,“二爺的腿骨恢復的不錯,等再過兩日,可以嘗試練習走路了。”
聶禮還沒反應,一旁的施廉和韓霖已經滿臉驚喜對視一眼,喜不自禁地開口。
“真的!!這真是太好了!”
白夭噙著笑點點頭,重新將薄被搭好,語聲清柔。
“到時候,我會請一位朋友,來協助你們一起幫助二爺重新站起來。”
“朋友?”
白夭出現在聶混身邊時,便是孑然一身。
她的朋友,聶禮難免好奇感興趣。
白夭淺笑頷首,自繡凳上站起身來。
“嗯,他叫簫彌,日后也住在府上,為四爺做事,他與我乃同道之人,各方面都不相上下的,有他在,日后二爺的身體,也有人替我分擔了。”
當然,簫彌雖然尋回了瞳兒,拿回了內丹,但他的修為鐵定是不及白夭。
不過應付這些凡人,已是足夠了。
白夭這麼做的主要目的,是漸漸減少她與聶禮的接觸。
聶禮似乎也想到了這一層,他淺色的眸底笑意微暗,不動聲色地牽了牽唇,點頭道。
“那日后,是要多麻煩簫先生了,我應該備份厚禮,先謝過簫先生。”
施廉后知后覺地察覺出白夭的用意,聽見聶禮這句話,不由眼神在兩人身上左右晃了晃,口中接話道。
“啊是,這事兒屬下來安排,簫先生是住在竹園是吧?那離咱們屏園太近了,日后來往更方便,哈哈哈,屬下一會兒便親自將謝禮送過去。”
站在他身邊的韓霖聞言,一臉懵懂地溫聲開口。
“白姑娘照顧二爺這麼久,二爺又恢復的如此好,是不是應該先謝白姑娘才是?”
施廉笑臉一僵,暗自撇了他一眼,呃了一聲,接著笑。
“當然了!白姑娘的謝禮那哪能少…”
白夭忍俊不禁,抬手制止他。
“成了,與我就不必見外了,二爺和四爺可是嫡親的兄弟,我做這些不過是舉手之勞,應該的。”
施廉咧著嘴笑,“話是這麼說,都是一家人哈哈哈,不過該謝白姑娘,還是要謝的!沒有白姑娘,那二爺的腿哪還能醫好呢?”
白夭失笑搖頭,“別貧了,快去給二爺傳膳來,我這就走了。”
“屬下送白姑娘!”
白夭笑著與聶禮點頭示意,轉身離開。
施廉喊了韓霖去傳膳,自己將白夭送出院外,看她像是往竹園的方向去了,便滿腹心事的回了屋。
屋里床榻上,聶禮靠坐在床邊,翻開的書置于腿上,靜靜垂著眼,卻是一個字都看進去。
施廉見狀,緩步走近,斟酌著小聲開口。
“二爺,屬下覺著,白姑娘是有意避嫌吧?”
聶禮低垂的眼睫動了動,將書合上,輕輕擱在床頭矮柜上,一言未發。
施廉抿了抿嘴,接著道,“其實也沒什麼錯處,之前是咱們太不見外了,白姑娘畢竟是女兒身,與二爺身份有別,大帥先前說過,等您的腿好了,再回四海城就給四爺和白姑娘辦喜事…”
聶禮唇角輕牽,淺笑抬眼,語聲溫和。
“嗯,既然知道不合禮數,日后有事就少去打擾她吧,倒是那位簫先生,你們切莫怠慢,要麻煩人家的事,或許還多著呢。”
施廉連忙點頭應聲,“唉,屬下知道,二爺放心。”
白夭從屏園出來,先去了竹園。
進門時,簫彌正坐在院子的石桌前,懷里抱著瞳兒在逗弄。
見她進來,連忙站起身來,眼底都是笑意。
“白姑娘。”
白夭點點頭,走上前去看瞳兒,小家伙睜著圓溜溜碧色眼珠,正在舔白嫩短胖的小手指頭,見人先笑,玉雪可愛的不得了。
白夭忍不住也笑起來,伸出一根食指輕輕戳了戳她的小臉蛋兒,軟聲逗她。
“瞳兒,你怎麼這麼有精神,還在玩兒呀?”
瞳兒咿咿呀呀笑起來,簫彌失笑,示意白夭入座,低聲解釋著。
“興許是有我的血統,她的精神頭要比凡人嬰孩大太多,而且生長速度也快。”
“她睡著的時間短,倒是忻娘,自打瞳兒尋回來,她便舍不得撒手,夜里睡著都緊緊摟著。”
“這一路趕回來,也不肯休息,就眼也不眨一直盯著瞳兒看。”
“我擔心她這樣下去身體熬不住,便施法讓她睡下,這才抱著瞳兒出來。”
也不敢亂走動,怕妻子醒來看不見瞳兒,又要驚懼慌亂神不守舍。
白夭淺笑點點頭,思及他的個人情況,她思慮了幾瞬,才斟酌著開口。
“原本過來,是想請你幫個忙,只是眼下忻娘的狀況剛剛好一些,瞳兒又離不開人,我想…”
簫彌見她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,連忙接話道。
“有事白姑娘盡管提,我這里都是有時間的,再說,我帶著忻娘和瞳兒寄居帥府,得你們如此照顧,既然答應了為你和聶四爺做事,自然是義不容辭。”
白夭微微張嘴,好笑的扯了扯唇。
“我是說,我想,等你不在竹園的時候,可以讓芳姨和瑩玉來幫著忻娘照看瞳兒,需要你幫忙的事,也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的。”
簫彌似乎松了口氣,頓時笑了笑點頭。
“您說,什麼事。”
白夭便將聶禮的情況說了一遍,又將想要他幫忙照看聶禮的請求提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