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夭笑著挑眉,“有人與你不合,我當然是要向著你的,你若不開心了,哄你也是應該的呀。”
聶混被她逗樂,“你如此善惡分明,聽了聶勛那些指責的話,就不覺得爺謀劃他手里的東西,的確有些陰險狡詐了?”
白夭眼尾斜了斜,不置可否。
聶混薄唇微抿,“即便是這樣,你還是向著爺?”
白夭沉凝了幾秒,眼睫輕眨,反問他。
“那我可以離開你嗎?可以解除天地婚契...”
聶混臉一黑,“想都別想!”
白夭‘撲哧’一聲笑出來。
“所以啊,既然不能,我又怎麼會不向著你?妖是很護短的。”
聶混面色緩和,唇角輕牽,伸手握住她一只小手,緊緊包裹住。
白夭笑聲收斂,翻過手心,與他十指相扣,語聲清柔。
“再說,很多事情,是不能輕易下定論的,眼睛看到的,耳朵聽到的,也不一定是真的。與人相處,是要憑心的,我知道四爺不是惡人。”
聶混噙笑的鳳眸柔光閃爍,“你這麼肯定。”
白夭搖了搖頭,“即便你是惡人,我會盡我所能渡你放下屠刀,助你行善積德,償還罪孽,引你步入正途。”
說著,她視線繞著聶混周身轉了一圈兒,語氣輕松。
“相信依照四爺這等至陽至烈璀璨奪目的命格,想要步入歧途,也難。”
聶混低聲失笑,笑罷,輕輕捏了捏她的手,語氣沉肅認真。
“你可要記著你這番話,即便是有一日爺誤入歧途,你也不能輕易放棄爺,要渡化指引爺重回正途。”
白夭笑嗔了他一眼,“放心吧!”
屋內燈影灼灼,兩人握著手相視而笑,彼此眼中都是清透細密的微光。
飯桌上的飯菜,已經被貪吃的小青蛇糟蹋了大半。
此刻,它正癱著白肚皮躺在盤子里,打了個微不可聞地小嗝~
聶混側頭掃了一眼,胃口頓消,搖頭輕嘆。
“養它一個,頂半大個小子,也不見長,吃也白吃,簡直浪費糧食。”
白夭無語失笑,起身道。
“它和一般的蛇又不一樣,我讓人給四爺換一桌酒菜來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,聶混牽住她手腕,起身將人拽進懷里,一把打橫抱起來,抬腳往里屋走,笑的痞邪俊朗。
“有你,足夠了。”
明白他的意圖,白夭踢了踢腿,輕輕捏著他耳垂,溢笑的狐眸妖嬈勾人。
“那我能不能先洗香香?”
“何必,爺又不嫌棄,洗不洗都一樣香。”
第163章 你瞅你那點小膽兒,真要人命
沅省的軍政要位,都已經被聶混一通大換血,一切步入正軌,沒有調令的聶勛就是想做些什麼,都是名不正言不順。
聶混壓根兒沒把他放在眼里,在煙城又住了兩日,就準備啟程回安城。
臨走這日,在敞庭里瞧見正要出府的聶勛,還心情不錯的笑著與他打招呼。
“三哥,要不要一起?大老遠跑回來一趟,怎麼都是要去拜訪二哥一遭,才在理,對不對?”
聶勛淡淡看了他一眼,目不斜視往外走,只敷衍的扔下一句。
“過幾日吧。”
聶混目送他離開,輕輕挑眉,屈身上了車。
鄭毅發動車子,低聲冷嘲。
“這幾日,聶老三每天都去醫院看望張庚,情義牌打的不錯。”
坐在副駕駛的孟梟聞言,嗤笑一聲。
“別說,張庚這人,比許躍有腦子,比岳鴻鵠有韌性,我始終覺得不該留著他。”
說完,從后視鏡里看向聶混,目露詢問。
聶混淡淡掃了他一眼,沒接話。
但多年的默契,有些話不必明說,只這一眼,孟梟就已經意會他的意思。
食指抵了抵鼻梁上的金絲框眼鏡,孟梟看向車窗外,眸光微閃,已經開始琢磨,該怎麼下手才能萬無一失。
忽然,脖頸子處一涼,他一個激靈坐直了,反手摸了摸。
觸手細滑微涼,柔軟無骨,仿佛還纏住了他的指尖。
孟梟眼睛瞪圓了,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,眼珠子溜到眼尾去看鄭毅,聲音發抖。
“老鄭,老鄭~!”
鄭毅嗯了一聲,下意識掃了他一眼,語氣不耐煩。
“干啥?叫魂兒呢?”
“看看看!脖子,脖子哎喲~~”
后頸子突兀的一陣發癢,酥到了尾椎骨,孟梟怪叫一聲,半個身子都麻了。
下意識捏著那根滑不留手的東西猛地拎了出來,放到眼前一看,正對上一雙漆黑的綠豆眼兒,和吐著信子的蛇頭。
孟梟瞳孔緊縮,一秒鐘后,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哀嚎!
“啊啊啊——!”
“啊啊!”
鄭毅側頭瞧見,也是一個激靈,被他感染,也跟著嚎叫起來。
兩人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震耳欲聾。
聶混忍不住蹙眉,煩躁地捏著眉骨嘖了一聲,訓斥聲從牙縫里擠出來。
“閉嘴!”
緊接著,鄭毅一個猛剎車,孟梟條件反射性的手亂甩,小青蛇吧嗒一下掉在了他大腿根兒處。
孟梟扎著胳膊,緊盯著褲襠處游動的青蛇,眼珠子差點兒沒掉出來,一邊尖叫一邊渾身發抖。
“啊~!啊!啊!”
白夭掩著耳朵哭笑不得,揚聲訓斥。
“滕嵇!誰讓你嚇唬他的!還不過來!”
小青蛇瞇著眼嘶嘶兩聲,從孟梟腿上滑下來,呲溜一下不知道鉆到了哪里。
孟梟扎著胳膊抬高腿,嚎叫聲漸消,滿面驚恐地盯著腳底下到處打量,聲音顫的都結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