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城那邊,第二日晌午,就收到了消息。
有老武家在胡東軍后方分散兵力,聶北軍這邊總算是能喘口氣。
陶淺之得知消息,悠悠然笑著看向白夭。
“你看,這原本也沒那麼難,男人辦事,你以后還是少插手的好。”
白夭笑而不語,垂著眼坐在床邊,給聶大帥灌藥。
聶大帥,就是這時候醒的。
他醒的第一眼,看見的就是白夭,一時還有些恍惚,沒能反應過來。
白夭端著藥碗站起身,笑著微微彎腰,與他對視。
“您醒了,感覺怎麼樣?”
“大帥!”
坐在一旁喝茶的白老爺子當即丟下茶盞,兩步奔到窗前,見聶大帥睜著眼,立時喜笑顏開。
“您可算醒了!”
聶大帥蹙了蹙眉,只覺渾身乏力疼痛,看了看白夭,艱澀開口。
“她怎麼在這兒...”
白老爺子快言快語回道,“得虧她來了,四爺使她來的,她不來,您現在還兇多吉少呢!”
聶大帥混沌的腦子轉過彎兒來。
這是說,白夭救了他。
第189章 四爺,我回來了
武家軍的加入,令這場戰爭白熱化。
不過,聶大帥蘇醒,且已脫離危險的消息迅速傳回四海城以及聶北軍領地,浮動的人心漸漸平息下來。
接下來的一個月,白夭耐心守著聶大帥,親力親為,照顧他直至傷勢恢復。
夏末八月時,聶大帥能行走如常出現在眾人面前,聶北軍也在武家軍的助力下,攻回了昌省境內。
白夭正是這時候辭別的聶大帥,依然和陶淺之‘順路同行’,返回四海城。
這一去就是將近兩個月,白夭回返時也沒有通知聶混,因為消息傳到四海城,還不及她抵達四海城的速度快。
當天夜里,她悄悄潛入聶公館,想著給聶混一個驚喜。
凌晨已近兩點,樓院里亮了兩盞壁燈,樓上主臥的燈也是黑著的。
通體雪色的白狐動作敏捷,兩個跳躍就從樹梢攀上了三樓窗臺,仿若柔軟無骨的狐身繞過半開的窗戶縫進到屋內。
四目一眼,屋內床頭燈亮著,卻靜悄悄地,聶混不在。
白狐從窗臺一躍而下,感應到他就在不遠處,奔出里屋,向著外室門的方向去,臥房的外室門正是這時候打開的。
聶混只覺得胸前契印發燙,脖頸上的玉墜也不安分的嗡嗡震顫,他胸腔里一顆心跳的劇烈,一步跨進門,就瞧見從里屋奔出來的白狐。
“夭夭!”
白狐見到他,縱身一躍。
聶混下意識張開懷抱去接,落到懷中時,已經是身嬌體軟的姑娘,重量上的瞬息變化,聶混猝不及防,被她撞的后退了兩步,摟著她背倚在墻上。
再垂眼看向懷里,許久不見的小妖精,如海藻般的長發披散著,一雙狐眸笑的瞇起,漂亮的小臉兒微微昂著看他,還軟綿綿喊他。
“四爺~,我回來了。”
聶混剎那笑出聲來,緊緊扣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,俯首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口。
兩人四目相對,仿佛有什麼從彼此眼中熱烈彭發。
聶混薄唇嚅喏,喉結滾了滾,一把將人抱起來,健步如飛進了里屋。
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,平整的床褥便被揉出崎嶇的褶皺,夏夜的溫度瞬間燥的燙人,理智也被烘滅。
思念太過洶涌,舉止便失了分寸,白夭的頭發被男人幾次不經意間拽疼,她只黛眉淺蹙,未曾吭一聲,溢出口的也只是一聲聲細碎喃嚀。
小別勝新婚,此時沒有托之于口的思念,卻被烘托至了頂峰,澎湃膩人。
...
翌日,窗外有晨風偷入窗縫,吹拂在聶混面上。
沉睡的人眼睫動了動,豁然睜開眼,印入眼簾的,就是纖秀黛眉嫵媚狐眸的昳麗容顏。
白夭雙手托腮趴在他枕邊,正一眨不眨盯著他看,見他醒了,凝著笑的眸子眼尾上揚,聲線清甜。
“四爺,你醒了~”
巫山云雨后,一大早就看見如此賞心悅目的佳人兒,聶混清俊的眉目舒展開,笑意溢出眉梢眼角。
翻身將她摟在懷里,鼻尖唇瓣眷戀的蹭著她耳鬢面頰,嗓音低沉暗啞。
“嗯,醒了,你醒了多久?”
白夭笑聲輕嚀,頭枕在軟枕上,雪白纖細的玉臂攬住他脖頸。
“我沒睡。”
“唔...沒睡,就這麼偷偷一直在看爺?”
“什麼偷偷,明明是正大光明的看,是你睡得太沉了,是不是最近很累?”
“不累。”,聶混悶笑一聲,搖搖頭,突然來了精神般,控住她身子,就要.....
“看來爺不夠努力,還讓你有精力看著爺睡,既然如此...”
“唉!停停!我沒那個意思,你別...”
“晚了。”
“嘶....”
看她瞬間擰起來的眉心,聶混得逞般低低笑著,在她眉眼間啄了啄,聲線低繞沉磁。
“你沒那個意思不要緊,爺有。”
白夭咬唇,瞪他那一眼,似嗔含嬌。
半個時辰后,兩人從樓上下來,等在客廳里的孟梟和鄭毅一眼瞧見白夭,齊齊驚詫。
“白姑娘?!”
“您什麼時候回的?”
白夭挽著聶混臂彎,跟著他身邊下臺階,一步站定,她淺淺笑著回道。
“昨兒夜里。”
“夜里,您回來,怎麼沒個動靜...”
“不是驚動了爺嗎?”,聶混淡淡接了一句,掃視兩人的視線略含挑剔。
“就你們這點警覺性,最近是懈怠了,該好好練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