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話?能看的什麼笑話?
他就是迫不及待,就是饞她,又如何?
門外的拍門聲與笑鬧聲,不知是何時消停的。
等新房里的一切煙消云散,窗外正午的日光都已經偏斜了。
白夭蜷縮在聶混懷里,大紅的喜被下,兩人緊緊相擁,遠處主樓的宴賀聲,還隨著空氣隱約飄進來,而屬于一對新人的院落和新房,卻寧靜安好仿若隔世。
聶混合著眼,通身氣息愜意沉醉,貼在她背脊上的指尖在緩慢流連,也在享受此刻無人打擾的美好。
白夭趴在他胸膛上,卷翹得眼簾上掀,看著他線條剛毅的下顎線,輕聲低語。
“晚些時候,四爺還過去嗎?”
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,聶混過不過去宴席敬酒,日后露面都少不得要讓人一通調侃。
然而,聶四爺不在乎。
他閉合的眼睫微睜,眸光噙笑望著她,低潤的嗓音微啞。
“不去,有更重要的事。”
白夭眨眨眼,唇角抿出笑,妖嬈的狐眸輕嗔嬌媚。
“什麼更重要的事?”
她甚至能想到,男人說不定回她一句,‘陪你。’
然而,意料之外的,聶混頓了頓,放慢語速。
“你說成親后告訴爺的,爺在等你說。”
白夭眸色微怔,反應過來,才明白聶混說的是什麼。
她笑的無奈,“你就這麼心急嗎?”
聶混頷首,面色波瀾不驚。
“急,急的夜不能寐。”
關于那顆元稞果,他如何用,與白夭夭的長相廝守,他如何能不急呢?
在他看來,這是能與娶白夭夭過門相媲美的要緊事。
白夭抿唇,盯著他看了幾秒,隨即掀開薄被起身,跨坐在他腰間。
聶混是半倚在床頭的,這個姿勢,難免有些微妙,他腰身瞬間僵直了,眼底的墨色也濃郁起來。
“夭夭...”
他的手已經扣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上,白夭無視他的異常,雙手撐在他肩上,微微俯身靠近。
她眸底幽藍的光澤開始隱隱涌動,語聲低細輕緩,仿若夢囈。
“無論是什麼方法,你都會配合?”
第206章 先斬后奏
姑娘披散的烏發攏在一側肩前,眼尾上揚,幽藍熒光在瞳眸流淌,妖氣橫生,昳麗的容顏此刻看起來格外妖冶魅惑。
聶混看在眼中,指腹下意識揉觸掌中細腰,觸感滑膩綿軟。
他喉間山丘滾動,輕輕頷首。
“嗯,竭力配合。”
瑩潤欲滴的朱唇淺翹,白夭雙手捧住他面龐,俯首在他唇上印了一吻。
“好,跟我來。”
話落,她翻身下床,利落的走到衣柜前,穿戴衣物。
聶混也沒耽擱,只深深看了眼她纖柔婀娜的背影,隨即掀開薄被,下地穿衣。
兩人下樓時,只看到芳姨和瑩玉在。
“四爺,夫人。”,芳姨眉開眼笑,連忙迎上前,“可是要過主樓去?這會兒大家都在那邊兒呢。”
聶混薄唇輕牽,與白夭十指相扣,淡聲交代了一句。
“不過主樓,爺和夭夭有些事要辦,若有人來,就告訴他們不見客。”
芳姨笑意微斂,不等多問一句,兩人已經牽著手頭也不回的離開。
她目送兩人背影,聽著院里洋車啟動的嗡鳴聲,忍不住喃喃納罕。
“成親當日,大白日就洞房,喜宴也不露面,這還要出門啊...”
沒一件事是按著規矩來的。
唉......
四爺還是四爺,總這麼任意妄為,偏還沒人能管。
洋車駛出院門,聶混垂眼看白夭,低聲詢問。
“去周山?”
白夭清淺含笑,“去周山。”
聶混薄唇微抿,與她十指相扣,聲線低沉。
“既要避人耳目,陶淺之的洞府就在周山,今日簫彌和藤嵇都與他在一起。”
白夭微微頷首,細聲替他解惑。
“我擔心自己的能力不夠,周山里,這事一旦做了,陶淺之便能察覺,只要他來,就會幫我。”
這是先斬后奏,聶混似乎懂了。
白夭夭之所以一開始不跟陶淺之說,鐵定是因為,陶淺之一定會阻攔她,所以干脆先斬后奏。
他把控著車況,心思沉了沉。
“可是十分危險?”
白夭朱唇淺彎,“有陶淺之和簫彌從旁相助,便萬無一失。”
秦合走了,倒是也好。
這事,本來也不便讓他知曉。
抵達周山,白夭帶著聶混步行深入,在天黑之前,尋到了一處無人的山洞。
月色如流螢鋪泄在洞口,洞內一片黑暗,伸手不見五指。
白夭揮手幻化出冥火,四周瞬間亮如白晝。
兩人面面相對,幽亮的火光在她眼底映下星芒,星芒跳躍,她踮起腳尖,攀上聶混肩頭,輕吻他唇角。
“你后不后悔?”
聶混鴉黑的睫羽輕動,雙手扶住她纖細的腰側,搖頭低喃。
“絕不。”
白夭唇角牽起,“即便你可能不再是現在的聶混,日后面對的可能是漫長無邊的歲月,目睹身邊的親人生老病死而離開,最后只剩下孤身一人,也不后悔?”
聶混啞然輕笑,搖搖頭,“怎麼是孤身一人?爺有你,只恨歲月不夠漫長。”
他只想與白夭夭長相廝守,其他的,都不重要。
白夭眸色幽亮,深深與他對視片刻,湊近了再吻他。
在她離開時,聶混啟唇欲要說什麼,喉結卻被一股莫名控力堵住般,發不出聲。
他瑞鳳眸中幽黑墨色漸濃,眼瞼瞠開,看著兩人周身,似乎被什麼金色屏障籠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