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如今體內有靈力傍身,要御動這能力為你所用,須得用的是心中念力。”
洞口下的陶淺之隨之接話,“念隨心動,你若是習過武,應當要事半功倍才對。”,他說著頓了頓,眼睛掃了眼洞口崖壁下的水潭,搖著折扇慢悠悠補充了一句。
“自然,剛開始,即便是出些糗,也沒什麼大不了的。”
反正也沒別人會看見。
聶混似乎是明白了兩人的意思,垂眼看了看下頭靜謐深邃的水潭,淺吸了口氣,縱身一躍便跳了下來。
藤嵇蛇尾一擺,瞬間挪到了洞前,向下一看。
只見聶混的身影極速墜落,在跌入水潭靜面前,腳下兩個輕點,震起層層水波漣漪,人已經躍上了潭岸,立在陶淺之身前。
藤嵇撇撇嘴,沒看到他出糗,他還略有些失望呢。
而岸邊的陶淺之見狀,徐徐合上扇子,負在身后,淡著臉漠聲評價。
“讓你運用的是靈力,不是內力,這是修行之術,不是習武。”
聶混垂眼,看了看略濕的軍靴腳尖,清聲回道。
“我沒有內力,不會輕功。”
陶淺之眉梢一斜,深深看了他一眼,隨即一個白眼兒翻過去,展袖轉身離開。
他去勢極快,如一道清風掠過,眨眼便在幾米之外,也不管聶混能不能跟上。
聶混深黑的眸色微怔,隨即連忙追上去。
藤嵇在洞口俯瞰,眼瞧著聶混猶如輕功傍身,飛躍而去,不由抱著臂搖頭嘆息。
“倒是個人才,嗯。”,感慨了一句,他扭頭回了洞府,百無聊賴地守著白夭。
.,.
山中歲月過得極快,轉眼便已入冬。
白夭醒來那天,洞府外的細雪如碎,伴著冬日里的寒風在洞口處盤旋。
她眼睫緩緩眨動,眼底略顯迷蒙,四下看了一眼。
原本正盤在桌邊百無聊賴嗑瓜子的藤嵇,瞬間察覺這一動,定睛一眼,一雙蛇眸瞳仁立時瞪圓了,撒了手中瓜子仁兒,‘嗖’地一下閃到石榻邊。
“醒了?!”,這歡快的語氣,驚喜的表情,蛇尾都晃起來了。
白夭黛眉輕蹙,撐著手臂側坐起身,打量的視線收回,落在他面上。
“藤嵇,我睡了多久?”
藤嵇咧開的嘴角還未合上,聞言扳著手指頭算了算,笑嘻嘻回道。
“不久不久,也就二十三四五天。”
將近一個月。
白夭淺舒口氣,從石榻上下來,松了松筋骨,又問他。
“陶淺之和四爺呢?”
聽這語氣,毫無意外和迷茫,分明是料事如神。
藤嵇咂了咂舌,拍著手上的瓜子皮渣渣,隨口回她。
“陶老板這師父不錯,嚴師出高徒,雖說帶徒弟挺拿喬的,不過聶混的進展飛速,咱都看在眼里呢啊!”
“喏,這大雪紛飛的,也不讓懈怠,算時辰,也快回來了。”
白夭聞言心下甚慰,側頭沖他清柔一笑。
“多謝你們。”
突然這麼客氣,藤嵇還怪不自在的。
他摸了摸頭,哈哈一笑,“見外了,應該的應該的。”
笑罷,藤嵇眼珠子滴溜溜一轉,又一臉好奇的湊上前去。
“我倒是更好奇,你給他煉化了什麼靈物?這怎麼還脫胎換骨了呢?好好一凡人,洗出一身仙骨,唉你別看他沒元丹,但不妨礙他操控體內的靈力啊。”
“這東西太怪了,那靈物的能量仿佛與他全然融合,絲毫沒出現排異之象。”
白夭狐眸中微光跳躍,聽罷之淺淺彎唇,并沒有多解釋。
“此等寶物不可遇也不可求,我是機緣巧合,日后也再見不到了。”
能讓女媧和玄龍都看入眼的元稞果,萬年一顆,自然是天地間都少見。
她這話隱晦,藤嵇也是明白人,便也沒再多問,只抱著臂打量了她上下,順嘴關切了一句。
“你怎麼樣?”
“我無事。”,白夭輕聲回道,垂眼看了看掌心凝聚的朱藍煙霧,若有所思。
藤嵇看在眼里,為她解釋道:
“你那元丹,僥幸沒被那靈物的威力給絞碎,不過已呈破裂之象,也被靈物的靈力給洗滌過。”
“起先我們還擔心,那元珠會對你產生排斥,不過好在至今萬事皆安。”
“換句話說,你跟聶混,現在可以共用一顆元丹。”
共用一顆元丹,相當于日后兩人修煉的法門,都是同氣連枝的。
白夭眸色微漾,驅散掌心的靈力,低低‘嗯’了一聲。
聶混和陶淺之,正是這時回來的。
一步踏進洞口,看清好端端站在那兒的昳麗佳人,聶混胸腔具震,腦中放空。
“夭夭...”
四目相對,白夭嫣然一笑,當先撲上前去,緊緊挽住他脖頸,掛在了他懷里。
“四爺。”
第211章 這可真是,皇帝不急太監急
聶混在她撲到懷里的那刻,便抬手緊緊將她擁住。
懷里纖柔的嬌軀,散發著清晰醉人的幽香,是他最癡戀的味道。
真是他的小妖精,她活生生的,在他懷里,喊他四爺呢。
聶混手臂上的肌肉仿佛都在顫抖,他一手撫在她腦后發絲間,艱澀開口,嗓音嘎啞而輕柔。
“夭夭,你醒了。”
“嗯,我醒了,我沒事了。”,白夭悄聲輕笑,輕輕捏了捏他寬闊結實的肩,“你也沒事,真是太好了。”
一旁的藤嵇只覺得牙根兒酸,沒眼看的側過身去,順手掂起石桌上的糕點碟子,往嘴里塞了塊紅豆糕。
唔,真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