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夭自然知道他回來了,只是不疾不徐的直起腰,扯了帕子擦干手上的水漬,繼而側身回眸一笑。
“回來了。”
聶混眼底的流光被這一笑,給渲染出煙花爆裂開時如流星般璀璨話落的星火。
他薄唇微抿,揚起柔和弧度,長腿闊步徐徐走向那勾他魂的小妖精。
“血腥氣,沒好好休息,去了醫帳?”
白夭擱下帕子,淺淺一笑,迎上前半步,主動貼到他懷里,素手拽著他腰側的襯衫衣料,仰望凝視他的眸色柔潤而專注。
“聽新送來的傷員在議論,鄭毅今日又落了下風。”
她主動依偎的舉動,以及戀慕溫柔的眉眼,聶混都十分受用。
長臂抬起,擁住懷里的嬌軀微微用了下力,聶混俯首輕蹭她耳鬢,閉眼沉醉在她身上的清幽的體香中,聲腔溫醇暗啞。
“戰場上,勝敗乃兵家常事,有夫人助我,擊退胡東軍,是遲早之事。”
白夭垂著卷翹得睫羽,笑容略顯靦腆,歪頭回應他的親昵,細聲軟語中透著兩分揶揄。
“我不過是個婦道人家,頂多有些詭才,你就這樣信我?不怕我給你出餿主意?”
聶混低聲悶笑,輕輕搖頭,眼簾下的眸光如盛春暮水,湯湯嬋娟印著她的眉眼。
“不怕,即便真是餿主意,爺也給你使出成效來,給三軍親眼見證,夫人的雄才偉略。”
白夭被他盲目的推捧逗笑,干脆踮起腳尖來,挽住他脖頸,輕輕在他下顎上印了一吻。
悄聲軟語嬌的不得了,妖嬈眼波既深情又魅惑。
“四爺...”
聶混深深提了口氣,眼底的星光月芒,瞬間幻化成熾血烈焰,彎身一把將她抱起來,大步走向床榻。
喃喃低語,嘶啞沉磁,已是隱忍到了極致。
新婚燕爾,如何能不念動?
這小妖精是不知道,這一個月來,可苦了他。
營帳簡陋,不止床榻窄小擁擠,垂簾仿佛隨時都會被人掀開闖進來。
但就算如此,也一樣潑滅不了兩人熾熱燃燒的念頭,抵擋不了糾纏在一起的熱烈與情濃。
禁界布下,冬夜里的寒風,被這份情人久違的纏綿擋在帳外,無法從搖曳的垂簾縫隙里偷窺。
聶混深刻的感受到,脫胎換骨后,身體上的不同之處。
那就是長夜漫漫,他仿佛不知疲倦。
可以與懷里心愛的姑娘,就這樣相擁眷戀,至天長地久,山崩地裂。
汗水浸濕了白夭如瀑披散在身下的發,一縷一縷如蜿蜒妖冶的游蛇,纏在她雪白的藕臂和纖柔白皙的軟腰上。
她紊亂呼吸里的溫度,以及每一次嬌體的瑟縮輕顫,都令聶混心曠神馳。
她是魂色。
他以授予。
恨不能醉溺在她朦朧氤氳,深情如水的妖冶瞳珠里。
不經意間,聶混仿佛感受到體內有什麼失控一般,就這樣爭先恐后的涌向她。
他極力克制,卻越見澎湃洶涌。
“嗯...”
聶混修眉緊蹙,深黑瞳眸中泛起絲絲血色,有流光般縈繞浮亂。
“夭夭...”,他啞聲嘶喚,與她十指相扣的手力道收緊,手臂上的青筋蜿蜒至整條小臂。
白夭自然也察覺出了體內元丹的欣悅反應。
此時的聶混,與她來說,就如同誘人可口,等待被吸食的靈氣容鼎。
這是她蘇醒后,兩人初初回味交融之愉。
沒想到,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!
她又心悸又心慌,連忙捧住他的臉。
“四爺,停下。”
第214章 我肚子里,歪主意一大堆
聶混眉心蹙成川字,停下?
這怎麼停?
聶混如烈火焚身般焦灼,讓他控制體內的靈力,一時之間,他還真不能立刻做到。
白夭心悸的喘了口氣,無法阻止聶混,只能念動控制元丹。
這一晚,可謂是漫長,令人神迷,而又煎熬。
天光放亮時,聶混倒是精神奕奕,他的身體并沒有因為靈力在兩人體內的涌動,而承受任何負面后果。
這令兩人都安心了些。
看著低眉順眼為他系襯衣紐扣的妻子,聶混鳳眸柔和,突然低輕失笑。
“這是不是也算,一種修煉?”
白夭玉面腮紅,眼睫掀起,輕輕嗔了他一眼。
仿佛是這樣沒錯,倒也不必這麼得意。
...
走出營帳,瞧見孟梟和鄭毅就站在帳外不遠處,湊著頭竊竊低語。
“四爺!”
察覺聶混與白夭出來,兩人齊齊側頭,紛紛疾步迎上前。
“夫人。”,鄭毅嘿嘿笑著,沖著白夭頷首以禮。
孟梟也跟著喚了一聲,幾人一邊往軍帳走,孟梟一邊壓低聲稟話:
“沿河道的幾個村鎮,屬下都派人連夜去過了,不過現在是冬天了,雖說沅省這邊氣候要偏暖,但這些東西實在也不好找,整個市集上都買空了,也沒多少。”
“昨天夜里,屬下和鄭毅又帶了一隊人,連夜去河岸邊掏蛤蟆洞,倒是比從市集上買來的數量還多。”
聶混淡淡嗯了一聲,帶著幾人徑直進了軍帳。
此時的軍帳內,眾將官四散圍聚著,不明所以的盯著軍帳空地上的幾個大浴桶和草籠子竊竊私語。
空氣中又潮又腥的氣味令人作嘔,還有此起彼伏的呱呱聲和咕咕聲,也十分聒噪
見聶混進來,眾人連忙收斂神情,站了軍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