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這葉楚月,沒有母親的半分能力。
實屬草包!
原以為鎮北侯是神武帝國武道王朝崛起,卻沒想到,是神武的巔峰……
張宗髯剛正不阿,站在一側,身體筆直如青松,周圍是金甲衛的鐵血士兵們。
“張少將,朝堂之上,情況如何?”薛城不放心地問。
張宗髯是個沉默寡言的,但事情關乎鎮北侯的后輩,便道:“兩派爭吵不休,非常激烈,吾皇一籌莫展,決定讓鎮北郡主,親自當著百官的面,做抉擇!”
薛城皺眉。
這不是要逼葉楚月去死嗎?
葉楚月如何抉擇?
東陽帝國的怒火,很有可能讓神武國生靈涂炭。
葉楚月能夠拒絕嗎?
不愧是神武的九五之尊,帝王權衡之心術,玩的精妙絕倫!
“張少將,時辰到了。”有手下催促道:“長安金鑾殿上,文武百官和吾皇都在等,不可耽誤太久。”
張少將看著緊閉的屋門,抬了抬手,“再等一等三小姐。”
“可是金鑾殿那邊,吾皇若發雷霆之怒……”手下焦急萬分。
張宗髯道:“出了事,有本將擔著。”
鎮北侯知遇之恩,終身難忘。
他雖厭惡過葉楚月,但這是他唯一能給鎮北侯做的了。
嘎吱——
緊閉的屋門,再次打開。
薛城回頭望去,搖扇的動作頓住。
張宗髯目光微怔。
便見雙門之間,少女一身殷紅長裙,錦衣華服,烏發半挽。
眉不畫而黛,眸如寒星皎月,似有清輝流轉而過。
她邁動修長雙腿,踏碎滿院的流光,來到張宗髯的面前,端的是落落大方,不卑不亢:“張少將,久等了。”
嗓音清冽如山間清泉,空靈似春日之風。
雪色面紗,微微擺動。
眼梢之下,一抹淺淺的紅,暗藏嗜血戾氣。
她的懷中抱著一只慵懶的狐兒,一雙紫眸,散發出唯我獨尊的高貴之氣。
張宗髯怔愣了許久,才從驚艷之中回過神來,頷首抱拳:“鎮北郡主,請——”
按理來說,以葉楚月在神武帝國的身份,皇室必須安排轎輦。
可這一次,仿佛是為了告誡,羞辱,需要葉楚月一步一步,從葉府走去皇城。
張宗髯目光閃爍著愧疚之色,道:“鎮北郡主,很抱歉,只能辛苦你,步行前往皇城了。”
步行至皇宮,只有皇家子嗣,罪徒游街時的懲罰。
這是來自神武皇上的羞辱和權威碾壓!
楚月倒是不惱,大大方方地朝前走去,只留下一句:“長安城中景致如畫,修煉者們體格健碩,長街舞劍,可見神武帝國的輝煌。步行,倒是能欣賞我泱泱大國,百姓平民安居樂業的常態。”
張宗髯和金甲衛的士兵們,目光夾雜著震驚地望著她。
這番滴水不漏,且豪邁凌云的話語,竟出自葉楚月?
聽到這話的,還有一個牽著孩子的少年。
在金甲衛帶著楚月即將離去時,那少年氣勢展開,朗聲道:“誰敢讓我鎮北郡主,步行去皇城?”
“若非金鸞轎,皇家儀仗,我葉府的鎮北郡主,大可不去!”
沈清風不懼皇家之威嚴,三言兩語,便將金甲衛攔住!
第56章 從我的尸體上跨過去
“娘親,你是要去哪里……”
沈清風牽著的奶娃娃,擔心地望著楚月。
漂亮的眸子,寫滿了慌張。
他恨——
恨自己年紀太小,恨自己的拳頭不夠硬,不能保護好他最喜愛的娘親。
楚月看見小孩那淚汪汪的眸子,心臟最柔軟的地方,仿佛被重物狠狠一擊。
“沈公子,這是吾皇之命。”張宗髯言語之間,頗為欽佩敬重。
沈清風道:“爾等,就是這樣對待戰神的女兒?”
他將金甲衛的去路攔截,一夫當關,橫刀立馬,身上黑袍宛若潑墨,無風自吹。
“我不會允許你們將她帶走,也不會允許你們這樣欺負一個女孩!”沈清風神色微慍,怒喝!
旁側,亭臺軒榭,鋪滿鵝卵石的小道上,葉若雪陰翳的杏眸,憤恨地瞪視著聽雪軒前眾人。
蘇玲瓏滿臉的疑惑,“這沈清風不是最厭惡葉楚月嗎,怎麼還為葉楚月出頭?他到底在搞什麼?”
“葉楚月,不能留了,否則葉府將永無寧日。”
葉若雪咬牙道:“她能得到薛城的認可,七皇叔的青睞,還有沈清風的維護,她又有謀取我們家產的野心,留著的話,終究是個禍害!”
“她該死!”蘇玲瓏冷笑:“你爹和太子在朝堂之上,彈劾葉楚月的種種罪行,她注定,要被送走,死在東陽帝國!”
葉若雪神情微緩。
“沈公子,不要讓我們為難。”張宗髯道:“若沈公子執意如此,休怪我們不客氣了。”
“小寶,站在舅舅身后。”
沈清風將小寶拉到了后邊,周身散發出駭然的氣勢。
面對名滿長安的金甲衛,沈清風絲毫不懼。
“張少將,想把葉楚月帶走,可以,從我的尸體上跨過去!”沈清風肆虐一笑,劍眸流露出熾烈的癲狂。
少年像一個極端而病態的瘋子,偏執的守護著自己的信仰。
張宗髯愣住,欲言又止。
他身為金甲首領,長安武將,曾經鎮北侯的部下,又怎麼能不理解沈清風的心情呢。
縱然葉楚月再不好,也是鎮北侯的女兒,就算鎮北侯與世長辭,他們也不會踐踏那個宛若神明的女子。
小寶仰著頭,睜大了晶亮的眼,好奇地望著沈清風的背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