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見冰冷的地面,破開了幾道裂口。
在他們的注視之下,幾個老人灰頭土臉的掠出來了。
夜墨寒眸光冷戾,眼疾手快的用黑色大氅裹住了楚月,神情厲色如陰云覆蓋,正欲一手揮出血霧碾滅所有。
“小九丫頭,是我們。”
老人的聲音在塵煙中響起。
“二元老?”
楚月詫異地說:“你們不在戰爭學院,怎麼來了北境?”
一個發間插著芍藥花的老婆婆不悅地說:“還不怪這老二,不識路還要逞能,說是能把我們帶到北境看,結果在迷了路不說,兜兜轉轉好不容易到了北境,放在他身上的元老徽印都丟了,北境城的守衛哪肯通行,便只能跟著他遁地而來了,還吃了幾口土。”
楚月咧開嘴一笑:“還以為諸位元老不會出現在比試。”
二元老抬起下頜,目光傲氣地看向別處:“我們不是為了你來的,不要多想。”
老婆婆抬手打在二元老的后腦勺:“也不知是誰聽說小九丫頭在神武出事,拿著茶杯的手都在顫。”
楚月看著斗嘴的元老們,笑了笑:“諸位一路奔波,定然勞累,就先在驛站住下吧,恰好可以休息三日,三日后便是個人戰和長老戰。”
“小九丫頭,我們去找紀蒼那老東西,你們繼續,繼續。”
老婆婆說完,拉著數位元老往外走去,一溜煙就沒了。
只怕他們再不走,夜帝尊的屠殺劍就按捺不住了。
“天亮了。”
楚月說道:“我在東籬陰差陽錯學會了人皇刀法的第二刀,后面會有長老戰,我先去修習一下刀法,剩下三天的時間,足夠讓我鞏固一下了。”
下一刻,男人握住了她的手。
稍稍一個用力,楚月便落回了他的懷中。
覆身的黑色大氅落下,恰好遮住了適才掉在地上的護國神刀和屠殺劍。
屠殺劍的劍柄,浮起了可疑的紅暈。
楚月因慣性坐在了男人的腿上,紅衫堆在了臂彎,露出了圓潤的香肩和玲瓏鎖骨,以及半面若隱若現的白。
夜墨寒將她桎梏在懷中,沉聲說:“不繼續嗎?”
繼你娘的頭。
楚月儼然失了適才的勝負欲,一心只想修刀法。
這修煉之心一旦起了頭,就遏制不住。
“一日之計在于晨,晨時,是修煉最好的時候,改日再繼續吧,不急。”
楚月一本正經地說。
說話間,男人將她放在床榻,手撫在她的眼睛,膝抵住了女孩的腿,在她耳畔低聲說:“那我需要繼續呢?為夫不比修刀好玩嗎?”
女孩酥酥軟軟的,拿他沒辦法。
誰讓是自己喜愛的男子。
紅杉半褪。
珠簾輕垂。
“娘親!”
一聲歡快嘹亮的小奶音,在門外喊:“師公給你和爹爹熬了醒酒湯!”
夜墨寒:“……”
小葉塵可能有所不知。
這一聲喊,把妹妹給喊沒了。
第1369章 還怕沒有來日方長嗎?
“嘎吱——”
屋門打開。
映入眼簾的是捧著醒酒湯的小孩。
楚月接過小寶的醒酒湯,放在了桌上。
一扭頭,便望見喪著臉的夜墨寒。
這一來二回的,顯然把夜墨寒的醉意給磨滅了。
非但如此,還多了些許的惆悵和未曾滿足的怨氣。
楚月勾了勾唇角,有些好笑地望著男人。
隨即,捏了捏小寶的臉頰,問:“怎麼來這麼早?”
小寶坐在了椅子上,仰頭睜大了熠熠生輝的眸子,說:“娘親,血叔叔走之前說了,要每日天剛剛亮的時候,寶寶就要來找娘親培養母子感情。”
楚月輕挑起眉梢,眸色變得意味深長。
夜墨寒聞言卻是險些內傷,偏生無可奈何。
如今山高路遠,他還真不能把血護法怎樣。
而混在了帝軍司部隊之中的血護法,正翹著二郎腿,吊兒郎當地坐在沐鳳鳴的身旁,沒由來地打了一上午的噴嚏,暗罵定是劍癡護法那不正經的糟老頭子在想他。
早晨的北境城,熱鬧非凡。
十大學院的人,也落得了個清閑。
楚月帶著小寶與老伯公等人在城中逛了一整日。
自從確定好小寶會去悟道院后,楚月就格外珍惜和小孩在一起的每時每刻。
楚月見夜墨寒不知是昨夜未睡好,還是晨時不盡興,一整日下來,都郁郁寡歡的。
她低頭望著彼此相握的手,趁沒人注意之際,勾住了男人的脖頸,輕踮起足尖,微碰夜墨寒削薄的唇。
“人都是你的,還怕沒有來日方長嗎?”
楚月壓低著聲音,眸底泛起了陣陣亮光,在日輝下如同圣潔的仙。
男人深深地望著她,目光深邃到似乎要把她的模樣鐫刻進靈魂和骨子里。
古井無波般的眼底深處,燃起了充滿燥意的一簇火。
似乎不將彼此燃燒為灰燼,于灰燼中沉淪,便誓不罷休。
楚月眨巴兩下眼睛,纖長的睫翼輕滑過夜墨寒的面頰,帶起了一陣酥酥癢癢的。
她算是用盡了兩世的溫柔和耐心,但也對眼前的男人甘之如飴。
夜墨寒反握住她的手:“娘子是不是忘了什麼?”
“忘了生二胎?”
楚月擰起眉,疑惑:“這不是記著嗎?”
夜墨寒修長如玉的手,輕指著胸前的紅色蝶翼。
楚月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,發現夜墨寒的小情緒是因為這玩意兒,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