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時分,這扇門才緩緩地推開,只可惜只有夜殿下一人走出
李蜉蝣剛好走來,疑惑地望了望紅光滿面眉梢含笑的男子,行了個抱拳禮后,便要徑直朝屋中走去。
邊走邊說:“最近烈火軍得了一批上等好藥,用來治愈燒傷有很不錯的功效,我去送給楚月。”
夜墨寒伸出長臂,將其攔住:“把藥給本尊就好。”
李蜉蝣抬頭看他,憋了半晌,還是忍不住地問:“楚月呢?”
“她累了,她要休息。”夜墨寒道。
李蜉蝣猶豫了會兒,便將藥膏遞給了夜墨寒。
等她離開此地,嘴里卻不停地嘟噥:“不是休息到了現在嗎,怎麼還要休息?”
隨即,又鄭重起來:“楚月可是連如廁都不忘修煉的人,許是昨晚和今日都在鉆研修煉一道,真是個讓人欽佩的女子。”
話說此刻,夜墨寒正要尋個僻靜之處用真力壓制住自己不安分的氣息。
總而言之,尚不足盡興。
但他亦是不忍。
“殿下——”
一人出現在夜墨寒的面前,身著月牙白的長袍,眉目干凈似纖塵不染,一點殷紅的朱砂絢若朝霞。
夏帝師在外等候已久,足足從日落月升等到了傍晚黃昏,只要是個有腦子的,都知道昨夜今日發生了什麼。
這讓夏帝師心有不悅。
他和夜殿下之間,有著過命的交情,是夜帝尊一手扶持他從無名小卒到圣域帝師的。
但如今殿下變了。
以往的殿下,一心只有江山社稷,有皇圖霸業,想成為百鬼之主,一統五大陸,讓五大陸的億萬武者都匍匐在他足下。
夏帝師也很期待這一日的到來,也相信會在不久的將來后,就能看到吾帝稱霸五大陸的風采。
他最為欣賞殿下的一點即是神脈九洲,各大君主帝王,哪個不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。
即便是所謂的明君、仁君,在美色面前,還不是要做裙下臣。
但夜墨寒不同,是這世上頂天立地也獨一無二的男子。
殿下九萬年來,潔身自好,從不在乎女子,也從未有女子能近他的身。
想到此處,夏帝師再看向俊臉已然神采奕奕的夜墨寒,心中陡然一股無名火,似有那燎原之勢,要燒光整個天下。
“嗯?”
夜墨寒淡淡地望著他。
夏帝師連忙低頭,收回眼神,垂著眸說:“南郊的災后重建已經開始,五大陸的武者都知道了鬼皇墓地之事,準備動身前往圣域,我們已經按照之前所商榷的,埋伏在鬼皇墓地旁邊等待開墓的好時機,也趁此機會索要各方的天材地寶,充當光明正大進圣域看墓的敲門磚,到時虎虎相爭,圣域正好能坐收漁翁之利,殿下,這招屬實是高。”
夜墨寒神色冷峻,只漠然地點了點頭。
夏帝師道:“殿下,此次北洲的屠龍宴,武神殿和各大天品勢力都會來,聽說星云推測出了,此次神脈九洲所出之惡龍,是九萬年來最為兇猛的惡龍,靠以往屠龍宴的規模,只怕會很難解決。神脈九洲之中的青年才俊,還有些宗門的年輕武者,都打算在屠龍宴上一鳴驚人,展露鋒芒。”
見夜墨寒默然不語,夏帝師頓了頓,繼而道:“還有一事,天域的天凰夫人,今早送了些東西過來,我也不知該如何處理才好。”
提及天凰夫人這個母親,夜墨寒這才正視夏帝師。
夏帝師當場就把東西給取了出來。
一方晶瑩剔透的翠色玉佩,里面流動著薄霧黑煙,一看就是上等好玉。
再然后便是一幅陳舊的畫軸。
夏帝師將畫徐徐地展開,畫上之上,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。
女子懷胎九月,將近臨盆,倚欄輕撫小腹,低頭望去,溫婉的笑,仿佛很期待腹中孩子的到來。
第1590章 抱枕,我餓了
“殿下,據來者說,這是天凰夫人身懷殿下九月之時的畫,她保存至今,依舊完好。”
夏帝師說:“還有流墨玉佩,是天凰夫人跪在長虹山下,懷胎三月,任由烈陽暴曬了足足三日,方才找得長虹山上的大師,為殿下祈得這流墨玉佩,便是為了希望能護殿下一世周全,”
夜墨寒負手而立,沉默不語。
不含絲毫溫情的眸光,猶如寒冬呼嘯的大雪,冷漠寒冽地掃過那一幅畫和玉佩。
若他還是在百鬼之森的那個幼年孩子,他最期待的莫過于是母親的疼愛。
但他已經獨自走過九萬年的荒蕪,從孑然一身,到有個三口之家。
昔日所奢求之物,如今于他而言,與路邊的草芥又有何區別呢?
夏帝師身為跟在夜墨寒身邊時間最久的人,自認為最了解夜墨寒。
他悄然地觀察著夜墨寒的神色,而后道:“殿下,天凰夫人她或許,也曾喜愛過殿下。”
“她的喜愛,值幾個錢?”
夜墨寒冷笑:“把她的東西給丟出去,別讓這份晦氣臟了慕府,夏流云,你跟在本尊身旁這些年,難道還不知有些事該不該做,有些話該不該說?若我圣域盡是如你這般不知分寸之人,也不該繼續留在神脈九洲了。”
夏帝師眼中登時流露出了一絲慌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