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比比?”
“比就比。”姜酒手機一丟,直接朝他走了過去。
雄赳赳氣昂昂,氣勢磅礴的像是要過來與他干架。
兩人擠在洗手臺的鏡子前,眼看著姜酒要把衛衣撩起,薄一白握住了她的手腕,身體朝前一壓,另一只手撐在鏡子上。
將她困在自己雙臂的方寸之間。
姜酒上半身下意識朝前探了些許,抬頭與鏡子里的他對視。
男人眸色很深,俊臉嚴肅到了極點,透著極強的壓迫感:“不比了,下次別一被挑釁就乖乖上鉤。”
那雙眼,格外勾人。
薄一白放松了對她的桎梏,后退了兩步:“女孩子容易吃虧。”
姜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,“薄老師說的有道理。”
“不過……”
她看著鏡子,表情嚴肅:“這年頭男孩子也容易吃虧啊,比如剛才我如果動手的話,你可能人就沒了。”
薄一白深吸一口氣,頭疼的撫額。
姜酒轉過身,發現問題所在:“你為什麼裹著浴巾就出來了?衣服呢?”
“臟了。”薄一白回答的面不改色。
“啊這……”姜酒瞄了眼小豬佩奇浴巾下的那雙大長腿。
“家里好像有我外公以前的睡衣,你介意先換上嗎?”
薄影帝保持微笑:“不介意。”
姜酒把睡衣翻出來后,遞給他。
灰調的棉質睡衣,還起球了,不過勝在干凈,衣柜里的衣服都是洗過的。
薄一白去了她的房間換衣服,姜酒在陽臺把造糞鵝給關進籠子里。
老年人睡衣寬松,倒不至于穿不上,只是長短肯定不合適的。
褲子成了七分褲,袖子更是不用說,薄一白稍稍整理了下袖口,環顧了一圈房間。
入眼隨處可見的就是佩奇,還有少女心爆棚的粉紅色。
床邊的書柜上擺著幾張合影。
照片上女子笑容燦爛,緊挨著的老人家也是一臉慈祥。
薄一白看了會兒照片,笑容漸漸淡,眼里多出了一些疑惑。
同一張臉,同樣在笑,照片上的‘姜酒’給他的感覺卻很陌生。
照片上的‘姜酒’眉眼溫軟,看不到一點鋒芒,而他認識的姜酒,英氣銳利,像是初升的太陽,光芒萬丈。
薄一白若有所思的走出房間,抬眸看到女子站在陽臺上,穿著隨意的休閑衛衣,長發扎成高馬尾,拿著衣架訓斥著籠中的大肥鵝。
也不管那肥鵝腦子能不能跨越種族鴻溝,理解人類語言。
不斷威脅著對方,再敢造糞就燉了它!
薄一白倚墻看著她,不覺彎起唇角。
不一樣又如何?他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什麼模樣就行了。
教訓完‘不肖肥鵝’姜酒進了客廳,上下打量了他兩眼,心里贊道:不愧是衣架子!
起球的老年睡衣都能被他穿出高級感。
“衣服我丟洗衣機了,不過沒烘干功能,你……”姜酒猶豫了下,“你總不能穿這樣出門吧?”
“我在讓你有負擔了?”
“不至于,我怕你不自在。”姜酒說完,見他坐在客廳削起了蘋果,有點想收回剛剛的話。
這男人簡直不要太自在了!
薄一白削好蘋果后,輕聲道:“拿個盤子和叉子過來。”
姜酒無語良久,大小姐啊,你這生活太細致了,直接啃不好嗎?
她忽然覺得自己就是個糙漢。
糙漢默默拿了盤子,千金大小姐把蘋果切了片,每片一個寬度,擺盤也很整齊,看上去像個重度強迫癥。
姜糙漢忍著沒發言,直到薄千金把果盤放到了自己手上。
“先前不是沒吃飽嗎?”薄一白勾唇一笑,“吃吧。”
姜酒嘆了口氣,心里再度贊道:絕世好男啊,極品煮夫!
“你要不先去把頭發吹干,再讓助理送套衣服過來?”
薄一白微抿了下唇:“不太方便。”
他手機在關機狀態,打開的話,不出意外兩分鐘內會被打爆。
姜酒眼神說變就變:“你該不會是翹班了吧?”
薄一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。
“薄影帝,你的敬業人設不要了嗎?”姜酒不斷搖頭:“使不得使不得,成年人了啊,哪能這麼任性。”
“沒那麼嚴重。”薄一白叉了塊蘋果,性感的唇微張,對她比了個張嘴的動作,“乖,啊——”
姜酒下意識張嘴,蘋果被塞進嘴里。
薄一白滿意的笑道:“一場不重要的飯局罷了,本就不想參加。”
……
北城,盤古酒店。
顧沉在第N次撥打薄一白電話,提示對方手機已關機后,顧大經紀人罕見的脫口成臟!
抓狂了一分鐘后,他整理了下著裝,露出標準的社會人假笑,走回包房。
“實在抱歉,薄老師今天身體不太好,可能不能來赴宴了。”
“要不合作的事,改日再談?”
包房里坐著的四人都是華氏娛樂的高層,坐在主位上的正是華媛。
她面色有些陰沉,起身道:“薄老師如果不愿意和華氏合作的話,可以直說,不必找這借口,浪費雙方時間。”
顧沉笑容不變,嗯嗯點頭:“還有什麼?”
華媛臉色更沉:“下一次顧經濟找借口時,不妨先看看微博,了解清楚自己手底下的藝人到底在干什麼!”
顧沉聞言,打開手機看了看微博,恍然大悟。
他食指推了下眼鏡框,笑道:
“的確是我的失職啊。”
華媛冷笑,還沒開口,顧沉話鋒一轉:“那就明說了吧。”
“看來薄老師是完完全全不想與你們合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