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過的,不離不棄!縱然全天下棄我,你不離也會毫不猶豫的站在我身側!”
“如今……是后悔了嗎?”
不是‘朕’,而是‘我’。
不離張了張唇,想說什麼,終是閉上了嘴。
那句話,堙滅在心底:如今的瀾歸……如今的你……還會相信誰?
瀾歸慢慢直起身,從懷中拿出一支玉瓶,倒出一枚丹藥送到‘他’嘴邊。
語調竟有溫柔了起來,像是哄著小孩那般:“乖,吃下去。”
不離扯了扯嘴角:“陛下想殺我,不用這麼大費工夫。”
“離奴又說胡話了。”瀾歸似笑非笑盯著他:“朕豈會舍得殺你,此為欲蠱,只會讓你離不開朕罷了。”
年輕帝王臉上的笑,森然無情,眼底像是盛著能將一切焚燒殆盡的烈火,瘋狂嗜血。
“服了此蠱,只有朕的血才能解你的蠱癮。”
“當然,離奴你也可以拒絕朕。”
瀾歸語調悠長,俊美無儔的臉上笑意漸濃:“不過牧傾得死。”
不離的呼吸驟然窒住。
‘他’乖乖張開了嘴,瀾歸的臉色卻陰沉了下去。
他將蠱喂進了不離的嘴里。
眼睜睜看著‘他’吞下去。
那一刻,兩人之間似有裂錦聲響起。
瀾歸容色冰冷的審視著‘他’,眼看著蠱毒發作,不離的臉色一點點變得痛苦,卻沒有絲毫動容……
欲蠱。
勾動的是情欲。
瀾歸捏住他的下巴,一字一句道:“想要解蠱,那就求朕……”
“就像過去那樣,乖乖的討好朕……”
瀾歸低下頭,唇吻過‘他’的額頭沿著鼻梁一點點向下,定格在不離的唇畔。
——“卡!”
云志衫摘下耳機,在監視器前站了起來,一個勁的撓著自己的頭皮。
周圍的人都齊齊打了個哆嗦,摸著手臂。
棚景內。
薄一白深吸了一口氣,摟住姜酒的腰,將她拉起來。
他緊抿著唇,幫她將戲服的衣領拉好,又拿起旁邊的披風把她裹住。
目光定格在她被咬破的唇上,手指剛剛撫上去,姜酒顫了一下,下意識偏頭避開。
薄一白眸光微動,還是伸過去手,溫柔的將她的臉扳向自己。
手指輕撫上她的唇。
“痛不痛?”
剛剛拍戲時,他和她都入戲太深,姜酒的唇是被她自己咬破的,那時候的血,不是道具。
她的脖子上,還有一道掐痕……
姜酒目光閃爍著,吞了口唾沫道:“你讓我緩緩,我還有點出不來……”
她從來沒有這樣沉浸入一個角色中,此刻情緒有點轉不過來。
“好。”薄一白靜靜坐在旁邊陪著她。
云志衫進棚內時,瞧見兩人那‘賢者模式’般的德行,也知道估計是還沒出戲呢。
他眼角眉梢都止不住的興奮,剛剛那一段,真的演的太好了!!
這兩人,完完全全就是他腦海中的瀾歸不離啊!
“這場戲拍的很不錯,后面還有緊跟著的‘船’戲估計更激烈,姜丫頭還頂得住不?”
姜酒這會兒情緒已恢復的差不多了。
聽到云志衫的話,她下意識道:“更激烈?瀾歸個基佬死變態是要把我往死里弄嗎?!”
薄一白:“……”
云志衫:“……”老子拍的正經電影,怎麼從你嘴里出來就有種三級片的感覺?
第189章 大庭廣眾下薄一白……
這場戲拍下來,姜酒竟有一種體力耗盡的感覺。
后面的激情戲對情緒的要求更高。
加上裸露鏡頭,姜酒需要穿上硅膠倒模才能扮演‘真太監’,這場戲干脆就往后調了下。
云志衫讓她和薄一白先暫時休息,中間先把褚天策演得牧傾的劇情給拍了。
姜酒坐在取暖器邊上,手里抱著保溫杯,小口小口喝著紅棗枸杞茶。
眼神還有點發直。
厚實的軍大衣忽然被披在了身上,她抬起頭,看到了薄一白那張俊美深邃的臉。
她下意識朝后縮,結果屁股下的小馬扎沒坐穩就要摔下去的剎那,薄一白拉了她一把。
“我有這麼嚇人?”他有些無奈。
姜酒松了口氣,定神道:“你不嚇人,可是瀾歸嚇人。”
“怕了?”他笑意無奈,“不是號稱拳打老南山腳踢熊孩子的姜武神嗎?”
姜酒擰巴著小臉:“現實中要是有瀾歸這種變態在我身邊,我肯定一巴掌給他開瓢啊!”
薄影帝眼角顫了兩下。
姜酒打了個哆嗦,不知是冷得還是想起瀾歸后被惡寒到的:“代入不離的性格后,就沒辦法了,誰讓‘他’心里真就有瀾歸呢?”
薄一白看著她,似隨口般道:“如果我是瀾歸那種人呢?你愿意成為不離嗎?”
“你?”姜酒盯著他瞧了好一會兒,搖頭道:“不愿意。”
薄一白抿緊了唇。
姜酒喝著茶,繼續道:“你不是瀾歸,戲里的瀾歸乖僻、敏感、多疑、狡詐、惡毒!他因為幼年的遭遇,長大后瘋狂報復著身邊所有的人。”
“不管是敵人還是親友,他身邊的人全都遭逢著不幸,他也樂于看到這些人不幸。”
“他是真正的暴君,用旁人的不幸來治愈自己的不幸,說是治愈也不對,應該是滿足他扭曲的內心罷了。”
“他對不離的感情挺復雜的,占有欲多過了愛,或許是因為不離的殘缺,令他有了一種心理上的安慰。
本質上來說,他的‘愛’是一種病態!”
“殘暴且不折手段的利己主義!”
薄一白看她的眼里有贊賞:“看來你是真把瀾歸給吃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