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垂眸一笑,拿起圍巾替阿瑟圍上。
少年漂亮的紫羅蘭眼睛里有些微波瀾,他看了眼姜酒,稍稍放松了那麼一點點。
雪林里,氣氛略顯僵硬。
姜酒沒打擾一大一小,去那幾個偷獵者的包包里翻出繩索,然后盡情展現了自己的殘暴一面。
她一手一個大漢,抓住他們的腳,拖死狗一般朝一棵大樹走去,將到的時候,隨手一丟。
“走你~”
姿態輕松的宛如在丟垃圾那般。
那些偷獵者都還有一口氣在,可手腳被折斷,再被這麼粗暴的一丟,殺豬般的慘叫聲在林里不斷響徹。
姜酒嘴里哼著不成調的小曲,伴隨著那些殺豬慘嚎,頗有點魔鬼在人間干活的架勢。
她直接用繩子把這七個人捆了個結實,然后捏了一堆冰坨子,狠狠塞進這些偷獵者的嘴里。
讓你們叫!舌頭給你們凍壞掉!
阿瑟的眼神從一開始的戒備,逐漸變成吃驚,他輕輕拽著薄一白的衣服,小聲問道:“她的力氣怎麼那麼大?”
這女人……也和他們一樣嗎?
薄一白看著那只在雪地里忙活蹦跶的人形黃耗子,眼底深處沉著笑意。
知道姜酒聽得懂北歐語的瞬間,他是慌亂的。
可她在用行動告訴他,她不怕,不在乎……
那些話她沒有宣之于口,可暖意卻在傳遞。
笑意再也遮掩不住,蔓延上了眼角,薄一白輕聲道:“她飯吃得多,力氣大。”
阿瑟:“……”
少年的視線在兩人間來回,古怪而錯愕。
姜酒把人綁好了之后,這才回來,叉著腰,宛如女壯士般道:
“壞人我都捆起來了,接下來怎麼搞?”
“我去打個電話。”薄一白站起身,阿瑟緊跟著起來,看樣子想和他一起過去。
薄一白卻對姜酒道:“能幫我先照顧下他嗎?”
“好呀!”姜酒爽快點頭。
“白……”阿瑟看樣子卻不太肯。
薄一白看了他一眼,阿瑟乖乖低下頭。
薄一白走到遠處,就剩姜酒和少年。
她直接蹲坐了下去,搓著手,沖少年問道:“好冷啊,我最怕冷了,你冷不冷?”
少年沒吭聲。
姜酒也不尷尬,偏頭看著他,神秘兮兮道:“其實我會魔法,一般人我不告訴他,就那個誰……”
她大拇指偷偷指向薄一白,“他都沒見識過呢,你想不想看一看?”
阿瑟盯著她,沒吭聲,眼里戒備不消。
姜酒笑了笑,隨手撿起旁邊的一根木棍。
右手食指點在木棍上,嘀咕道:“巴啦啦小魔仙,賜予我火焰吧!”
下一刻,木棍上燃起了小火苗。
阿瑟的眼睛驟然瞪大,難以置信的盯著姜酒。
錯愕而小聲:“你……你難道也是……”
細小的火光中,女子笑顏如花,將燃著小火苗的木棍遞了過去。
少年下意識伸出手,猶豫了一下,慢慢接過。
姜酒豎指比在唇畔,小聲噓道,沖阿瑟眨了眨眼:“認識你很高興,這是新朋友之間的秘密哦,記得幫我保密。”
少年小心翼翼的握著木棍,蒼白小臉上,像是有血色在慢慢回升。
雪林,少年與戴著黃耗子頭套的女人。
畫風格外清奇,卻說不出的滌蕩人心,南來北往的風,似都變暖了。
不遠處,薄一白出神的看著這一幕。
衛星電話那頭,有人緊張的問著:
“王儲殿下?”
“……殿下?”
第200章 以后我是你的監護人
阿瑟的長相很美,就像是漫畫中的北歐少年,淺金色的頭發,最特別的還是那雙眼睛。
竟然是紫羅蘭色的。
美的近乎不真實。
他皮膚很白,但白的不太真實甚至有點病態,像是用漂白劑漂過一般。
就連睫毛和眉毛的顏色也非常淺淡。
阿瑟對姜酒的態度,從戒備到吃驚到產生好奇只用了一根火柴棍的功夫。
他看著姜酒,有一種看著自己同類后的小小激動,只是這種情緒被他壓抑隱藏著,但還是在不經意之間暴露出了一些。
阿瑟手上枯枝上的火苗已經熄滅了,少年眼中露出失望之色,像是意猶未盡。
姜酒小聲道:“沒事,以后我想看我再給你變魔術。”
阿瑟眸光一亮,很快就暗淡下來,朝薄一白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薄一白打完電話過來,阿瑟見狀把燒得只剩半截兒的枯枝藏進衣兜里。
姜酒看到后,眼里閃過一抹笑意。
薄一白佯裝不知道兩人間發生過什麼,輕笑問道:“看上去你們已經熟悉了?”
阿瑟低頭沒吭聲,但也沒否認。
姜酒驕傲的顛了顛,“我一向招人待見。”
薄一白抬手下意識要刮她鼻子,目光閃了下又把手收回來了。
轉頭對阿瑟道:“一會兒會有一群人過來,領頭的你見過,他會帶你走。”
阿瑟臉色驟變,“我不走!白,你不要把我關起來!”
阿瑟下意識想拉他的衣角,手抬起半截兒,又放了下去,眼底滿是黯然。
“我給過你一次自由,由著你的想法,讓你和安東尼在一起生活。”
薄一白語氣冷淡,這些話他沒有避開姜酒:“事實證明,安東尼他是個失敗的父親,你當初的選擇是錯誤的。”
阿瑟抿唇不語,像是一只孤苦無依的小獸,獨自舔舐著傷口。
薄一白神色沒有變化:“你需要一個監護人,阿瑟,在你不能完全控制自身能力之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