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瑟目光沒有絲毫溫度,盯著姜酒如看一個死人,他冷冷道:
“我的存在在帝國那邊只有幾個人知道,這女人的級別還不足以知道這些,過去我也沒和這女人打過交道。”
他的這些話,顯然不是對姜酒說的。
“退下吧。”
阿瑟收回手,冷冷的盯著姜酒,退到了房間外。
落地窗從外打開,像是被風雪給撞開般。
那抹高大的身影伴隨風雪從外走進來,白色軍裝,大氅獵獵,胸前的金色大劍勛章反射著凜冽的光。
姜酒看到的……卻是他右手大拇指上戴著的那枚金色枚戒。
那枚戒指上的徽記是一條龍。
——尼德霍格。
“尼德霍格之戒……”
姜酒喃喃道,愕然的看著他朝自己走來。
寒霜撲面而來,姜酒忽然明白了,為何自己會回到這個末世。
尼德霍格,在西方神話中是一只盤踞在‘世界之樹’底部,不斷啃食其根部的黑龍。
當樹根被啃食殆盡,世界之樹腐朽,世界隨之毀滅。
而在末世,每個人心中都存在一個‘尼德霍格’。
他就是邪惡與毀滅的代名詞。
是所有帝國異能者與舊人類深惡痛絕的存在,他被稱為‘時代的暗影’,‘惡之根源’。
他是新人類聯邦的首腦。
開啟基因大戰的罪魁禍首……
他被稱為暴君。
姜酒忽然想起,自己死前執行的那場任務,最終的目的就是殺死暴君!
而暴君居然是……
——薄一白!
她的愛人,成了毀滅世界的那條黑龍。
第583章 薄一白,我就說你會哭的
姜酒印象里的薄一白,大概是她見過的最溫柔的男人了吧。
或許對其他人來說,他冷漠虛偽雙標到難以接近。
可對她來說,他就是那個她愿為之停駐的特殊存在,替她撕裂黑暗,遮風擋雨的存在。
他不該變成這樣的……
那雙血色的眼眸里,不含一點人類該有的感情,麻木冰冷的如同死物。
姜酒感覺不到風雪凜冽,她下意識朝他走去,咫尺之間,心臟陣陣鈍痛了起來。
薄一白……
在我所不知道的時空里,你身上發生了什麼?
她下意識抬起手,想要觸碰他的臉。
手腕驟然被握住,力度之大,像是要捏碎她的骨骼。
薄一白冷冷盯著她,冰冷陰鷙的眼神里帶著審視與探究:“你見過我?在過去那個時空?”
姜酒蹙了下眉,意識到一個殘酷的事實。
對末世的薄一白來說,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陌生人。
“嗯……見過。”
何止見過。
“你的眼神……讓人討厭。”薄一白忽然道,他嘴角拉扯一下,像是輕蔑的笑。
無情、瘋狂、殘忍。
冰冷的手指覆在了她的眼角,哪怕隔著白手套,姜酒都能感覺到那雙手冰寒。
他的手指逐漸用力,姜酒的眼角被碾得生疼。
這一刻薄一白的瘋狂,讓她想到了瀾歸……
當年他扮演瀾歸時,也如現在這般,不!姜酒恍惚明白,或許那時薄一白不是在扮演瀾歸,而是借著那戲,將自己內心的瘋狂釋放了出來……
而此刻此世的薄一白,失去了約束桎梏他的枷鎖,變成了徹頭徹尾,喪失人性的暴君……
危機感襲上心頭。
姜酒能感覺到,自己再不反抗,現在的暴君薄一白絕對會把自己的眼珠子直接給摳出來!
磅礴的力量像是從靈魂深處涌出,姜酒脖子上和四肢的抑制器發出警報。
下一刻,她身體傳來咔咔聲,無形的力量直接將抑制器給震碎。
她身影瞬移至角落,白影驟現,薄一白緊隨而至。
兩人的移動速度,在屋內幾乎成了殘影。
姜酒猛的一偏頭,一只手從她頸側掃過,徑直刺入了墻體內,如削豆腐一般。
她對上了薄一白那雙森然的血眸。
心頭一凜,身影瞬移。
剛剛她所立的地方,像是被什麼沖擊過一般,破開一個巨大的洞。
風雨灌了進來,吹動男人的軍裝大氅,獵獵作響。
“居然能破開抑制器。”血色雙眼不含絲毫感情:“你比看上去更有解剖的價值。”
姜酒氣笑了:“你要解剖我?”
我可去你爹的!薄一白你別以為換個時空你丫的就能改變自己的家庭地位了!
姜酒感覺到‘有人’比自己更生氣!
她能肯定自己現在不是孤身一人,她和兩個寶貝的意識一直存在著聯系。
現在自家兩個崽崽對他們爹的家暴行為非常不滿呢!
薄一白冷漠的盯著她,不疾不徐的摘下左手的白手套,“你……值得我親自動手。”
他很想看看,這個女人身體里還藏著什麼秘密。
不但意識能跨越時空,醒來后,她的異能竟超過了峰值,連抑制器都能掙脫。
姜酒看到他摘下手套的手后,愣了下。
準確說,那不能稱為一只手……倒不如說……只有手骨。
相傳,暴君的左手能分解掉一切他觸碰之物。
姜酒失神間,薄一白出現在近前,左手掐住她的咽喉。
然而,本該皮開肉綻的一幕并未出現。
姜酒紋絲不動,并沒受到絲毫損傷。
薄一白眸子微瞇。
姜酒雖沒動,但并非托大,而是兩個崽崽的能力告訴著她,她不會有事。
她反握住自己咽喉處的森然白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