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相比較之下,我覺得你更應該擔心席秘書會叫你賠償。”元清涼涼的拿起手邊的咖啡,淺淺的抿了一口。
“500元的干洗費,我還是出得起的。”小蔣很是傲嬌。
元清眼皮都沒有掀,表情依舊淡淡的,“他這款秋日高定,是國際名手loe親自操刀,價值---嗯,六位數。”
“啊------”
元清揉著發疼的太陽穴,尖叫聲不斷的沖擊脆弱的神經,腹部的疼痛感并沒有因為極度疲累而緩解。
反而愈演愈烈的讓白嫩的額頭上滲出薄汗,淡粉色的雙唇也瞬間慘淡起來。
“元~你沒事吧?”隔壁桌的小李側頭,看著冷汗連連的元清,擔憂道:“要不要去醫院啊?”
“不用,可能今天生冷的東西吃多了,”元清從包里拿出胃藥,“沒關系,我之前跟組做項目的時候經常這樣,藥吃了緩半個小時就好了。”
就著冷咖啡,顆粒膠囊草草入腹,所有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在電腦的數據上。
元清有潔癖----數據上的。
一個小數點,就能讓她抓狂,對數字元清有專屬于她最嚴苛的標準。
周圍的人經過這段時間的了解,也都或多或少的了解,故而也只能時不時的多瞧兩眼。
元清因為上去睡了一覺,加上她的工作量本來就是最大的,所以當小蔣揉著酸澀的眼睛準備倒數第二個下班的時候,元清還在聚精會神的看著不斷跳出來的百萬數字。
“元~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?”
“不用,”元清本來就白,在電腦的光線下顯得有些病態,“明天見。”
小蔣還想多說些什麼的時候,元清已經提前回絕了。
即便是幫忙做了,回頭元清還是會不遺余力的再檢查一遍。
可以說是不信任,畢竟她對自己做出來的數據都是千查萬算,用她自己的話說“每一個數據都有它的秉性,都有其作用,數字里面的奧妙博大精深,融會貫通加以使用,你會覺得自己找到了存在的意義。”
沒有人會把專業當做自己存在的意義。
但是---
元清就是這樣的人。
晨光熹微,外頭逐漸亮堂起來,稀疏的街道環衛工將落葉清掃干凈。
齊白淵忍無可忍的嘆了口氣。
又是一夜未歸。
他沒有氣她的理由,只是很高興自己竟然這樣在意一個人。
“兄弟”這兩個字。
他很想承認,已經回蕩在他腦子里整整一個晚上。
明明約了喝酒,卻滴酒未沾,抽了半根煙,鬼使神差的提著西裝外套的領子匆匆趕回來。
竟然也不知道在期待些什麼,一路上的油門倒是沒少踩。
他很不喜歡這樣。
毫無把控能力,像一個剛出社會的小毛頭,毛毛躁躁的一點沒有總裁的樣子。
天剛蒙蒙亮,說服自己是因為實在睡不著才去的公司,絕不是因為什麼怪情緒跟那個一肚子壞水的女人。
“齊少爺,今天不跑步這麼早出門啊?”
抓著門把的手頓了頓,眼睛里差點逼出血色來,“嗯---公司有事。”
跑步人遠遠側開,總覺得這人周身拉了一張黑網,周邊的空氣沉冷的不像話,讓人不敢靠近。
電梯停在財務部門口,油光岑亮的皮鞋“咯噔咯噔”的踩在瓷磚地板上。
見小小的工位上趴了一個人,似乎睡著了。
小蔣迷迷糊糊的從另一邊起身,“齊---總?”
“嗯。”
“這麼早?”小蔣豁然開朗般的指了指縮成一團的人,“來找老板娘的?”
老板娘三個字居然讓齊白淵指尖微頓,帶著些欲蓋彌彰跟裝腔作勢,齊白淵冷冷開口,“不是。”
“那你---”
才交代出去兩個字,大總裁冒著冷氣走進電梯里,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第16章 小、蘿、卜、頭?
“沒想到啊---齊總居然是這樣的人,真是白瞎了我之前那麼喜歡他。”
“就是--聽說總裁夫人,連續通宵半個月,鐵打的身子都熬不住啊,今天早上,總裁見人暈了,居然面無表情淡定裝作沒看到,天吶,這得是多狠的心啊。”
“你們還不知道啊,網上有人爆料,齊總不讓老板娘回家睡覺,一大清早的睡在門口,身上被子團了一堆,齊總愣是站著半天不愿意叫人進門。”
“誰家姑娘也不能這麼糟踐啊,豪門媳婦看來不好當啊。”
“豪門?你看看老板娘渾身上下加起來都不及曹總監一條絲巾的價錢。”
“......”
齊白淵聽到這些的時候,網上已經有些不好的言論出來了。
席秘書捧著ipad將公關部門的相關處理手段一一匯報給齊白淵。
“去醫院。”
“啊---?”席秘書怔住。
“我說先去醫院。”
“哦,也對,”席秘書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,“醫院肯定是要去的,齊總我在聯系一些關系好的媒體,先營造您好先生的人設,這樣以后事情爆出來----”
“不用聯系。”
席秘書一愣:“啊?”
“她不怕吵。”
“啊???”
啥?
說啥?
席秘書極為不雅的掏了掏耳朵。
他剛剛沒聽錯吧?
利益至上的齊白淵齊大總裁,放棄了公關危機的黃金24小時?
怕吵?
什麼鬼?
公司利益高于一切的牌匾還高高的懸掛在大廳的正中央好嗎?
席秘書皺著眉尖,看著疾步遠去的男人一身冰冷,腳步難得的凌亂了幾分,胸膛依舊挺括卻感覺到氣息亂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