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著是不是要狠心把熟睡的人叫醒。
奈何,淺淺揚起的嘴角,在夜光的暮色中顯得格外恬靜。
齊白淵心下一動,只能側靠在床頭,找了個舒適的姿勢。
元清抱著被子,縮在墻里面的角落,滿臉酡紅,連帶著說出的話都不利索起來,“你、你、你怎麼進來的?”
被攥了一晚上,沒有接收到一點善意也就罷了,元清這會的表情活像房間里進了采花賊,手上的被子也將自己捂著死緊。
“這是我家。”齊白淵陳述事實。
“你!”元清咬唇,氣急敗壞,“可是,這個是我暫住的房間,你憑什麼隨便進來?!”
好像被人踩著尾巴的小貓咪,舉起貓咪爪子似乎下一刻就要沖出去,把人撓一個大花臉。
“你以為--我會對你做什麼?”齊白淵淡定整理好衣袖,上下掃了一眼頭發雜亂如瘋子的人,清冷道:“誰給你的自信?”
元清瞳孔地震:“......!!!”
*
元清白天去了一趟咖啡廳,把裝修收尾的事項確定了,然后將咖啡廳里的招聘廣告打出去。
咖啡廳的營業時間定在一個周末,在這之前,她需要確定咖啡廳的經理人選。
然后就是店員的招聘,還有各個原料的采購。
一系列事情處理下來已經臨近十點。
為了避免被齊白淵發現她利用休息時間去整副業,她急急忙忙的趕回家。
剛給自己倒了杯開水,齊白淵推門進來,神色淡淡的依舊沒有什麼表情。
元清忙了一天,累極了,拿著杯子回到房間,當著人的面重重的落了鎖。
門口的人頓了步子,眸色微沉。
洗漱完畢后的元清出來倒水,在客廳里居然看到一個身影,暗黃色的燈光下背景淡然,雙唇微啟流利且淡定的說著英文。
元清從齊白淵身后溜過去的時候,看到電腦屏幕里閃著幾個人頭----在開美國會議。
極力的減弱自己的存在感,剛要倒水的時候,聚精會神的人突然轉過頭,靜靜看著她手里的水杯。
元清以為他口渴,指了指手里的杯子跟水壺里的水,用極其小聲的聲音問,“你,要喝嗎?”
齊白淵掀著眼皮,用慣用的語調,“冰箱里的牛奶快過期了,拿去喝。”
元清:“???”掃了一眼牛奶瓶上的時間,確實快過期了,元清也沒有多想,點點頭,那要往杯子里倒。
“拿去熱。”
電腦里純正的英文發音傳過來,“Qi, are there any women in your room?”(齊,你屋子有女人嗎?)
齊白淵回了聲,“no,”然后繼續對元清堅持道:“拿去熱。”
元清哦了一聲,鴕鳥般的縮著脖子開始熱牛奶。
雖然是快過期的牛奶,但是那麼大個人坐在那里,自己吃獨食好像不太好。
于是,便給齊白淵也熱了一杯,小心翼翼的推著杯子往前,眼看就要到人手邊了。
齊白淵抬眸,一臉平靜的看著元清,“做什麼?”
“啊--”元清冷不防的被嚇了一下,手一哆嗦,溫熱牛奶漏了幾滴到手背上,“沒--我就是想熱一杯牛奶給你。”
齊白淵頓了頓,看著白皙手上被燙出來的紅色圓點覺得格外礙眼。
電腦對方的人一臉八卦的看著兩人的互動。
“啪!”
電腦被闔上,齊白淵煩躁的嘆了口氣,“我不喝過期的牛奶!”
元清:“......”
憤憤的人還不等她說話,拿著房門鑰匙疾步離開。
什麼意思?!
元清捧著牛奶,一臉懵逼。
不喝就不喝,平白無故的耍什麼脾氣啊。
而且是快過期,又不是已經過期!
元清嘟囔著,郁悶的灌下兩大杯熱牛奶,希望杯子剛回房間。
門就被敲響,打開房門,不明物體被擱置到眼前。
“干嘛?”元清口氣不太好。
“我家不養殘廢。”
元清:“啥???”
手心里被硬塞進來一個黑乎乎的塑料袋,打開,發現是一只燙傷膏。
“我----”
元清頓住,手背上的紅點若隱若現。
接下來的話自動消了音,元清拿著燙傷膏走出去,齊白淵冷著臉重新打開電腦。
“那個--謝謝啊。”
齊白淵的臉上出現奇怪的神色,是元清從來沒有見過的,似乎有些別扭,還夾在著些被道謝之后的---不好意思?
元清歪著頭,準備看清楚,齊白淵已經小秘密被發現般的收起馬腳。
“果然是好兄弟,”元清傻乎乎的擰開瓶蓋,“兄弟愛展現的太及時了。”
齊白淵表情一頓,聲線冷然:“馬上!回去睡覺!”
元清縮著脖子,咕噥著:“對人好就對人好嘛,這麼兇干嘛?小心以后沒人喜歡。”
齊白淵揉著眉尖,“元清!”
被叫的人像差點被踩到貓咪尾巴般的“咻”的一聲跑回房間,當然還不忘落了鎖。
“Qi, what's wrong with you? What kind of woman can live with Qi?”(齊,你有貓膩哦?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夠跟齊一起住)
電腦一邊的人八卦趣味十足,旁邊的女合伙人曖昧道:“Is that the beautiful actress last time?”(是上次那個漂亮的女明星嗎?)
齊白淵:No, it's my wife。(不,是我的妻子.)
第19章 喪心病狂?
休息了兩天元清就自動回公司上班了。
一半是因為曹琛麗明里暗里的發信息跟她暗示部門人手不夠。
另外一大半是因為齊白淵近日來對自己確實十分照顧。
她不是個得寸進尺的人,見好就收才能讓關系長久穩定的發展。
所以隔天,當她笑瞇瞇的走進辦公室的時候,明顯曹琛麗松了一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