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倒是原本如高嶺之花的齊白淵不冷靜起來。
這幾日,為了碰上元清,他天天下了班就回來,搞得席秘書都驚詫不已。
還以為老宅那邊出了什麼事,明里暗里的到處瞎打聽。
“回來了?”齊白淵在元清經過身旁的時候問。
元清點頭,淺淺的嗯了一聲。
齊白淵:“咖啡廳忙完了?”
元清皺眉,停步,直接問:“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嗎?”
齊白淵頓住,怔了怔抬頭,“什麼意思?”
元清只笑,并不回答。
貴人事忙的人,在客廳生等了她幾日,會只是好心要問她咖啡廳好了嗎?
于他。
這是無關緊要的事吧,她還沒有臉大到以為齊白淵是因為愧疚在擔心自己。
元清臉上的“商人無利不起早”的表情太過明顯,齊白淵不悅的皺起眉頭。
“那件事,曹總監跟我解釋過了,是我錯怪你了。”
元清勾唇淡笑,沒有回話。
好像在說,然后呢?只是這樣嗎?
齊白淵第一次覺得元清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柔弱。
元清笑的越發諷刺。
更加明白齊白淵現在的詫異代表什麼意思。
畢竟。
這樣的驚詫這兩日她看的太多。
花朵不是原本就長滿刺的,她也想嬌弱,也愿意嬌滴滴羞怯的抬頭讓人心生憐憫。
可是---
最近她懂的了。
會無條件相信自己的,只有自己。
其他的人,不過把她當做隨時可以舍棄的棋子。
齊白淵默了默,繼續道:“她會跟你道歉。”
元清明艷的笑了,笑到忍不住扶著身邊的椅子,最后舔著唇,站直身子問:“那麼你呢?”
齊白淵頓住,下意識的回:“什麼?”
“曹琛麗在公司呆了五年之久,齊總這樣聰慧,會不知道她的水平如何嗎?”元清歪著含笑,“所以,齊總早就知道,數據不是出自她手,更加知道,財務部的所有現狀,否則,你怎麼會在外面找審計,又怎麼會寧愿將新開發的業務轉變為控股模式?不過想將所有公司主業轉移出去,對外、對曹氏營造一種經濟蕭條的假象而已。
”
齊白淵變了臉色。
元清拉了拉包包的帶子,漫不經心,“時機還沒到,所以財務部的所有人,都不過是您附和曹琛麗的一枚棋子,您不在乎我們是不是不開心,不在乎我們是不是被冤枉,更不在乎前半個月被迫離職的小趙,家里是不是還有剛出生的寶寶孩子,等著她這個單親媽媽用微薄的工資來維持度日。”
元清退開一步,“所以,齊總,您要跟我們這些人跟小趙,說一聲抱歉嗎?”
“你!”
元清譏諷一笑,“當然,您會覺得這是您偉大的商業布局,我們只是無舉輕重的渺小一粟,又怎麼會愿意承認自己的錯誤呢?我沒有怪您的意思,相反,我很感謝您,感謝您在我咖啡廳馬上就要營業之際,交給我所謂商人的技能。”
“雖然,我并不覺得適合我。”
元清說完,呼出口長氣,似乎將很久沒有說出來的話一次性都說完了。
齊白淵還處在久久不能回神的震驚中。
這一步,他籌劃五年,除了公司最高層有控股權的股東,是誰都不知道的秘密。
元清才來不過短短半個月,居然就被摸透了。
回房間之前,元清抬眸,看著齊白淵透了幾分意料之外的神色,“齊總,您放心,我有最基本的職業道德,公司的機密跟未來規劃,我一個字都不會出去亂說,只希望您始終記得您當初的約定,半年之后,請您將小杰的撫養權交給我。”
回到房間的元清重重靠在門板上,眸光微沉。
所以---
她猜對了。
剛剛不過是情急之下的試探,是她為自己留下的一條后路。
從齊白淵剛剛的神情來看。
她的推測沒有錯。
從賬面上的蛛絲馬跡是可以看出齊白淵有所計劃的,但是具體的,她沒有參與公司規劃,只能揣測個大概。
很幸運,她猜對了。
如果有意外,這會是她帶走小杰最重要的籌碼。
半年。
元清握緊拳頭。
半年之后。
她一定要拿到小杰的撫養權。
第25章 挑釁
日子莫名其妙的順遂起來。
元清有的時候發呆,會忍不住的想,人果然不能太良善,否則真真是只會被人當做軟柿子捏。
小蔣這幾日一上班就埋頭在數字的海洋里,然后半個小時后,便會一臉茫然的抬頭,生無可戀的發出哀怨的叫聲:“元~元~元~”
通常這個時候,元清都會端著笑臉,轉頭給人一記鼓勵的眼神,然后扭頭抱著大疊的資料坦然的走到復印機去復印資料。
復印的文件日益減少,偶爾曹琛麗會討好般的拿著日料點心,亦或者明里暗里的要跟她交好。
元清看著倒是不記仇的樣子,但是但凡叫她做些什麼助理之外的工作,準會端著準備好的笑臉,無辜又可憐巴巴的道歉:“對不起,真的不會。”
再多說幾句,便會輕快的拿下脖子的工作牌,深深的嘆口氣,故作無奈,“要不,辭退我吧?”
開玩笑。
元清再不濟,也掛著老板娘的頭銜,除了老板,誰敢開除。
更何況--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