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元清揚起笑,“好的,那辛苦您帶路。”
所有人都以為元清這是被嚇得魔怔,開始胡言亂語了。
否則。
怎麼停業整頓還這麼開心呢?
元清上車前交代了任丘幾句話,然后拿著參賽資料就跟著檢查人員上車了。
“你還挺有閑情逸致的,這個時候還看的進去書?”檢查人員費解的看著元清。
關店了還能這麼淡定的,確實不多見。
元清笑著抬頭,“鐵板釘釘的事情,難過也沒用嘛,不如多學點文化知識,以后沿街乞討了,也是金街只有文化的乞丐~”
坐在車位的檢查人員看了一眼窗外,發現一輛黑色邁巴赫始終跟在后面。
她調笑的看著元清,幽默道:“我怕你是做不了乞丐了~”
元清:“嗯???”
那個檢查人員指了指窗外,元清順勢看過去。
不遠處小轎車內的齊白淵依舊沒什麼表情。
視線始終向前。
在元清看向他的時候,他仿佛有感應般的抬起頭。
兩人對視了幾秒,元清只覺得雙唇干燥的緊。
剛要慌亂轉頭,見車內的人,微微啟唇,“別怕。”
元清突然就亂了。
這兩字像有人拿著飄乎乎的羽毛,不嫌事大的撩撥著她。
視線慌張的不知道往哪里放。
元清縮了縮肩膀坐回原位,低頭忽略掉車上看戲的視線,佯裝專注的看起書。
迅速的做了登記,交了罰款。
元清出來的時候,天已經徹底黑了。。
站在大門口往外望去,限量版的轎車依舊聽話的停在那處。
進去之前,元清走到齊白淵的車子前,淡淡的說了一句:等著。
那人。
居然就真在門口等了一個多小時。
門口的路燈壞了,忽明忽暗的映照在刀刻一般的側臉上。
男人一貫是個不耐煩的主。
破天荒的耐著性子究竟是為了什麼?
元清不敢想,只知道那人轉過頭來的時候,見她毫發無損,似乎暗暗的松了口氣。
來工商局跟出什麼事?
元清忍不住的掛上笑,拍了拍齊白淵的車門板,風流倜儻道:“這是等著做我的司機嗎?”
一向冷淡的人在黑暗中紅了耳尖。
素白的指尖按下開門按鈕,梗著脖子,“怕你頂著齊太太的頭銜闖禍。”
元清了然點頭。
有些事,果然不值得深想。
本以為會據理力爭的人就這麼老實巴交的坐上車,齊白淵愣了一秒。
轉頭定定的看著乖乖坐好的元清,有十萬分的不習慣。
“沒事吧?”
“沒事。”
簡短的對話后,元清拿起書本低頭。
“車上不要看書。”
元清低低的哦了一聲,心情不好的轉頭看著窗外。
“外頭風大,關窗。”
這下連哦都沒有了,元清默默的按下關閉窗戶的按鈕,轉頭,直視前方的道路。
齊白淵:“......”
說不上為什麼的突然有點慌亂。
總想著要說些什麼話才好。
默了默。
齊白淵:“坐好,要過斑馬線了。”
元清:“......”
看著元清蹙緊的眉尖,齊白淵一陣懊惱。
其實。
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。
車子停在步行街道口,元清先下車。
“也---不一定是因為怕闖禍。”
元清嗯???了一聲轉頭,轎車已經“咻”的一聲,急速飛走了。
閃爍的街燈下。
元清腳步輕快,緩緩勾唇,“死鴨子就喜歡嘴硬~”
*
停好車再回來的時候,元清已經站在咖啡廳門口了。
雙手擱在牛仔褲的屁股口袋,悠悠的看著門口處正中央的招牌。
任丘還等在門口,看到元清來立馬站起來,“老板~”
“沒事,最近大家都辛苦了,停業整頓期間工資照發,你還在不是過兩天滿月嗎?”元清笑著從柜臺里面拿出一個厚厚的紅包,遞到任丘手里,“恭喜了~”
任丘連連擺手,“不、老板不用了,現在咖啡廳生意差了許多,全靠曹氏的單子支撐著,我的工資原本就是這條街最高的了。”
“拿著吧~早點回去。”元清把紅包塞回任丘手,“這幾天好好放松,到時候給我精神飽滿的回來上班。”
任丘:“好。”
進店之前,元清忽然轉身,眨巴著眼睛對任丘道:“如果這期間有人辭職,不用挽留,叫凌會計直接結算工資,不用通知我,嗯---補償金的話,就按照國家規定的,另外再多加一倍。”
任丘感動點頭。
中國好老板啊~
之前店里生意好的時候,元清加工資從來不手軟。
現在,生意只差了些,也絲毫不在意員工離開,甚至還給足了補償。
這樣好的老板去哪里找?!
任丘暗下決定,自己一定要跟店鋪共存亡!
元清好笑的看著任丘一臉堅定的離開,忍不住的搖頭低笑。
很有些人,一點點微薄的好,就足夠他們抵御寒冬,走過荊棘。
齊白淵跟著元清身后走進來,掃了一眼全然無亮光的店面,面上居然帶了些薄怒。
元清歪著頭,企圖看的更清楚些時,齊白淵已經寒著臉轉頭。
“還不收網嗎?”
“呦~”元清的眼睛亮了亮。
托腮慵懶的靠在桌面上,萬般風情,“什麼網?我只是纖纖小女子,齊總說什麼呢?”
齊白淵站在黑暗里,像是終于不能忍受般的轉頭。
鐵腕牢牢的禁錮著元清纖細的手,彎腰,低頭,瞇著危險的眸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