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之后,齊白淵就把電腦搬到了病房工作。
“對……貪吃。”
“吃到胃疼。”
“嗯……沒辦法。”
“好的,醫生,我會看好她的。”
元清發誓,等她好了,一定要錘爆這個男人的腦子。
這賊做賊的嘴臉太-----
齊白淵:“吃飯!”
元清:“……”
將頭塞進被子里,元清迅速拉開被角:“我不餓,你趕緊回家吧。”
齊白淵固執的很:“吃飯。”
元清:“我真的不餓,你回家吧,求你了……”
沉默。
外頭半天沒了聲響,元清指尖頓了頓,而后緩緩的拉開被角,面前黑如鍋底的臉嚇得她再次縮回被子里。
“齊白淵!你別逼人太甚!”
話音落下,被子突然被暴力拉開,元清縮成一團,怯怯的看著面色不虞的齊白淵。
她明白,他不多的耐心已經耗盡。
他死死的盯著她,燃至頭頂的怒意,眼見著理智就要崩斷,這樣的齊白淵,元清還是有些害怕的。
心里正計較著要不要屈服在惡勢力之下,齊白淵卻先開口了,“過來,吃飯,不要讓我重復第三遍。”
元清哦了聲,以極緩慢的速度挪過去。
打開蓋子。
嗯-----???
不是水泥。
白粥的清香味陣陣而來,入口軟糯清甜,元清瞇著眼睛,在心里松了口氣。
“誰做的粥?”元清問。
齊白淵默了半晌,才緩緩道:“跟管家學的。”
元清:“哦……”
齊白淵神色復雜的看著低頭吃的開心的人。
良久后,才別扭著:“以后,要說。”
元清:“嗯???”
齊白淵的視線投向別處,“不說,我不知道,跟我、可以說。”
元清完全不明白厲盛在說什麼。
反正見他臉色似乎和緩下來,耳尖----
紅了?
元清被嚇得將頭后仰了幾分,驚恐的看向齊白淵。
嘴里的米粥一激動,差點咽不下去。
“咳咳咳----”
寬熱的手掌心緩緩的拍打著她的后背,男人身上的香水味沉沉細細的傳來,元清頓時停了所有動作。
只聽見好聽的嗓音砸在自己的耳畔,“別急。”
元清:“……哦。”
齊白淵順勢坐在,在距離元清一臂的距離,從外頭看來,就好像他親昵的擁著元清。
元清有些不習慣,往前坐了坐。
齊白淵跟上,將兩個的距離縮至更短。
“上次我說的話,你認真考慮。”
元清:“啊???”
“真的要我跟王家千金相親嗎?”
元清:“……”
“我現在,再認真而鄭重的問你一遍。”
元清下意識的轉頭,眼前的男人眸子里滿是鄭重,他一字一頓的再次問了那個問題,“我,跟別的女人在一起,你真的沒關系麼?”
低柔的音調帶著魅惑人心的誘導,元清趕緊垂頭,抓著勺子的手,緊了再緊。
“元清、抬頭。”
她不敢動,只知道面前是懸崖陡壁,她一動,將來要面對的,一定是粉身碎骨。
“元清,你看看我。”
“我想聽你說。”
“你不想我去相親。”
“我想聽你說……你要跟我在一起。”
“元清……”
第75章 我們快離婚了不是麼?
從那天之后,元清就開始有意無意的避著齊白淵。
手剛好些,就急不可待的要出院。
咖啡廳的事情漸漸塵埃落定,元清的咖啡廳生意日益恢復。
元清一邊做著右手復檢,一邊準備即將舉行的比賽。
腦子飛速轉動,一刻不得閑。
齊白淵每到咖啡廳,就能見著元清低頭計算著面前的試卷,或者給店里打下手。
即便他有心在家里等待深夜,這人也從未出現過,每每問起,元清便說忙。
在店里的大堂隨意架了個小床,再也沒回過家里。
手的復健聽說做起來艱難,齊白淵坐在不遠處的桌子上,只見過元清蹙眉,卻從沒聽過她抱怨.
他自然知道她在逃避。
她要逃,他便等著。
搬過椅子,拿出文件,靜靜的坐在她對面處理公務,只最初的時候,她抬頭定定的看了他一會。
而后便低頭,繼續忙碌手里的事物。
不速之客。
在下了一場大雨的早上不請而來。
“小清兒----”
元清蹲著身子,沒有轉頭,渾身漸漸僵硬,拿著筆的手,幾不可聞的抖了一下。
“小清兒---是媽媽啊。”
齊白淵眼見著元清戴在臉上的面具裂了一條縫隙。
她轉過頭,笑笑,臉上的情緒快速恢復冷漠,像往常見到普通客人般,元清鞠了一躬,“您好,請問需要什麼類型的咖啡?”
“小----”
標準的接客微笑,元清連嘴角的幅度都勾勒的恰如其分,“如果沒有需要的話,麻煩您讓一讓,后邊的客人,請問您要點什麼?”
雨勢漸大,砸起的雨點落在雪白的旗袍裙擺上,顯得格外礙眼。
中年婦人抹著眼淚,將手捂著唇邊,倚靠在旁邊深情男人的懷中,嘴里囔囔著:“清兒----”
齊白淵個中曲折他知道的少,見他們不敢進來,終究有些不忍,將人帶進店里,說了句:“請坐。”
婦人淚意闌珊的抬頭,仔細的看著齊白淵,問:“您是----???”
齊白淵看了一眼連余光都不曾給過來的元清,淡淡的回答:“我叫齊白淵,是元清的丈夫。”
婦人的情緒在聽到丈夫兩個字時,徹底崩盤。
“小清兒---都、都結婚了?”
“我、我們---”她看向身邊面色微冷的男人,“我、我們竟然不知道……”
在所有人看不見的地方,元清攥緊了拳頭,忍了又忍。
而后拿出手機,給莊炎彬發了一條微信 :【來店里把人帶走!否則,連帶著你,以后也別出現了!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