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也只能不干涉了，畢竟望月樓是蘇家先祖一手創辦，如今樓內錢財都是進的蘇家錢庫，他就是再忠心，也不可能把樓獻給皇上。

　　姜凝看了崔晚棠許久，隨即起身道：“毀掉望月樓其實很簡單，停一天運轉就好。”

　　“不止是毀，還要毀在容什手上。”崔晚棠道，因此宋彧給出上屋抽梯的方法，只是具體實施方法還要讓姜凝自己來，因為只有姜凝知道怎麼實施。

　　這一日，就在容什手下的管事滿是自信要守好樓主打下的好局面時，姜凝給他們的心頭加了一把火。

　　她直接買了六具棺材，辦了轟轟烈烈的喪禮，對外道：“姜凝畢竟身為女子，比不得容樓主心狠，我家主子不在，也無人給我撐腰，怕了懼了，待主子歸來前，望月樓如何，我姜凝再不干涉。”

　　當天姜凝就讓手上伙計在招待客人時都退著點，生意都讓給了容什的人。

　　眼看往日里要強的姜凝竟然舍得讓人，幾個管事都信了姜凝是真的害怕了。

　　就這樣，姜凝讓出的生意多了，容什手下幾個管事就要分一分姜凝讓的生意，于是各自為政，好不熱鬧。

　　一時間，京城里都道望月樓如今容家當大。

　　只是容什的人還沒興奮多久，就迎來了蕭國公委托的暗線件。

　　管事們萬萬想不到姜凝會斷了暗線的生意。

　　由于京城這些大人物都知道云墨失蹤，容什如今是樓中唯一的主子，也不知曉望月樓內運轉的暗線分布，自然而然尋容什的人送件。

　　原本早就安排在容什管事那的姜凝心腹起了作用，把蕭國公的生意接下，還保證會按時送到，就這樣，容什方多了不少走不了的件。

　　如此不過兩天，容什底下的管事就炸了，瘋狂去找姜凝。

　　于是姜凝讓手下人都拿著棍子守在自己家門口，站在門口柔柔弱弱道：“我都主動退了，不再插手生意，你們為何還來尋我？莫不是容樓主殺我手下六人不夠，還要殺了我不成？！”

　　蕭國公的件要求兩日往返，往返不成，脾氣暴躁直接要容什出來給他個交待。

　　知道的人又不敢說容什去做什麼了，只道樓里如今姜凝做主。

　　就這樣，姜凝的名號在京城越來越響。

　　她苦笑著看著崔晚棠，道：“說吧，下一步是什麼，再繼續下去，不僅望月樓毀了，我也活不成了。”

　　崔晚棠拍了拍她的胳膊，安慰道道：“放心吧，你的福氣還在后頭呢。”

　　她看姜凝黑著臉，笑了下：“下一步，找靠山。”

　　“靠山？”姜凝想了下，蘇府不成，其他家自然也不敢插手，“漠北王府？”

　　崔晚棠搖了搖頭，她長嘆了口氣：“阿凝姐，能保望月樓一直運轉下去的只有一個靠山。”

　　那就是抱皇帝的大腿。

第171章 「面具】要翻墻嗎

　　崔晚棠默默想，像抱大腿這件事，宋彧是很有經驗的。

　　比如原書里，他竟然能一邊抱皇帝的大腿，一邊抱皇帝的死對頭秦玄君的大腿，足可見宋彧對此道很在行。

　　當然，按他們權謀者的話來說，這叫作識時務者為俊杰，亦或者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。

　　總之，宋彧給崔晚棠的第三步，解源頭，謀助力，被崔晚棠自己翻譯過來就是抱大腿。

　　只是她不會和宋彧說這個詞的，以免他又用那雙黑眸定定看著自己，一副委屈模樣。

　　雖然抱皇帝的大腿那一點也不丟人，因為按他師父的話來說：“我能活這麼自在可不靠我那父王，靠得就是一心抱皇帝大腿。”

　　抱大腿是正確的政治意向，但是能不能抱上也得看個人本事。

　　因此崔晚棠和姜凝說這第三步時，姜凝立刻就沉默了。

　　崔晚棠等著她開口。

　　崔晚棠道：“也不需要你做什麼，只要你表明一個態度而已。”

　　姜凝明白崔晚棠的意思。

　　事實上，除了崔晚棠的第一步調虎離山，后面的她都明白怎麼做，只是不愿意去想而已。

　　她沉默了下道：“我的身份說的好聽，是云家的二主子，云墨的義姐，但是你應當也知道了，像暗凌他們這些云家的中堅力量并不歸我管。”

　　“說到底，我不過是個大管事罷了，即使云墨一直尊我敬我，但我明白自己的身份，若義母不曾收留我，那我說不定在哪個煙花柳巷討生活呢。”

　　她笑了聲，隨即搖了搖頭：“所以，我不能做這個主。”

　　云家是她的全部，她不可能把云家獻出去。

　　崔晚棠愣了下，隨即嘟囔道：“怎麼死心眼呢……”

　　她嘆了口氣，道：“知道什麼叫空口白話嗎？”

　　姜凝：“啊？”

　　……

　　當日，有容什方管事上門來要接管云家手上的線，姜凝公開表示：

　　“我云家的主子是蘇容曼小姐，主子說了，蘇二爺去世前明確表示，將來望月樓就是小姐的嫁妝，云家的一切都要給到小姐，你容家有什麼資格染指？！還是說，容家想違背先祖誓言，獨占望月樓？！”

　　崔晚棠在后頭點頭，曼容的嫁妝嘛，是誰家的還不一定呢。

　　總而言之，姜凝的話是說給上頭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