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才給他們行了方便。
秦望笙點頭,他撥了撥炭火:“確實是,當然,也多虧了你。”
崔晚棠才要說句不好意思的話,便聽秦望笙道:“多虧你能忽悠,還給人當孫女,給為師認祖母。”
崔晚棠:……
宋彧噗嗤一聲笑了。
秦望笙看向他:“曾曾孫女婿。”
宋彧:……
這下輪到崔晚棠笑了。
三人樂了一下,才去看信。
看著看著就笑不出來了。
崔晚棠:“皇上立儲了?圣旨放哪了?摘星閣怎麼知道?!”
宋彧也蹙緊了眉頭。
“莫不是宣平侯?”秦望笙問了句。
先前崔晚棠說過宣平侯有問題,但因為沒有證據擒拿加之要先解決齊戎策一事,所以便擱置了。
崔晚棠搖了搖頭:“不大清楚,我問過綰綰宣平侯的事,但她說她上一世一直都沒留意到宣平侯有何不對。”
所以宣平侯這邊,也只能先做盯梢。
秦望笙想著那個整日里冷著一張臉的中年人。
“宣平侯平日里確實不怎麼管事。”
他瞥了眼默不作聲的宋彧:“我倒覺得,更可能是季首輔。”
只是因為他們知道宣平侯有問題,才希望圣旨是在宣平侯那,但事實上,皇帝明顯更可能把圣旨給季首輔。
崔晚棠擔憂得看了眼宋彧:“季首輔應當不可能投身摘星閣吧。”
自宋彧進京以來,季首輔私底下沒少對宋彧好,宋彧也偶爾會去季首輔府上聽他講文說古。
比起公孫止要命的教導,季首輔確實像個正常的先生。
就在宋彧沉默之時,秦望笙卻是開口道:“阿彧覺得是季首輔嗎?”
宋彧微怔,隨即應道:“應當不是。”
秦望笙聽他說完卻是肯定道:“那就不是。”
宋彧望向秦望笙。
便見他將信封撕成條丟進炭爐里,頭也不抬,似乎在說一句很隨意的話。
宋彧愣了下,隨即又道:“不是季首輔,但季首輔府上定有問題。”
語氣比較方才堅定了些。
崔晚棠直覺氛圍不對,她疑惑得看看宋彧,再看看師父,恍惚間便明白了。
師父是在讓宋彧信自己的判斷。
因為宋彧身邊的親人,友人,先生都曾叫他認不清過,所以師父擔心宋彧會心有疑慮,懷疑自己。
崔晚棠垂下視線,彎了彎唇角。
她笑道:“有這個信,應當可以給齊戎策定罪了吧?這上頭說除了圣旨,還有個副統領呢,拿著這個去找皇上嗎?”
季首輔的事他們還不確定,但齊戎策這邊應該可以解決掉了吧。
秦望笙撇了下嘴:“捉賊拿贓,齊戎策這個教訓夠咱們吃了,再者說,齊戎策身上中了蠱,這副統領卻是沒事人,顯然其在摘星閣地位也不低,估計也賊著。”
他們手上就一封岳師寫的信,甚至還是沒人證明是岳師寫的信,怎麼可能簡單給老四定罪。
皇帝能拖到現在還對立老六為儲君猶豫不決,顯然他對老四的感情也不淺,不下重藥,他是不大可能廢棄老四的。
崔晚棠:“那要怎麼做?你們說,我做。”
秦望笙:“阿彧,說。”
宋彧聽著師徒你一言我一語,卻只是看著手里的信出神。
直到崔晚棠喚了他一聲,他才回過神。
“還是要走四殿下這條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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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日是太后頭七,百官去宮門前叩拜是少不了的。
就是崔晚棠,也得放下所有事去磕頭。
折騰了一上午,大家才能散了回家。
御林軍副統領翁城和同僚揮手拜別后,四處看了看,便快速上了剛到的馬車。
車子朝著天香樓去,岳師正等在那處。
翁城到天香樓后,便徑直去了約定好的屋子。
屋內,岳師一見翁城進來,便起身行禮:“岳祿見過翁統領。”
“你是……”翁城打量著岳師,疑惑道。
岳師:“在下是四殿下府上門客,奉殿下命,前來見翁統領。”
翁城點了點頭。
岳師便抬手請他坐下:“翁統領。”
二人寒暄了幾句,翁城便忍不住問道:“四殿下喚下官來此,所為何事?”
岳師開門見山道:“請翁統領前來,是為了齊公子一事,齊公子留信,說是翁統領可助四殿下一臂之力。”
隔壁,正聽著話的御林軍統領蹙眉看向崔晚棠,崔晚棠忙朝他噓了聲。
她指了指墻壁,又指了指耳朵。
一旁還有兩個人,一個許總管,一個董修為,皆是得了皇帝命令,前來作證的。
那邊翁城聞言沉默了下,隨即點了下頭。
“齊公子被擒一事,下官也一直在關注,且也在思索,如何能將齊公子救出。”
岳師目光頓亮:“翁統領可有好法子?”
他忙道:“實不相瞞,殿下如今也是束手無策,齊公子本就是殿下伴讀,又是牽涉那般罪名,殿下若是做些什麼,難免會引人遐思,但我等又不能任由齊公子身陷牢獄,而不管不顧。”
翁城點頭:“確實如此。”
不管齊戎策有沒有犯罪,以四殿下的身份都不該干涉斷案。
他看向岳師:“那殿下尋下官……”
岳師道:“殿下不能插手,自然該尋翁統領。”
翁城沉吟道:“齊公子于在下有恩,在下會為其申冤。”
岳師蹙眉:“申冤之事,我等也能做……”
翁城愣了下,不解道:“那殿下要我做什麼,難不成,劫獄?”
岳師見翁城一副不理解的模樣,臉上的褶皺都皺成了一團,這人還在裝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