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是橫跨臺灣海峽,滿八旗水師中多少人連海都沒見過,怎麼打?”
“皇上英明神武,漢軍在明朝不得妥善操練,所以實力不如滿八旗。如今在皇上的英明統治下,誰敢說皇上的漢八旗實力不夠?”
向清遠一口氣說了許多,說到最后還拍了一個小馬屁,說得滿朝大臣們的臉色越發尷尬了起來。
他們先前氣勢洶洶,恨不得打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向清遠。
現在這麼一聽,覺得他說得還是挺有道理的……
皇上點點頭,“如果在福建本地征兵,那些本地兵勇自然對海戰更為熟悉。漢八旗相助,似乎也就夠了……”
皇上看福建呈上的奏折里,的確提過許多滿八旗士兵無法適應海上波濤,甚至在戰船上嘔吐不止之類的情形。
皇上還在思考,索額圖等人卻堅決反對,“就算漢兵比滿八旗水師更能勝任海戰,皇上也萬萬不可讓這數十萬漢軍遠離視線,無人轄治看管。”
說來說去,這些滿人大臣最害怕的就是漢人士兵在福建直接造反。
“皇上,您可別忘了,臺灣鄭氏先祖鄭成功,是被前明皇帝賜姓朱的……”
一個朱字,足以誅心。
皇上的心胸足夠博大,也冒不起這個風險。
現在大清南北皆有憂患,經不起再一次的內亂。
戶部尚書此時站出來,對皇上道:“臣也以為,福建屯兵過多并非益事。臣之所慮,在于軍糧問題。”
“福建本地糧食生產足以自給自足,就算被臺灣搶掠,每年還能交齊足夠的稅糧給朝廷。臣擔心的是,這麼多的軍力集中在此地,臺灣一時攻克不下,糧草就交不上來的。”
福建、江浙這些地方,是朝廷征糧的重地。
如果把軍糧都給那些起不到作用的滿八旗水師吃了,那無疑是一種浪費。
戶部的這一層考慮又使朝堂上陷入了沉默,朝廷如今在囤積軍餉和糧草,為抵御北方隨時可能來的災禍而準備的。
這些糧草,一顆都不能浪費。
“五萬大軍,一天的口糧就是五千擔啊……”
皇上的臉色一變,這實實在在的數字讓他無法忽略。
沒想到,收復一個小小的臺灣,竟然會如此困難。
索額圖此刻拱手道:“皇上,與其費這麼大的力氣收復臺灣,不如把這彈丸之地放棄了吧……”
“荒唐!”
皇上憤怒地一拍桌子,對于這種主張放棄臺灣的言論,他堅決駁斥。
“臺灣雖小,卻是一大要塞。其連接的澎湖、琉球等群島,多少海匪便是借此發源的。要想徹底肅清大清海上的流寇,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島,一定要奪回。”
其實索額圖說的話,也是許多大臣們的心聲,只是大家不敢說出來罷了。
現在皇上駁斥了他,就更加沒人敢提此言了。
“蘭襄清剿過山東海匪,你說。”
陳文義站出來,“回皇上,皇上所言甚是。其實海匪一患猶如滾雪球,臣在山東剿匪時,見海匪頭子往往是日本、朝鮮等小國之人。可他們手下率領著大半大清之民,又來搶奪大清沿海百姓。”
“臣審問過,那些大清之民充作海匪的,他們原也是沿海良民。因為被倭寇搶奪,無法維持生計,索性也加入了海匪的隊伍。”
“眾臣公細想,如果小島不奪回,任由海匪盤踞。
則他們越是侵擾沿海良民,離家失所之民越多,海匪的隊伍就越大。到頭來咱們剿殺的都是大清的子民,也都是可憐人。”
“如果放棄了臺灣這樣的島嶼,就等于在自己的枕邊給了海匪棲身之所。”
第二百三十章 周歲禮
朝堂上這一番爭辯,雖然再也沒人敢說放棄臺灣了,可是到底讓滿八旗水師打還是讓漢八旗打,還是爭執不下。
皇上天天把大臣們召集在乾清宮里商討,不僅是派哪個軍隊的問題,還有派哪個統帥的問題。
越是商討皇上越是焦急,這每拖一天,損耗的軍糧就無數啊。
皇上忙于戰事,甚少往后宮來。
陳文心便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五阿哥和兩個格格上。
五阿哥初來翊坤宮之時,帶的還是永壽宮的奶嬤嬤并伺候的嬤嬤共三人。
這些人一來,陳文心便把除了奶嬤嬤以外的兩個嬤嬤都退回了永壽宮。
再等些時日,挑選了另一個可靠的奶嬤嬤后,索性把五阿哥原來的奶嬤嬤也退了回去。
她不能讓翊坤宮,留下任何一個可能成為宜貴人眼線的人。
既然皇上已經把五阿哥給了她,她就會盡心盡力地照顧好。
四月初五阿哥滿周歲,皇上雖然忙于戰事不得空,陳文心還是給他舉行了一場小小的抓周禮。
說是小小的禮,實際上滿宮的嬪妃幾乎都來了。
陳文心現在是妃位,她給五阿哥辦周歲禮,其他人哪敢不給面子。
佟妃自然是不來的,定常在也不在邀請之列,惠妃推說身子不適。
除了她們以外,所有嬪妃皆到。
這日翊坤宮也張燈結彩起來,為著五阿哥的周歲添些喜氣。
照理是位分低的嬪妃先到,位分高的后到,所以一大早章貴人就先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