猴子被孔善民這兩巴掌扇的腦子嗡嗡的,絲毫沒有預料到這個老實人還會干這事。
至于躺在地上的二狗,也并不是完全暈過去,聽著周圍的動靜,突然就劇烈咳嗽了起來。
完了,事情搞砸了,這次不僅拿不到錢,估計人還得搭進去,二狗滿心絕望,感覺胸口一悶,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。
周圍的人頓時嚇得連連往后退去,生怕這血濺到身上。
鄭大夫到底是醫者仁心。
先前他給二狗把了一下脈,并沒有什麼大礙,不過就是這人常年脾胃虛弱,先前又吃了一些刺激的東西,忍到吃完雞湯拌飯,這才反應起來。
現在這小子吐血了,別一不小心就掛了。
鄭大夫走到二狗身邊,又給他把脈。
“沒事,這小子就是方才傷了脾胃,這會又氣急攻心,好好調養一下就沒事了。”
眾人聽了鄭大夫的話,紛紛松了一口氣。
這二狗與猴子蓄意勾結,誣陷蘇慕寧一家心思屬實惡毒。
但是到底是一起干過活的工友,就這麼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他們面前,他們心里肯定也不好受。
這樣最好,讓官差帶走,該怎麼處罰就怎麼處罰。他們眼不見為凈。
大壯惡狠狠的瞪著躺在地上的二狗和蹲著的猴子,要是他們的陰謀得逞,他怕是再也吃不到這麼物美價廉的食物了!
孔善民也站在一旁對著兩人怒目而視,向來老實的漢子這會滿臉氣的通紅,竟然敢害他娘!
一旁的孔寶兒和孔大丫也氣的夠嗆!
“官爺,事情是這樣的……”
蘇慕寧語氣平靜、不卑不亢的把事情客觀的敘述了一遍。
在場的人聽了都知道蘇慕寧說的這些都是實話,并沒有添油加醋,于是紛紛作證說明。
官差聽了這些,倒是高看了蘇慕寧一眼。
沒想到這個農婦竟然還有這樣的眼界。
畢竟在他的印象里,這些農婦見到他們要麼就是縮著頭不敢說話,要麼就是打滾撒潑、添油加醋,用任何她們能夠想到的辦法去抹黑對方。
“官爺,民婦認為,這二狗和猴子不過是兩個普通百姓,與民婦一家無冤無仇,為什麼要來害民婦一家?
這其中會不會另有隱情?民婦斗膽還請官爺明查!”
蘇慕寧一字一句的認真請求道。
官差聽了蘇慕寧的話,盯著她看了一小會,隨即點了點頭,說道。
“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,來人,把這二人帶回衙門,審問一下是否還有同伙或是幕后指使之人!”
官差板著一張臉,兇神惡煞的對地上的二狗和猴子說道。
“是!”
官差話音一落,身后跟著的其他捕快就齊齊的應了一聲,聲音洪亮,中氣十足。
這震懾的氣魄和聲音,頓時把猴子給嚇破了膽子,跪在地上手足無措的連連求饒。
“官爺明查,官爺明查啊!小人冤枉!小人……”
猴子嘰嘰哇哇的說了一堆話,沒有一句是有用的。
躺在他身旁的二狗,時不時的還咳嗽幾聲,像是在給他伴奏。
官差見他這個樣子,也皺起了眉頭,一看就是不耐煩了。
沖著身后的人擺了擺手,身后的捕快頓時一擁而上,把兩個人連拉帶拽的拖了過去。
事情辦完了,那個領頭的官差卻沒有走的意思,眼神一個勁的往蘇慕寧身后的騾車上面飄。
蘇慕寧頓時會意,她這叫人家大壯把人家大老遠的請來了,估計午飯都沒有吃。
她現在雖然還沒有幾個錢,但是請官差大人吃頓飯還是請的起的。
于是蘇慕寧沖著官差露出一個感謝的笑容,十分真摯。
“今天多謝官爺為民婦一家主持公道,若是沒有官爺這等如同青天一般的人在,民婦一家都不知道該找誰來主持公道。”
蘇慕寧把這官差比作是青天,這一頓彩虹屁吹的官差臉上不由得飄飄然起來。
千穿萬穿,馬屁不穿。誰不喜歡聽好聽的話。
官差何青云的面上頓時和顏悅色,謙虛道。
“區區小事,不過是本捕頭的分內之事罷了。”
百姓一般把官府的捕頭、捕快以及其他的差役統稱為官差。
這會蘇慕寧才知道,眼前的官差雖然年紀看起來不大,卻已經是一名捕頭了。
“眼看著日頭都要到正午了,官爺帶著兄弟們趕過來應該也沒有來得及吃飯吧,若是官爺不嫌棄,就讓民婦給官爺們做上點吃食墊墊肚子。”
聽到蘇慕寧的話,腹中早已頓時饑腸轆轆的何青云頓時眉開眼笑,對她說話都客氣了不少。
“我姓何,名青云,今年十七,大娘也別一口一個官爺的叫著,聽著別扭,叫我何捕頭就行。”
蘇慕寧見到何青云態度的變化,笑著應了下來。
剛剛他們一行人來的匆忙,她倒還沒有自己看,這會仔細一瞧,這小捕頭在這一眾大漢中看起來倒是眉清目秀的。
還好昨天她就已經有了計劃,今天帶的吃食足夠多。
除去賣給碼頭工人們的外,剩下的還很多。可把騾子給累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