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桉乖乖跟在他的身后。

　　只是。

　　在臨走前，凌桉和正打算離場的傅瀟瀟再一次，四目相對。

　　傅瀟瀟是這一次開庭的失敗者，她明明獲得了這樣的懲罰，可是她好像沒多少壓力，她甚至沒覺得這是一件大事，而是朝著凌桉微微頷首，最后……

　　露出了一個微妙的笑容。

　　凌桉渾身一怔。

　　“蕭，蕭戟，”凌桉下意識抓緊蕭戟的手，心中慌張不已，“你看傅瀟瀟，你看傅瀟瀟啊。”

　　蕭戟腳步一頓，按照凌桉的話，回過頭去看傅瀟瀟所在的方向。

　　只是他剛看過去，傅瀟瀟就已經收斂了剛才的微笑，而是恢復成面無表情，甚至憔悴不堪的樣子，她和來時的模樣，沒什麼兩樣。

　　蕭戟什麼都沒看見：“怎麼了？桉桉？”

　　等蕭戟看著凌桉的時候，傅瀟瀟又對著凌桉，無聲的開了口，用嘴型，說了一句話。

　　凌桉瞪大眼。

　　她全神貫注，當然能夠瞧得清楚，傅瀟瀟說的，是：“凌桉，你給我等著。”

　　而后，傅瀟瀟被人帶下去，和蕭戟這邊擦肩而過。

　　傅瀟瀟當著凌桉的面，肆無忌憚的，朝著蕭戟伸手，她的動作輕佻且具備勾引性質，好像只是想摸摸蕭戟的手。

　　被蕭戟避開了。

　　“阿戟，你鬧得太大了，”傅瀟瀟說，“你對我可真狠心吶，好歹……我們也好過，不是嗎？”

　　這句話被傅瀟瀟壓低了聲音說的，只有蕭戟和傅瀟瀟兩個人能聽見。

　　傅瀟瀟湊到蕭戟的身邊開的口，被蕭戟推開了。

　　蕭戟似乎不大喜歡和傅瀟瀟搭話，一張清冷的臉上，此時滿是陰沉：“你有病了，記得叫個醫生看看。”

　　“我有病？”傅瀟瀟笑的有些莫名。

　　她倒也不介意蕭戟把他推開了的事情，只是說：“阿戟，三年半前，溫家的宴會上，你醉酒了，有些事情，你是不是不記得了？”

　　“我懷上孩子的那個時間，就是那一次過后，”傅瀟瀟語氣肯定，像是在給蕭戟陳述事實，“阿戟，我不信你會對我這麼狠心，所以我思來想去，想到了一種可能性，那就是你不記得當初我們好過的事情了，所以你才會這麼對我。”

　　蕭戟臉色冷沉。

　　難看至極。

　　又或許是，在這短短幾秒鐘里，蕭戟的確回憶到了什麼，他垂下眼。

　　傅瀟瀟很了解蕭戟，一看他的神色，就知道，蕭戟這是想起來了。

　　她的視線看向一側的凌桉，又笑著說：“阿戟，你可別有了新歡，就把事情做的這麼絕啊，我知道你是個重感情的人，你對跟過你的女人，都能這麼好，凌桉嘛，也沒什麼特別的。”

　　傅瀟瀟這邊有人催促著她走，所以，傅瀟瀟也就直接笑開，點點頭：“好呢，我就來了。”

　　凌桉站在原地，渾身冰冷。

　　之前傅瀟瀟說的話，凌桉或許是沒有聽清楚，但是后邊的話，傅瀟瀟沒壓低音量，他們幾個又離得近，凌桉能夠聽的清清楚楚。

　　等到傅瀟瀟離開后。

　　凌桉這才抬起頭來，看向蕭戟的側臉。

　　他的神色從剛才開始，就一直陰沉著，周身陰云密布似的，就和外邊的天氣一樣。

　　“蕭，蕭戟，”凌桉輕聲開口，手下用了些力氣，握住他的手掌心，“她和你說了什麼呢？”

　　凌桉覺得自己的手開始顫抖了，她臉色蒼白：“你們……她，她說，你對跟過你的女人都很好，是什麼意思？”

　　這句話一出，蕭戟回過神來，他垂下眼，看向凌桉，道：“寶寶，沒什麼，你別聽她胡說。”

第271章 如果不是因為你

　　可凌桉是質疑的。

　　不管是蕭戟此刻驟然改變的神態，還是他渾身上下的氣息，都在告訴她……事情的不同尋常。

　　蕭戟的臉上寫滿了不對勁。

　　又或者，是傅瀟瀟臨走的時候那番話，足夠重要。

　　“你們，你們……”凌桉煞白了臉。

　　蕭戟握緊她的手。

　　他垂下眼看她，低聲說：“桉桉，我們先上車吧。”

　　外邊人多眼雜，確實不好談論這些事，凌桉心亂如麻，深呼吸一口氣，到底是安安靜靜，跟著蕭戟的身后，上了車。

　　密閉的空間里。

　　只剩下了兩個人。

　　長久的靜默。

　　凌桉咬緊牙關，盡量平穩聲音：“蕭戟。”

　　“桉桉，她說的……”

　　“她說的是真的嗎？”凌桉立即接話，呼吸都開始滯停，“她說你們兩個……之前好過，是真的嗎？”

　　蕭戟一時沒吭聲。

　　他似乎在想當初的事情，所以神態上產生些許猶豫：“桉桉，我不可能和自己的大嫂有什麼。”

　　“可是她言之鑿鑿，她甚至說她懷上的那個孩子，也是你的。”

　　“她沒這麼說。”蕭戟皺眉。

　　“可她暗示的意思，就是這樣的！”

　　凌桉忽然覺得自己呼吸上不來，窒息感包裹著她，讓她系安全帶的手都抖動不停，無法平靜。

　　“蕭戟，”凌桉慘白了一張臉，“你從前對傅瀟瀟，的確很好，好到讓我不知內情的時候，以為她是你的妻子，我曾經以為你們是一對。”

　　正是因為這樣，所以更是襯托出……傅瀟瀟說的那些話，是真的。

　　并不是無跡可尋。

　　蕭戟的確對傅瀟瀟，太好了。

　　“她回國的時候，你搞出了大陣仗迎接她回家，電視新聞上，熱搜上，都是她的消息，”凌桉越想越覺得可怕，越想越覺得心涼，“傅瀟瀟的性格和脾氣，在外邊惹事生非，就算她是有錯的一方，但你仍舊眼都不眨的，站在她那邊，幫她擺明一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