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。”小何點頭。

　　蔡茗茗繼續：“小何，你是個聰明人，知道一些事情，老板問起來，你只需要回答一些重點就可以了，至于其他的東西，你就不必說了，是吧？”

　　小何有些迷茫。

　　蔡茗茗點明：“你只告訴韓碩我今天做了什麼就行了，貝貝童言無忌，你沒有必要把小孩子的話轉達，懂了嗎？”

　　被這麼提醒，小何頓時領悟。

　　想來，之前在車里的時候，貝貝其實說了很多的話，但是很多的都是關于林初白的。

　　童言無忌是沒錯。

　　但是要是這些話到了韓碩的耳朵里，誰知道會不會徒增麻煩？

　　蔡茗茗是真的累了，不想因為這麼一點點的小事情，回去之后又和韓碩吵架。

　　小何點頭：“夫妻之間，沒有必要的矛盾就可以避免，蔡小姐，您的意思我明白的，我不會多說話。”

　　“嗯，喝點水吧？要喝飲料嗎？”

　　“水就好。”

　　小何簡單回應后，視線掠過了蔡茗茗的白皙的手腕，又很快轉移，像是一個做賊心虛的人，緊張的不行。

　　他草率的喝了兩口水，起身就朝著外邊走：“蔡小姐，我還是去車里等著吧，如果蔡小姐有事情吩咐，喊一聲就好。”

　　“嗯。”蔡茗茗不甚在意。

　　客廳里很快陷入寂靜當中。

　　空空蕩蕩的屋子，四面都有不少的陽光滲透進來，灑在地上，落到她的發梢上，再到她的側臉。

　　蔡茗茗忽然覺得自己喘了一口氣。

　　終于不再那麼壓抑。

　　不知道過去了多久，手機震動了好幾聲，是微信發送消息的聲音。

　　蔡茗茗看了一眼，才知道現在已經下午兩點半了。

　　消息有很多，韓碩催促她什麼時候回去，還有一些之前的同事們，大概是收到了她結婚的請柬，給她發送了很多個祝福的短信，她不喜歡社交，這些人她也只是混了個臉熟，所以都沒有回復。

　　扒拉到最后，蔡茗茗看見了林初白的名字。

　　林初白說她：“先領證再辦婚禮，蔡小姐為了嫁給心愛的人，還真舍得委屈自己。”

　　蔡茗茗沒搭理，將手機放下。

　　但這消息一個接著一個的跳出來，讓人煩不勝煩。

　　蔡茗茗重新拿了手機，一眼就看見這些消息。

　　“蔡小姐，還記得嗎？我說過我們之間會有一場官司要打。”

　　“巧了，我安排的時間正好是蔡小姐結婚那天。”

　　“蔡小姐，你是要去結婚，放棄貝貝的撫養權呢，還是和我在法庭見？自己看著辦吧。”

　　蔡茗茗看見這些消息的時候，呼吸都停滯了些。

　　打官司。

　　撫養權。

　　這些事情，要不是林初白現在提醒，蔡茗茗都快要忘記了，畢竟……

　　林初白從來都是不著調的樣子，說話的時候也不像是來真的，他自己出爾反爾的次數也很多，說了不再來找她了，但是每次都能夠偶遇到他，以至于蔡茗茗覺得林初白的德行，不會真打這場官司。

　　但現在，從這字里行間里，蔡茗茗明確的感覺到——

　　林初白確實是來真的了。

　　因為很快的，林初白就發送了一張圖片過來，白紙黑字，寫著開庭的時間。

　　還真是她結婚那天。

　　如果她去和韓碩結婚，那麼缺席法庭，等于失了先機，光是輿論的壓力都能讓她敗了這一場博弈，這和主動舍棄貝貝沒有什麼區別；可如果她去法庭，那麼婚禮只能延后。

　　林初白這是想做什麼呢？

　　真的是巧合？

　　還是在讓她選？

　　蔡茗茗的腦海里迅速思索這些，可到最后，她覺得有些頭疼，不得已伸出手來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。

　　恰好韓碩的電話打進來。

　　她接聽：“喂。”

　　韓碩的聲音透著絲絲疲倦，情緒不太好的樣子，但話語克制了：“在哪里？”

　　“家。”

　　“什麼時候回來？”韓碩詢問完這句話后，補充了一句，“我等你回來吃飯。”

　　“中飯？”

　　“嗯。”

　　蔡茗茗蹙眉，隨口說：“我和貝貝在家里吃了，晚上再回吧，你自己吃。”

　　“茗茗，早點回來，我有事和你說。”

　　“我也有事和你說。”蔡茗茗很快回應。

　　“好。”

　　蔡茗茗掛了電話。

　　她臉上的神色并無變化，只是想起前幾次和韓碩發生的爭執，意外受傷的事情，她就有些煩躁。

　　韓碩對她好嗎？不可否認的是，韓碩這些年來照顧她，無微不至，雖然是經紀人的分內之事，但多了一份用心。

　　到今天，蔡茗茗竟然不知道這到底是對她好，還是不好。

　　蔡茗茗又接到了凌桉的電話。

　　凌桉開口就說：“再次恭喜你，要結婚了，我后天回來。”

　　“好。”蔡茗茗還不知道凌桉是特意回來參加婚禮的，她只當凌桉是自己要回來。

　　加上蔡茗茗現在心事重重，根本沒有時間思考這些。

　　“我好久沒有看見貝貝了，買了好多小禮物給她，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歡，這邊還……哎呀別鬧。”

　　凌桉的聲音帶著些歡快，聲音那頭時不時還傳來了男人的聲音，一聽就知道是蕭戟。

　　蔡茗茗覺得自己隔空被喂了一把狗糧。

　　但好在蔡茗茗不在意這些，只道：“貝貝會喜歡的。”

　　凌桉捉住蕭戟不停亂動的手，對著電話開口說：“那等我回去之后再說。”

　　蔡茗茗“嗯”了一聲，忽然問了句：“如果一段婚姻讓你喘不上氣，你會覺得幸福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