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又不是不認識路，你好好在家準備下個月的考試就行。”

　　謝賀章幽暗的瑞鳳眼定定的看了她許久，看得書青瑤小臉都微微發燙起來，就在謝賀章上前一步，她以為他要吻她的時候，不遠處的走廊傳來了腳步聲。

　　“……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
　　少年一下站定，像是反應過來了，輕咳了一聲，垂下眼不敢再看她，紅著臉離開了。

　　書青瑤望著謝賀章落荒而逃的背影，遺憾的收回視線。

　　她還以為能得到一個告別的親吻呢。

　　書青瑤撇了撇唇，抬起頭看向不遠處抱著書走過來的罪魁禍首，許是她臉上怨念的情緒太過顯眼，對方腳步一頓，小臉上閃過一絲尷尬。

　　“書老師……”童媛媛小心道，“我沒有打擾到你和謝同志吧？”

　　“哦，沒有。”

　　書青瑤看了她一眼，感覺她似乎有話要對她說。

　　說實在的，她對這個和江潯搞在一起，又敗壞謝賀章名聲的女人，是真的一點好感都沒有。

　　即使她今天不知道怎麼轉了性，開始對謝賀章示好。

　　是看人家現在過好了，又想糾纏上來了不成？

　　那也要看她答不答應了。

　　童媛媛看著書青瑤明顯帶著敵意的眼神，表情越發躊躇，她猶豫了幾秒，走上前跟書青瑤道歉：“書老師，我沒什麼惡意，借書給謝同志，也是真心實意想要幫助他。如果讓你誤會了，真的對不起。”

　　書青瑤微微一頓，疑惑的多看了童媛媛幾秒。

　　“你到底想說什麼？”

　　童媛媛尷尬道：“我對謝同志很抱歉，我想彌補當初的過錯。你跟他熟，不知道有什麼我能幫忙的……”

　　書青瑤眼神淡淡。

　　感情是良心發現了。

　　早哪去了。

　　她對謝賀章造成的傷害，到現在還沒有磨滅，當初的閑言碎語，她一個剛來的知青都能打聽到。

　　赫連村誰說起謝賀章，不是說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，一個地主家的外孫還想娶城里來的女知青。

　　這份鄙夷，在童媛媛倒追江潯以后，更是越演越烈。

　　人言可畏，言語如刀，謝賀章滿不在乎，但是她在乎。

　　書青瑤：“他的事情，跟你已經沒關系了。你以后只要不出現在他面前就行。至于你的歉意或者道歉，他并不需要。還有，你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，跑過來對謝賀章示好，你讓江潯怎麼看？我記得，你現在是在追求江潯吧？”

　　童媛媛急忙道：“沒有。我已經跟江潯沒關系了……”她小臉浮現出一絲略微尷尬的情緒，輕咳了一聲，“我發現江潯、江潯他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樣……”

　　書青瑤眼底閃過一絲意外。

　　她原以為童媛媛這個女人，是一個追求皮相膚淺的女人，沒想到她竟然還挺聰明的，看穿了江潯的本質。

　　她現在細細回想起來，發現這段時間，童媛媛確實沒有再跟江潯一起吃飯了。

　　江潯現在也都在和另一個女老師一起上下課。

　　想到這里，書青瑤多看了童媛媛幾眼。

　　江潯和童媛媛，都是精致利己主義者，一個是鳳凰男，處心積慮踩著女人上位，海塘里養著不知道多少條魚；另一個看似膚淺，實際上精明，一旦意識到不對勁，立刻及時止損——在謝賀章和江潯兩個人身上，童媛媛表現的都差不多。

　　渣男和渣女的巔峰對決。

　　“哦……”書青瑤抬了抬下巴，冷淡地道，“我對你和江潯的事不感興趣，只要你別給謝賀章再惹事就行。你如果真的覺得對不起謝賀章的話，就手寫道歉信，我有時間幫你轉交。以后別當著別人的面，跑過來跟他說話了。你應該知道你當初做的事，對他造成多大的困擾。我不希望以后村子里再傳出他不好聽的留言。”

　　童媛媛站在書青瑤面前，被她說得無地自容。

　　她看書青瑤長得干干凈凈，看人眼睛和臉上都帶笑，一臉好說話的樣子，才敢攔住她。

　　只是此刻站在她面前，她整個人氣場都被壓了一層，明明她對不起的是謝賀章，現在心里還莫名有點怕書青瑤了。

　　在謝賀章面前乖乖甜甜的少女，在她面前好兇！

　　“我、我知道了……”童媛媛難堪的低下頭，被訓得像是一只掉了毛的麻雀，懨懨的離開了。

　　書青瑤看著她的背影，忍不住想，現在童媛媛也把江潯甩了，那江潯的池塘里，優質的魚好像就沒剩下幾條了？

　　怪不得上次在街上，還碰到江潯去看望阮文慧。

　　撇了撇唇，書青瑤也沒有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，這幾個人的事，她并不是很在乎。

　　*

　　一轉眼，半個月就過去了。

　　書青瑤陪著謝賀章去赫連高中考試。

　　那天是周六。

　　學校放假。

　　考場布置在教師的辦公室里，由校領導親自監考。

　　考試范圍是高中上學期的語文和數學。

　　說實話，半個月的學習時間，謝賀章也只做了幾張卷子，時間和復習時間都太趕，書青瑤還是挺擔心的。

　　倒是謝賀章顯得很輕松，進辦公室考試之前，還摸了摸她的臉，安慰她：“別怕。”

　　書青瑤無奈：“我怕什麼啊……還不是擔心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