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家小師妹的針灸現在就連師父都比不了。
他提前打好預防針也是怕莊家人急功近利,治了幾天沒看到明顯的效果就來質疑他們的醫術。
這次治病,他會以小師妹為主,他為輔。
不為什麼?
就為了讓莊家欠小師妹一個人情。
以后小師妹萬一有了難處,莊家也好幫一幫。
當名醫最大的一個好處就是可以廣結善緣,朋友多了路好走。
聽聞可以讓老太太下床走路,莊家人一個個激動不已。莊杰更是感激連連:“那太好了,感謝感謝,王教授,您真是我們莊家的貴人。王教授,我莊某人也沒什麼能耐,但是在京都立足這麼多年,各行各業都有些朋友。以后王教授只要有用得著的地方,莊某人一定赴湯蹈火。”
“莊總言重了,我們是醫生,治病救人是我們身為醫生的天職。”王教授客氣地說。
他又說道:“咱們現在就開始吧。”
“現在就開始嗎?”莊杰嘴上問著,心里再次激動了,他就喜歡王遠忠教授這樣的行動派。
“對,我妹妹先給老夫人扎針。”王遠忠說道。
王遠忠還擔心莊家人會不太情愿,沒想到莊杰二話都沒有說,十分熱情:“好,好!裴太太,麻煩你了!”
莊杰對王遠忠的情況是有所了解的,他師從杏林國手秦永,一直在國外發展,醫術非常了得。
回國以后,做了好幾臺大型手術,手術都特別成功,其中有一臺是給白老太太手術,有一臺是給何老太太。
聽說,這兩次手術都讓夏念安幫忙扎針了。
想來,夏念安的針法是很好的,要不然,母親這麼嚴重的病,王遠忠也不敢讓她扎。
夏念安也沒有想到莊家人竟然這麼明事理,她沖著莊杰點了點頭,她也伸手替老太太把了個脈,然后取出銀針。
當著大家的面,精準地下針。
她扎針的神情,極其專注。
莊家有些人原本心里還有顧慮,他們對夏念安的印象比較復雜,大家都說她是鄉下來的,是個不識字的土包子,但是在裴老的生日宴會上,他們親眼看到夏念安揮毫寫字,行云流水,并且,送給裴老一罐子清心丹作為賀禮。
這會兒看到夏念安嫻熟地扎針,一個個安心了很多。
莊杰接了個電話,臨時有事,他把二弟叫到身邊:“老二,你今天就哪里都不要去了,好好在家里守著母親,也招待好王教授和裴太太。”
“大哥放心。”莊杰的二弟莊棟立即應聲。
莊杰前腳才走,后腳何靜恬就帶著阮清梔過來了。
阮清梔滿臉笑容的和大家打招呼:“莊伯伯好,伯母好,莊哥哥們好……”
莊家人一開始還沒有認出來,她又笑著自我介紹:“我是梔梔啊,阮國營的孫女。”
“啊,想起來了,想起來了,還真是女大十八變,都認不出來了。”莊棟立即說。
他老婆就打趣他:“當然認不出來,阮家出國的時候,梔梔才幾歲。”
“是啊是啊,時間過得真快。”大家一陣感慨。
阮清梔又主動與王遠忠打招呼:“王師哥好。”
王遠忠詫異地看向阮清梔:“你哪位?”
哪里冒出來的跳梁小丑,就敢亂攀師門?
不管她是誰,物以類聚人以群分,與何靜恬這種女人攪和在一起的就不是好東西。
阮清梔沒想到王遠忠完全不給她面子,她下意識地蹙眉,暗怪傳聞不真,傳聞不是說王遠忠是一個十分和善十分照顧小輩,喜歡無私與人分享醫學經驗的人?
“王師哥,我是梔梔啊!我們還一起獲過獎,你忘啦?”阮清梔強調他們一起得過獎。
“沒印象!”王遠忠壓根不問是什麼獎。
果然茶里茶氣的,來他這里玩茶藝?
他是高端鑒茶師!冷漠治百茶!
“咦,王師哥,扎針的是誰啊?”阮清梔悄悄緊了緊拳頭,繼續與王遠忠說話。
王遠忠冷漠臉,懶得搭理。
何靜恬立即給阮清梔解圍,說道:“那是我表嫂夏念安,我都不知道現在的人是怎麼了?寧愿相信一個鄉下長大從來沒有上過學也沒有醫師資格的人,也不愿意相信一個科班出身的醫學博士……”
阮清梔等何靜恬說完了才拉她:“恬恬,別亂說話啦。我想你表嫂肯定有過人之處的。”
她今天把何靜恬拉過來,其實是想要打聽王遠忠參不參加醫術交流會?順便看看能不能偷個師?
雖然她忽悠大家說她的醫術很好,王遠忠也未必比得了。但她心里很清楚,她根本不是王遠忠的對手。
在國外的時候,她一直努力申請觀摩王遠忠手術的名額,無奈名額實在太緊俏了,她根本搶不到。
“別在這里吵吵!” 王遠忠警告。
何靜恬差點就要上去懟人了,被阮清梔拉住。
阮清梔微笑:“好的,王師哥,我們就安靜的看看。”
她真是希望夏念安扎針的過程里能夠出點意外,這樣,她興許有機會表現。
看一眼那些安安靜靜的銀針,她收回視線,輕聲和王遠忠套近乎,打聽消息:“王師哥,你會參加……”
“叫王醫生!”王遠忠冷聲,近乎命令的語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