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的,好的,我馬上去取。”郭老十分樂意給夏念安跑腿。
會展中心這邊有他們中醫的房間,里面有一些簡單的器物。
郭老年紀六十多,精神健碩得很,跑得飛快。
不到五分鐘的時間,他就氣喘吁吁地把火罐拿過來了。
夏念安開始拔針。
王遠忠也開始拔針。
夏念安又伸手給爺爺把脈。
通過銀針催吐和排毒以后,情況又比之前好了一些。
再拔一次火罐把一些毒血拔出來,又會好一些。
但是爺爺這個情況,對身體的損害真的是不可估量的,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調得回來?
不再多想,夏念安接過火罐就準備替爺爺拔罐。
剛才扎針,她是挽起爺爺的褲管扎的。
上面有幾針根本沒辦法挽褲管,她就是憑感覺隔著褲子扎的。
現在拔罐沒辦法隔著褲子拔,并且腿上不太容易拔穩。
她想了一下,選了爺爺大腿以下幾個穴位。
阮清梔也是自幼學習中醫,看到夏念安要拔罐,她說道:“裴太太,扎了針,拔罐拔出一些毒血確實對身體有很大的幫助。但是你應該知道,腿部根本拔不穩罐子。罐子不穩就等同于做無用功。我建議現在立即爭取時間送裴爺爺去洗胃。”
夏念安淡淡地瞟了阮清梔一眼,她伸手摸了一下爺爺的腿,然后一個罐子上去,穩穩當當的。
火將罐子內的空氣燃盡,罐子就緊緊地吸附在爺爺的腿上。
因為罐子與剛才扎針的位置一致,這會兒一受力,就吸出血珠來,血珠都是黑色的,在罐子下面顯得尤為刺目。
阮清梔:“……”
她被夏念安的行動直接打臉,打得啞口無言。
她一雙眼睛盯著罐子,覺得不可思議。
她試過腿上拔罐的,根本拔不穩。
哪怕拔上去了,最多十幾秒就會掉下來。
如果特別胖的人,肉多,還好一點。
像裴爺爺這麼瘦的,更加拔不穩。
結果,夏念安竟然做到了。
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?難道夏念安真的是很厲害的醫生?
不可能!
她已經是自幼學習中醫,長大又學習西醫,不僅科班出身還十分刻苦,才有今天的成就。
夏念安這種在鄉下長大的,怎麼可能醫術厲害?
哦,她知道了。
凡事熟能生巧。
夏念安自幼在鄉下長大,說不定她經常給鄉下的親戚拔罐,拔的次數多了,也就熟練了。
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她身為科班出身的醫生都做不到腿上拔罐,夏念安輕而易舉就可以做到了。
夏念安給爺爺拔罐的同時,爺爺身體不再抽搐了,眼睛也不翻白了。
他靠在裴晉廷懷里,幽幽地睜開眼睛:“我……這是怎麼了?”
“爺爺,您沒事,您覺得困就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一會兒。”夏念安說道。
裴晉廷安慰爺爺:“爺爺,您睡會兒,我帶您回家。”
老爺子實在是困盹得厲害,又再閉上了眼睛。
四姑奶奶眼淚就下來了。
剛才,她一度以為自己要失去這個哥哥了。
那抽搐又馬上翻白眼的樣子,太嚇人了,就像下一秒就會過去一樣。
一個服務員走了過來,收拾桌上的茶杯。
“放著!”夏念安一聲令下。
因為她的語氣太過幽冷,服務員嚇了一跳。
“這杯子還要的嗎?”服務員一臉無辜的神色。
“讓你放著就放著!”夏念安冷聲。
這個毒太劇烈了,下這樣的狠手,簡直不是人。
也不知道爺爺喝的是哪只杯子,當然不能讓人拿走。
見服務員拿走杯子失敗了,夏慕晴立即與朱藍對視了一眼。
朱藍不滿瞟了夏慕晴一眼,隨后輕聲問夏念安:“安安,老爺子的情況怎麼樣了?沒事了吧?剛剛真是把我們嚇壞了。”
四姑奶奶看了朱藍一眼,見她神色從容淡定,她神色才稍稍緩和了一些。
朱藍嫁進裴家也有20年了,一直相安無事,應該不是她。
“沒事了,爺爺的情況很好,睡一覺就精神了。”夏念安說道。
她當然不會讓她們知道爺爺的情況其實很糟糕。
“沒事就好,沒事就好。”朱藍滿臉高興的神情。
“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裴東梁喝斥夏慕晴,“你給你爺爺喝了什麼?啊?”
“爸,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。我就是想著我們一家人都坐在這邊,我怕服務員服務不周到,我就接了一托盤的茶過來。我……只是想要大家能夠像從前一樣把我當成一家人,不要看不起我。那些事情,都是從前的事情了。”夏慕晴越說聲音越小。
“你不知道?為什麼你爺爺喝了你的茶就中毒了?啊?”裴東梁一肚子火氣。
真是越來越厭惡夏慕晴了,倒個茶都會讓人中毒,這到底是什麼毛病?
夏慕晴頭垂得更低了,眼淚也下來了,聲音委屈極了:“爸,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?我端的是一托盤的茶,大家都喝了,我也喝了……”
何世勛不滿地打斷:“要給其中的一杯茶下毒并不難。”
“我沒有,我真的沒有。”
夏慕晴眼眶通紅地搖著頭,那模樣,要多委屈有多委屈。
二爺爺解圍道:“應該不是慕晴。剛才我和老三的茶是我們自己端的,要是有事,我們大家都該有事才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