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,不用謝!”夏念安說。
“這種輸血有排異反應的,是親屬關系的概率很高吧?”肖宗禮又忐忑地問。
他和姜冽的血樣,他已經拜托朋友加急檢測了,但是最快也要3個小時才能出結果。
他等得很焦慮,他已經坐車往姜冽所在的醫院趕了,他擔心姜冽的情況,想要看著他,也想要再看看他腳踝上的胎記。
同樣的稀有血型,還有和他康兒同樣的胎記,現在還發生輸血的排異反應,會是他的兒子吧?會是的吧?
“是的,親屬關系的概率很高!”夏念安說。
她也希望姜冽是肖宗禮的兒子。
“好,好。”肖宗禮一連說了兩個好字。
他又立即說道:“你扎針很辛苦,你快休息一下。”
念安也幫他扎過針,他是清楚的,念安擅長很多古老的針法,對精氣神的消耗特別大。每次念安扎針以后,臉色都會發白。
“好。”夏念安應聲。
有清心丹和固元丹,再加上夏念安的幾次放血。
姜冽的情況比剛才好了很多,紅疹已經消失了,他也不在床上蹭了。
又有幾個人趕過來給姜冽輸血。
夏念安又強打起精神給姜冽放了幾次血。
姜冽手臂上的皮膚,黑色完全褪去,開始恢復了正常的顏色。
他的唇色也漸漸變得紅潤。
就是精氣神看著和中毒前沒辦法比。
兩個醫生看著夏念安扎針,現在又看到姜冽的變化,兩個人用十分神奇的眼神看夏念安。
一個醫生終于鼓起勇氣問夏念安:“你好,請問你收徒嗎?我能跟你學習一段時間嗎?”
夏念安還沒有說話,裴晉廷就拒了:“我老婆不收徒,她沒空!”
念安都要忙死了,天天跟個救火隊員一樣,他是真的希望她能夠靜下來好好休息,好好養胎。
“呃……好的。”醫生尷尬地摸著鼻子說道。
肖宗禮趕回來了,看到姜冽的臉色好看些了,他長長地舒出一口氣。
姜冽的心情也很復雜。
他知道,肖宗禮拿著血樣去做親子鑒定了。
他從記事起,就是和父母一起生活的。父母疼他愛他,他從來沒有想過,他有可能不是父母的孩子。
他們全家被砍的那天,媽媽把他藏在后院的煤棚,讓他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出去。
后來,他看到父母被砍傷了,他嚇得大叫。
有人發現了他,沖過來就砍他。
第一刀就把他砍得倒下了。
后來,又接連砍了他幾刀。
他不知道是痛得昏過去還是受驚嚇過度昏過去的。
醒過來以后,他拼命地往外面爬,后來又暈倒了,被大哥救下。
他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請求當時還陌生的大哥救他父母。
大哥嘆著氣告訴他,他的父母已經沒了,警方的人已經幫忙送去火化了。
他從來沒有想過,他不是父母的孩子。
可能是想到了傷心的事情,他情緒變得極其低落,他身上又開始起紅疹開始癢了起來。
肖宗禮第一時間發現了,立即叫夏念安:“安安,快,看看姜冽,他又起疹子了。”
夏念安立即觀察姜冽的情況。
她伸手把他的脈象。
他的脈象沉得厲害,明明剛才都好起來了,現在又變得極其虛弱了。
夏念安交代裴晉廷:“把他的上衣脫了。”
她剛才一直放血治療,現在得用梅氏針法了。
裴晉廷解開姜冽的上衣,露出心口。
姜冽是練武的人,身體很健碩的,唯獨胸骨的位置,有個地方凹進去一小塊。
夏念安伸手過去按了一下。
又看到那個位置有一個小疤。
她瞳孔驀地一縮。
她想到了莊南蕁說的移植骨髓的事情。
莊南蕁幾次提到她給肖宗禮捐獻骨髓。
然而,現在姜冽胸骨的位置,這個小疤,分明就是穿刺的印記。
骨髓移植,胎記,排異反應,如果肖宗禮當年的骨髓是姜冽捐獻的,那麼一切就都說得通了。
姜冽是肖宗禮的親生兒子!
這里面,一定有一個大陰謀。
這個大陰謀,一定和肖家大房有關系,一定!
憤怒,心痛!
夏念安強打起精神,摒棄所有的雜念,施展梅氏針法。
所有人看著念安專注扎針的神情,都不由自主地放緩了呼吸,努力不發出聲音來,努力不干擾念安。
扎完針,姜冽睡過去了。
肖宗禮擔憂地小聲問夏念安:“安安,姜冽他……沒事吧?”
“沒事,我扎了他睡穴,讓他好好睡一覺。”夏念安說。
剛才她把脈發現,姜冽情緒起伏很大。
她讓他睡一會兒,利于他身體的氣血順行。
“好,好。”肖宗禮連連應聲。
他看了一眼時間,又拜托念安好好看著姜冽,他再匆匆趕往另一個醫院。
他趕到以后,沒等一會兒,DNA鑒定室的門就打開來。
醫生朋友拿了鑒定報告出來,說道:“結果出來了!”
“怎麼樣?”肖宗禮急問。
“報告通俗易懂,你看最后的結果就行。”朋友說。
肖宗禮立即接過報告。
他迫不及待地打開報告,迅速翻到最后一頁。
最后一行字,清晰地寫著:親子關系成立!
肖宗禮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這行字。
水霧浮上眼眶,字跡變得越來越模糊。
他突然蹲到地上,毫無形象地號啕大哭起來:“康兒啊,你真是我康兒!我終于找到你了,月華,我找到康兒了,我找到了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