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南蕁啊,你這樣拋下媽媽,你叫媽媽怎麼活下去啊?”
蘇百合邊哭邊捂著心口。
傭人扶著她,安慰她:“夫人,您別哭了,人死不能復生,您讓小姐走得安心一點。”
“她才二十多歲,還沒有戀愛,還沒有孩子,人生都還沒有圓滿,她怎麼能走得安心啊!她是被人害死的啊!”
傭人故意說:“念安小姐也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她不是故意的就能要我南蕁的命嗎?啊?南蕁啊,媽媽恨不得跟你一起去了啊!”蘇百合哭得身體發抖,傭人扶著她才能勉強站穩。
前來悼念的人聽到傭人的話,很是震驚,原來莊南蕁竟然是夏念安害死的?
難道是夏念安認祖歸宗以后覺得莊南蕁有礙她的地位,所以害死了莊南蕁?
要是這樣,未免太惡毒了。
這些前來悼念的人嘴上不說,心里各種亂猜。
一悼念完,離冰棺稍遠一點,一群太太就開始八卦了。
“誒,你們聽說了嗎?莊南蕁好像是夏念安害死的。”
“不會吧?”
“嗐,我親耳聽到肖家的傭人說的,說是夏念安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真的假的啊?”
“真的啊,我親耳聽到的。估計是肖宗禮和肖老爺子不讓蘇百合動夏念安呢。”
“我操,聽得我好氣啊!我要是蘇百合,我非讓夏念安賠命,我就是死我也要弄死她。”
“對,別的事情我能忍,誰動我的孩子我和誰拼命。”
“這夏念安也太惡毒了啊!”
“這女人小小年紀,心眼可不少。表面一副溫良無害的樣子,但是走到哪里禍害到哪里。
以前人家裴家雖然裴晉廷和裴宴城兄弟不和,但是表面怎麼都過得去的,也不會互坑互害。
自從夏念安嫁進去以后,兄弟算是徹底反目了。現在斗得你死我活的。”
“可不是,把人家老婆都搞進去坐牢了,還是她親舅舅的女兒呢,聽說判了很多年。”
“請了法外狂徒張四辯護,不是死刑已經算是命大了。”
“總之一句話,誰沾上夏念安誰倒霉。你看,肖家沾上了,這不就倒霉了麼?”
“鄉下來的還是不行,一身的匪氣,上不得臺面。”
“是啊!噓,肖宗禮來了。”有人看到肖宗禮來了,噓了一聲,大家立即顧左右而言它。
“張太太,你這個指甲哪里做的,好漂亮啊,有空的話,陪我去做一個啊!”
“我也想做,一起啊!”
有人的地方,就有謠言。
中傷女人的,往往也是女人。
肖宗禮眼神淡漠地掃過眾人,徑直越過去,走向冰棺的方向。
肖有成看到肖宗禮來了,立即拿了三支香給他。
肖宗禮接過,插到了香爐里,然后蹲身給莊南蕁再燒了幾張紙錢。
他是莊南蕁的長輩,不可能去彎腰鞠躬悼念莊南蕁。
各大豪門世家的人,也是過來送花圈和挽聯,然后給莊南蕁點香和燒錢紙。
這算是一個不倫不類的悼念會,但是死者為大,也沒人說什麼。
蘇百合見肖宗禮來了,夏念安沒來,她立即找到了機會,借題發揮道:“念安怎麼不來?做錯了事情,是連送一送南蕁都不敢面對了嗎?”
肖宗禮將手里沒有燒的錢紙一扔,刷地站起來,看向蘇百合,聲音冷然:“你說誰做錯了事情?誰不敢面對?”
蘇百合第一次見肖宗禮這樣犀利又冷然的眼神,她心虛地往后退了半步。
肖宗禮往前一步,再冷聲道:“莊太太,不是誰死了誰就有理,凡事要客觀。舉個例子,歹徒搶劫,被劫者不小心將歹徒反殺了,是歹徒的錯還是被劫者的錯?難道死了的都是對的?”
蘇百合眸光劇閃了一下,立即發揮她的優勢,繼續哭:“南蕁啊,你看看哪,疼你的二叔,如今有了女兒了, 為了他女兒,開始顛倒黑白了,這是欺負你死了,開不了口為自己說話了啊!”
旁邊很多人看熱鬧。
也有人憋不住悄悄私語:“這也太欺負人了啊!就算是認回了女兒,也不能這樣啊!”
“我怎麼覺得肖宗禮有理?我覺得他說得對,不是誰死了誰有理,不是誰哭得厲害誰有理,還是要講一個客觀事實。”
“鬼知道事實是什麼呢?”
“咦,警笛的聲音。什麼情況?肖家沒把命案壓下來,交給警方處理了嗎?”
“天,事情大條了,有好戲看了。”
“我就說誰沾上夏念安誰倒霉吧?”
說話間,十幾名警察走了進來。
蘇百合瞳孔又縮了一下,隨即想到她安排的老頭都自殺了,死無對證。再說了,她只是讓人去殺了姜冽,又不是殺夏念安。肖宗禮哪怕知道也不會怎麼樣的。
一個外人,死了也就死了。
這麼想著,她也就放心了,她立即哭著沖上去:“警察同志,請你們一定要查清楚我女兒死亡的真相,將兇手繩之以法,還我女兒一個公道。她才二十多歲,正是一個女孩子最好的年紀,她死得太冤了啊!”
“誰是肖有成?”一名警察直接出示了逮捕令。
周圍看熱鬧的人更震驚了:
“什麼情況?來抓肖有成的?死的是他的親生女兒啊,他犯什麼事了?”
“等著看吧,警察辦案,逮捕令都出來了,肯定是有證據了。”
“這個反轉,真的是驚呆了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