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東梁一個人罵咧也沒有意思,再哼了一聲,往法院走。
走到臺階上,又交代身側的律師:“你面對的律師是法外狂徒張四,張四是沒有道德底限的,你要打起精神來,不要往他的坑里跳。”
律師立即保證:“是,裴總您放心。”
很快到了審判庭。
朱藍比起兩個月前瘦了很多,沒有化妝,看上去比之前老了至少10歲,眼瞼下方呈青色,可見這段時間精神上面是飽受折磨的。
看到裴宴城,她立即悄聲問他:“怎麼樣?你業績怎麼樣?”
“很好。”裴宴城看著母親這副樣子,心里不是滋味。
都到這一步了,還在關心他的業績。
朱藍松了一口氣: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
正式開庭了。
張四出示了幾段視頻,證實朱藍唆使他人謀害夏念安肚子里的孩子。
緊接著,朱藍的兩個小姐妹出庭作證,證明確實是朱藍唆使她們對夏念安動手,想要弄死夏念安肚子里的孩子。
人證物證俱全,朱藍也不好再否認,她冷著臉承認了。
她說自己也是一時糊涂,起了一點嫉妒之心,以后絕對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了。她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,希望法官大人看在她是初犯的份上,對她進行從輕判決。
原本以為認罪態度好,認罪認得快,法官就會立即量刑。
結果,張四繼續辯護,口若懸河,滔滔不絕。說朱藍是原告的后媽,小三上位,一直人品惡劣,道德有問題,當年氣得原告媽媽跳樓自殺……
被告律師立即打斷,請求道:“法官大人,我的當事人不管是不是后媽,是不是小三上位,與本案無關,我希望原告律師不要亂帶節奏。”
法官嚴肅道:“原告律師,請說與本案相關的事情。”
張四不慌不忙:“法官大人,我說的確實是與案件有關的事情,朱藍小三上位,育有一子,比我的當事人小半歲。現在,我當事人的妻子懷孕,她的兒子沒有孩子,所以,她急不可耐地想要弄死我當事人的孩子。
這里面涉及到豪門憑借子嗣爭奪財產,并不像被告說的那樣,只是嫉妒而臨時起意。她完全是有計劃有預謀的。
計劃性殺人與激情殺人,性質是完全不同的。
她不光想要害死夏念安肚子里的孩子,還想要害死夏念安,這樣,一尸兩命,裴晉廷必然會情緒受影響,也就沒有精力和她的兒子爭家產了。
另外,關于兩名從犯,她們雖然是從犯,但是是受朱藍的脅迫……”
“你胡說,我沒有想害死夏念安,我也沒有脅迫任何人,你這是栽贓,是誹謗,你是律師就可以信口開河了嗎?”朱藍簡直氣瘋了。
這什麼狗屁律師,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麼?
“安靜!”法官嚴肅地喊了一聲。
朱藍立即住嘴。
張四繼續說道:“兩名從犯的丈夫都是從事商業活動的,他們的公司與朱藍在海外管理的公司一直有合作。從犯是迫于合作的壓力,才對夏念安出手的。法官大人,您可以核實這件事情。
裴晉廷與她的兒子裴宴城確實在商業競爭,您也可以核實。”
還不等法官說話,朱藍的兩名從犯姐妹迫不及待地認同張四的說法,說就是朱藍用項目要挾她們這麼做的。做這件事情,其實與她們的主觀意志是相違背的。
朱藍氣得破口大罵,張四故意刺激朱藍:“被告,在法庭上惱羞成怒是沒有用的。”
法官判案的依據是法律條款,量刑的時候除了看法律條款、司法解釋以及參考過往的相關案例以外,多少也是有個人情緒的。
被告越是情緒崩潰,在法官眼里,就是行為惡劣,拒不認罪。
“你們簡直血口噴人。”朱藍氣得肺痛。
裴宴城一直拉她,讓她不要說話,不要著了張四的道。
朱藍反應過來了,趕緊閉上嘴。
張四看了朱藍一眼,邪魅一笑,說道:“沉默也是沒有用的。法官大人,我還有別的證據,朱藍謀害夏念安不是一次兩次了。”
聞聲,裴東梁和裴宴城的臉色都是一變。
朱藍眸子里也滑過震驚。
裴晉廷除了調查了郵輪上的事情,還調查了之前的事情?
肯定是詐她的,她一定要穩住心態。
才調整好心態,就見張四真的呈了新的證據。
文件、音頻遞上去以后,張四說道:“法官大人,這是裴家的傭人范翠英與被告的通話錄音。”
聞聲,朱藍臉色變得極度難看。
第469章 好熟悉的場景
裴宴城的拳頭也在身側收緊。
果然上一次他逮到小翠鬼鬼祟祟打電話是真的,母親真的那次就想要對夏念安動手了。
張四又說道:“被告心腸歹毒,為了謀害夏念安肚子里的孩子,不惜讓人假裝跳樓,不止大量消耗警力,還制造社會恐慌,擾亂社會治安……”
裴宴城震驚地看向朱藍。
竟然那次裴氏大樓有人跳樓的事,也是她策劃的?
朱藍咬緊牙關,眉頭擰得死死的。
裴晉廷還真是一條不叫專咬人的狗,竟然真的去查了以前的事情。
法官一一核實證據,又傳訊了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