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四繼續辯護,說朱藍小三上位以后,經常言語刺激裴晉廷,導致裴晉廷多年以來一直精神受到打擊和困擾。
夏念安與裴晉廷結婚以后,朱藍又各種唆使傭人對夏念安進行辱罵……
這些東西,都是道德層面的,與案子其實沒有太大的關系。
但是,這會影響法官的判案。
在一個人性質極度惡劣的時候,量刑更容易從重。
果然,有張四的辯護,加上視頻、音頻證據以及證人當庭對質,合議庭合議以后,從重判決。判處朱藍有期徒刑八年。
朱藍:“……”
她真是震驚又氣憤。
她連夏念安的一根頭發絲都沒有碰到,竟然獲刑八年。
明明律師見她的時候說過的,這樣的案子,最重最重,2年頂天了。
現在竟然判八年。
她立即瞪向律師。
律師為難地說道:“我早說了,做過的事情一定不能對律師有隱瞞,你這樣打我一個措手不及啊!”
裴東梁臉色很難看。
他直接就甩袖子走了。
真是氣死了。
他氣朱藍竟然違背他的意思多次對夏念安肚子里的孩子下手。
他也氣裴晉廷找了法外狂徒張四來往死里給朱藍定罪。
法官當庭宣讀了判決以后,宣布退庭,有異議的可于15個工作日內到上一級法院提起上訴。
“宴城,我要上訴,幫我上訴。”朱藍急了。
八年啊,要真的服刑八年,她這輩子就徹底完了。
“嗯。”裴宴城應聲。
裴晉廷一行人離開了。
朱藍繼續收押,裴宴城上頭朱藍離開以后,他才離開法院。
心情很不好,他走得很慢。
他慢悠悠地往停車場走,突然一輛車子滑到了他面前,把他嚇了一跳。
裴宴城退開半步,臉色很差,但是沒有力氣吵架了,他準備走開。
車上的人喊他:“裴少爺!”
裴宴城皺眉,看向車上的人。
車上的男人約莫五十歲的年紀,西裝筆挺,氣質不俗,一看就是商界精英。
“你好,請問你是?”裴宴城問道。
男人笑了,說道:“上車聊聊?”
“不了,我還有事。”裴宴城實在沒有心情和人閑聊。
男人看裴宴城這副樣子,也不惱,只是笑道:“我知道裴少爺現在心煩,我這不是為裴少爺排憂解難來了嘛。你好,我是納維集團的創始人,渡野。”
裴宴城微微點了一下頭:“你好。”
納維集團是桑扶國第一集團,據說,渡野父親是桑扶人,母親是大夏國人,渡野也叫渡野一郎,曾在大夏國留學13年,深諳大夏文化。他要不說明身份,沒人知道他是桑扶人。
“有興趣合作嗎?我很看好你,我一直覺得,你被裴大少爺壓一頭,太屈才了。”渡野往裴宴城的痛處戳。
“抱歉,沒興趣。”裴宴城直接拒絕了。
他這輩子就是討飯,都不會和桑扶人合作。
“這是我的名片,裴少爺不用急著拒絕我,可以慢慢考慮。我在這里向裴少爺承諾,一切合作條件都會對裴少爺有利。裴少爺今天心情不好,那我就先不打擾了。再見!”渡野十分客氣。
裴宴城也客氣地接過了名片,微微點了一下頭。
渡野就吩咐司機開車,離開了。
裴宴城隨手將名片放進了褲兜里,走向自己的車子。
沒有心情去公司了,他讓司機開車回家。
回到裴宅,就看到一個約莫八九歲的孩子跑得滿頭大汗,差點撞到了他。
裴宴城扶住孩子,讓他小心一點。
他往主宅走,突然想找爺爺聊聊。
想聽爺爺教育他幾句。
他走進客廳,那個孩子也跑了進來,一跑進來,就沖向冰箱拿了一瓶冰水,擰開瓶蓋準備喝。
裴宴城突然怔住了。
好熟悉的場景。
當年,他也是如此。
打了籃球,一身汗,他馬上跑回來打開冰箱拿冰水。
可惜,裴晉廷霸道得連他喝水都不許。
小孩子也不知道是哪家的?
裴宴城也沒管,孩子嘛,不管是誰的孩子,喝水都沒關系。
孩子咕嚕咕嚕就喝了半瓶。
突然,孩子喊了一聲,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,然后身體蜷縮成一團,哭喊起來:“痛,媽媽,我好痛……”
“怎麼了?你怎麼了?”裴宴城嚇了一跳,立即沖了過去,蹲身問孩子怎麼了。
廚房里,兩個傭人沖了出來。
一個傭人大喊;“栓子,你怎麼了?”
這孩子正是她的兒子,這幾天學校設考場,放假,她老公也沒空管,她就和裴老爺子說了一聲,帶過來了。
“媽媽,我肚子痛,我頭暈,我這里痛,我出不了氣了……”孩子伸手捂著心口。
旁邊一個傭人年紀大些,一看地上還掉了半瓶水,她立即伸手摸了一下,冰的,她馬上反應過來了,說道:“劇烈運動了不能喝冰的,快,孩子,好好躺著,別動,小蛾,把他的腿抬高一點。”
傭人一邊說著,還把孩子的衣服解了,讓他透氣。
一邊解衣服,她還一邊念叨:“現在的人,怎麼這點常識都沒有,運動沒有收汗就喝冰的,有的直接就死了。”
裴宴城:“……”
所以,當初裴晉廷說冰箱是他的,是為了制止他不讓他喝冰水嗎?
他胸膛內突然有什麼在涌動著,鼻子酸得有點難受。
但是,他為什麼要往他的杯子里扔一把茶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