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小心翼翼的從蕭勖手中接過來,細聲問:“正是我的東西,勖公子在哪里撿到的?”
蕭勖說:“是府丁在延齡殿外撿到的,不像是公主府的東西,我猜應該是徐二姑娘落下的,才追來一問。”
北笙笑得溫婉,摸著發髻將珠花簪到頭上,淡淡說:“我正愁不知掉哪兒了,多謝勖公子。”
蕭勖微微垂眸,不敢看北笙,只道:“宴席馬上就開始了,徐二姑娘來一趟,為何不用了膳再走?”
“啊?……我……”
她是跟著趙疏來的,現在趙疏不在,郎琢也要走,公主府沒她熟悉的人,獨留下用膳好生不自在。
蕭勖仿佛看出了她的窘迫,微笑著道:“姑娘若來,我替姑娘安排。”
“那行,我正好餓了。”
反正她馬上要去汝寧了,和蕭勖見面說說話了卻前世遺憾。今世只要她躲開太子選妃,就算蕭翊以后謀反稱帝,蕭勖也不會因為護她而死。
才說要走的二姑娘轉頭又跟著蕭勖進去了,車上的鹿竹和綰月看得目瞪口呆。
二姑娘的心性還真是難以琢磨。
第26章 一場凌辱
郎琢在公主府內遇到了幾位同僚,閑談了幾句后,正往外走,就看見北笙笑意盈盈跟著蕭勖進來了,兩人還不知說著什麼,一副輕松自在的樣子。
只是,北笙的目光對上郎琢后,霎時又拘謹起來。
郎琢問:“你不是要走了麼?怎的又回來了?”
蕭勖道:“是我,又將徐二姑娘請進來了。”
北笙笑笑:“好不容易來一趟長公主府,還沒嘗嘗佳肴的滋味兒呢。”
郎琢淡淡地說:“這里也沒你熟識的人,你……”
“無妨,我替徐二姑娘安排就是了。
”蕭勖笑著看了一眼北笙,北笙也笑著與之對視。
郎琢自是知道兩人是頭次見面,但從北笙的眼中看出些不一樣來。
她看自己時,一副拘謹恭敬的小心模樣,看趙疏時,臉上笑著,眼底卻含了些許應付之色,唯獨對蕭勖,卻是真誠和善之笑。
人人都看不起的蕭勖,北笙倒是待之真誠。先前還擔心旁人將她和蕭勖綁定,這會兒又……
郎琢未再多言,朝蕭勖拱拱手,“既是如此,是本官多慮了,告辭。”
看著他甩著闊袖,頂著紛飛的瓊花大步流星走后,北笙忐忑的心放松下來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郎琢面前這麼拘謹,長久接觸下來便知郎琢亦非邪惡之人,只是看著嚴肅板正而已,許是他那高顯的身份讓人敬而遠之吧。
北笙跟著蕭勖繼續往前,蕭勖說:“今日竗妹妹也來了,徐二姑娘與其他的女眷皆不熟,竗妹妹與樂平王一母同胞,樂平王又同安國公府走得近,進去后徐二姑娘就坐竗妹妹旁邊吧。”
蕭勖后面的絮叨北笙沒有聽清,只這個“竗”字一出口,她的臉色就沉了下來。
前世她依戀趙疏,愛趙疏,卻不想到頭來趙疏一聲不響的和范陽公主蕭竗定親。后來才知,是南音得知安國公想和北笙嫁給趙疏的事后,慫恿樂平王先一步說動趙疏娶蕭竗。
姑舅表兄妹的關系,蕭竗本是死活不同意的,可趙貴妃為了幫樂平王,讓高陽侯的趙家軍為蕭翊所用,搖動鼓舌,才說的蕭竗同意。
南音此舉可謂一石二鳥之計,又幫了樂平王,又將北笙推到了太子跟前。
北笙婚姻無望,徐照庭只好送她入宮參加太子妃遴選。
到后來,樂平王氣死皇帝,刀弒太子,謀逆成皇,徐南音當皇后,逼著北笙為太子殉葬。
蕭竗是徐南音推北笙入陷阱的關鍵一步棋。
就是前世蕭竗和趙疏定親后,博陵長公主為太子蕭珣遴選太子妃,所有參選的姑娘入嵯峨宮學女紅學宮廷禮儀,蕭竗竟然也在其列。
嘴上說著是趁此機會跟著博陵長公主學女紅,實際上是盯梢這些參選姑娘,看誰最有可能成為太子妃,誰家和太子走的近,誰家的實力能為太子提供助力。
太子被害,也有范陽公主蕭竗的一份功勞。
如今一切都還未開始,太子藏身汝寧治傷,樂平王還沒想著謀逆,南音也在家中禁足養病,趙疏的心還在北笙的身上,蕭竗也只是蕭竗而已。
北笙松了一口氣,隨蕭勖入了宴席。
眾人的目光又投了過來。這姑娘當真是特殊,先是趙疏,再是郎琢,現是蕭勖,今日已經是三入公主府了。
蕭勖才不管這些目光,引著北笙往范陽公主蕭竗的旁邊去。
北笙在人群中看見了裴崢,想起先前任遠之的事,對蕭勖說:“我坐那兒去,我今日和裴公子見過面。”
蕭勖一愣后,還是帶著北笙往裴崢處走來。
可裴崢看到北笙和蕭勖走在一起,還說說笑笑的,立馬捅了一下旁邊人的胳膊,引得一群紈绔看了過來。
裴公子邪笑著說:“這還是頭一回看到勖公子和一個姑娘走在一起,勖公子能得徐二姑娘的青睞,是勖公子之福啊。
”
大家哈哈大笑。
北笙毫不在意地笑笑,說:“裴公子何以這樣取笑人,我想著在場諸位,我只和裴公子說過話,是以讓勖公子帶我過來同裴公子坐一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