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梔笑著坐在贠夫人身邊,撫著背替她順氣,說:“夫人不是告訴小侯爺,二姑娘去了郎府一夜未歸,奴婢看著那小侯爺臉色都變了,不如就叫小侯爺誤會,夫人何不同舅公商議一下,讓舅公做主,向郎大人提親呢?奴婢看郎大人對咱家二姑娘并非無意……”
南音和北笙不約而同直起了身,異口同聲問:“什麼?”
嚇得葉梔當即閉嘴,贠夫人朝她們二人瞪了過來,“大驚小怪做什麼?郎大人身居高位,有經世之才,難道還配不上北笙?比趙疏和樂平王好十萬倍,就是將你們二人一同嫁給他,我都愿意。”
南音不想讓北笙嫁趙疏,怎會容她嫁給郎琢?
北笙就是不想再和郎琢有瓜葛,才答應了趙疏,若是這樣,她倒不如立刻卷鋪蓋去汝寧。
北笙輕輕一笑,說:“就因為郎大人譽滿寰宇,女兒才不敢高攀,女兒這些日子給他治傷都是戰戰兢兢,如何能做夫妻?”
南音嘆口氣,低頭絞著手上的帕子,說:“樂平王毫無德性,趙疏也好不到哪兒去,郎大人又高攀不起,我們在京中也再無看上的人,母親不如讓舅舅在汝寧給我們姐妹說親,小地方也許還能找到老實巴交的好人家。”
贠夫人懊惱不言,她雖然氣呼呼說了郎琢的好,郎琢也當真是好,但不知得罪了什麼人,屢次三番被人刺傷,中了毒也不敢找外面的醫師,更不敢請宮里的御醫,叫北笙一個小姑娘給他診治,可見也有見不得人的地方。
讓他做女婿,少不得也要好好掂量掂量。
他若是被人害死,自己的女兒不就要守寡了?
第55章 叫你忍下啞巴虧
北笙沒敢同贠夫人講自己已經答應了趙疏求情的事,一切等父親和高陽侯回京后再說。
趙疏也沒敢太高調,除了要自己母親偷偷準備定親的事,同誰都沒講過此事,只是每每想起北笙,臉上止不住就浮起了笑。
有時同旁人說著話,北笙的臉突然就出現在他的腦海,他便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,惹得旁人側目,他只好憋著笑道歉。
樂平王在醉仙樓的放蕩事傳的朝野盡知,想起自己兩番都在醉仙樓吃虧,便拉了趙疏一起到郎府商討對策。
蕭翊不好一上來就問他對策,是以給郎琢送上兩根百年人參,說:“聽說郎大人遇刺,一直想著來探望大人,卻煩事纏身不得空,大人有傷,這兩根人參正好補補。”
郎琢笑著讓斡風替自己收下。
斡風端著那裝著人參的錦盒,出門交給了青陽:“樂平王送給大人的,大人中毒后心火旺吃不得這玩意,你送去給徐二姑娘,萬一她用得上呢。”
青陽雙手抱胸,傲慢地說:“要去你去,我不去。”
這幾日郎大人沒有提過徐二姑娘,他也沒在大人耳邊提過徐二姑娘,大人將徐二姑娘的心傷得透透了,他去送東西,只怕徐二姑娘那這人參砸他。
斡風瞪了一眼青陽,“行,我去送,你留這里伺候!”
青陽看著斡風遠走的背影捂嘴偷笑,那日早上郎大人和徐二姑娘發生的事斡風不清楚,他可是清清楚楚。
就讓斡風去探探徐二姑娘現在對大人的態度,甚好。
暖閣里,三人圍坐吃茶,青陽在門口候立。
郎琢低眉將兩塊茶點放在爐邊上翻烤,淡淡說:“那日醉仙樓的事,本官也聽說了,說到底也不過是男人的風流事,時間久了大家也就忘了,王爺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又說:“索性王爺的人不是在宣德衛抓到了盛樂奸細,還追回了任遠之丟的那批軍糧,也算大功一件,功過相抵了,朝堂上王爺不必擔心,本官自會替王爺說話。”
樂平王當即向郎琢拱手:“本王謝過郎大人。”
樂平王沒好意思主動提,郎琢竟然知道他求的是什麼,主動提了,倒讓樂平王一時語結,不知該如何接話了,不由和趙疏對視。
趙疏手里搓玩著一塊紅玉,呷了一口茶,沒忍住問:“聽說那日傍晚大人在醉仙樓遇刺,刺傷大人的是盛樂的奸細,不知謀害王爺的和行刺大人的是不是同一個人?”
這兩日趙疏也聽說了樂平王的這陣子的遭遇,害得樂平王丟掉錢財不說,更讓他名譽掃地,他也懷疑背后有人故意謀害樂平王。
但絞盡腦汁,也想不出此人會是誰。
京城中除了太子勉強算得上是樂平王的敵人外,再也無人了。但太子至今沒有找到蹤跡,還能有誰有這個能力害他?
思來想去,那就有可能是盛樂的奸細,況且聽說之前騙了樂平王錢財的顏陌,逃到了宣德衛,從那里出了關口,不就到盛樂了嗎?
郎琢長眉一抬,淡淡的道:“有可能是,也有可能不是。”
蕭翊的眉頭又緊了起來:“本王連番兩次都在醉仙樓吃了大虧,本王想好好查一查醉仙樓,卻沒有合適的機會。
”
郎琢平靜的提起水壺給蕭翊喝空了的盞中注上茶水,無波無瀾地說:“那個顏陌王爺還沒有查到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