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琢冷哼,她以為說這些話就能讓他放過她?提著她的衣領像拎起一只兔子那般往坡下走,“跟我來!”
難道不該往坡上走麼?
北jiujiu笙舌頭打結,“大人,路在上頭!”
郎琢恍若未聞,板正的官袍因腳步太快而飄逸飛揚,北笙被他拽得跌跌撞撞,幾乎是退著往山下溜,她恨不得將這身衣裳脫了讓郎琢拿走。
然到底是女子,豁不出那個臉面。
“大人,您慢些,咱們有事好說!”
自知已經得罪了郎琢,告饒是沒有用的,只能用奸猾的法子來換得和平商談的機會。
已經到了坡下叢林茂密之地,無處可去,郎琢捏著北笙的脖子轉了個身,讓她背抵在一棵大樹上。
“你既拿我當猴耍,已將我心寒透,還要與我說什麼?”
血污的袍裙“嘩啦”一聲撕下一條來,將她的傷臂緊緊裹了。
北笙剛jiujiu要張口,一個“謝”字還沒來得及吐出來,郎琢的手已經勾住了她不堪一握的腰,埋頭吻了下來。
手掌上下游離,順著被樹枝刮破的破衣口子探來進來,撫上脊背……
郎琢此刻就是一個強盜野獸,哪里有半點朝廷重臣的持重模樣。
他本不想如此對待她的,只怪她太放肆,不將他放在眼中。
昨晚挑逗他也就罷了,偏偏事后無事人一般,不認賬了。
如今看見他還想逃,屢次三番動他的底線,怎還能饒她?
郎琢單手解開領口的扣子,順著臉頰埋頭往深處而去。
北笙奔逃這麼久,又失血過多,早已沒了抵抗的力氣,連推他一下都胳膊軟的使不上勁。
心中慌亂不已,又不敢大喊大叫招了人來,恐懼加上委屈,竟嗚咽哭了起來。
淚珠子掉在郎琢的臉上,郎琢又順著淚痕吻上了她的淚眼,輕柔低喃:“昨日不是膽大得很麼,今日此處僻靜無人,怎麼放不開了?”
“我錯了!大人饒了我……”
哭啼啼的告饒沒有澆滅郎琢的心火,反而攪得他更加歪念侵身。
溫熱的手又往上向兩處要害探去……
北笙渾身一麻,整個人霎時僵硬。
“郎琢!我要殺了你!”
她已經怒到極點,既然告饒無用,那就與他拼命吧。
雨點般的拳頭砸在郎琢的肩頭,胳膊上的箭傷反而都不覺得疼了。
她越是砸的狠,郎琢便越是張狂,雙手該去不該去的地方全走了一遍,那雙唇該親不該親的也都親了。
原以為是衣服上熏的藥材味,待聞上了肌膚,才知那是從肌理散發出來的香味兒。
郎琢心頭已經是說不出的靡艷浮躁,想更狠的欺負她,看她今日到底能不能殺了他。
自幼苦讀,經常通宵達旦的努力才走上了高臺,別人只看他年紀輕輕就是一朝首輔,二十余年的辛苦卻無人問津。
今日便放肆一回又能如何?
正好師父在京中,他就求了師父向安國公府提親,娶了北笙,不正好皆大歡喜?
再繼續便是更過分的事兒,北笙連哭都無聲的時候,郎琢停了下來。
捏著她的肩膀一個轉身讓她面樹而站,快速了脫了自己的官袍蓋在了她的頭上,不顧北笙還在嚶嚶哭泣,捏著她的脖子往山上而去。
她可沒有那麼乖覺,郎琢讓她做啥她就做啥。剛才吃了如此大虧,在郎琢停下來的那刻她就已經想著如何報復了。
雖頭上蓋著衣裳,然垂頭余光能瞥見斜坡上躺倒的尸體上還插著箭。
順手拔一支下來,一個轉身就插在了郎琢的身上,她也沒看清是插他哪兒了,反正是插在他的身上了。
聽見郎琢一聲痛叫后,便掀開衣服拔腿就跑,一口氣上了山坡,沿著大路死命跑,也不知此路通向何處。
一箭刺在郎琢胸口上,郎琢只覺得自己斷了兩根肋骨,疼的半蜷了。
“北笙……”
郎琢如身墜懸崖想抓藤條之人,他伸手去抓北笙,然她到底從他手中溜了。
她跑啊跑,直到口干身累跑不動了,才不跑了。
堤畔下面就是一條清粼粼的河,北笙下去喝了兩口后洗了一把臉,然后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躺下來,如溺水復活之人一樣大口吸氣。
剛才的事好似做了一場大夢,不敢信自己遇刺了,更不敢信郎琢會對自己胡作非為,最后險些失身。
她舉起手蓋在臉上遮陽,發現手抖得停不下來。
剛才刺了郎琢一箭,大腦快速的運轉也想不出接下來該怎麼辦?郎琢怕是做鬼都不會放不過她了。
此時雖有些后悔,但若再來一次的話,她還是會這麼做。
她在河邊躺了良久,終于想出了個對策,此時去鳳陽怕是會和郎琢的人撞上,去京城郎琢也會找來。
津淮應該已經平安了,她便暫時沒什麼掛心的。
伸手摸一下,腰間的錢袋子還在,不如就去離鳳陽最近的潞州,先在那邊安頓好后,托人聯絡顏陌來幫她。
待休息的有一絲力氣了,她才走到大路上來。
不遠處她和津淮因避難丟下的馬匹正漫無目的的吃著草。
北笙左右看看無人,便走過去費力的跨上馬背往潞州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