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靖然眼看著她就這麼走了,耳邊又回蕩著韓姮悅的叫聲,煩躁的要命。
“宋立,你留在這里善后。”
說罷,墨靖然快步追了出去。
出去的時候,林菀羲已經走遠,墨靖然定在原地,看著她的身影,在黑幕中,逐漸的消失不見。
這一刻,墨靖然心中一緊。
恍惚間,他有那麼一種感覺,有一天,她會和她一樣,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身邊。
為什麼明明是他堅定的說,不會給她多余的東西。
可現在,心里卻那麼不是滋味的。
心中,有這麼一瞬,他是后悔的。
說不清,道不明。
連他自己也覺得現在特別的矛盾,他甚至迷茫到,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什麼。
韓姮悅遇襲的事情,刑部和大理寺聯合出動,最后都沒找到任何的線索。
韓天啟認定他們是不想查,但找不出證據,只能咽下這個真正的啞巴虧。
韓姮悅以后再也不能說話了。
在受傷的第五日,韓天啟便帶著韓姮悅,離開了皇宮,前往南疆。
時光流逝,轉眼過去一個多月。
八月底,盛夏酷暑來襲,墨靖然坐在御書房里,數著日子。
整整三十四天,他沒有見過她了。
第709章 再也不想見到他
這三十四天里,他讓自己變得更加忙碌,可邪門的是,自己手里的每一本奏折上門,都好像寫上了她的名字。
林菀羲,林菀羲,林菀羲。
墨靖然覺得自己得了某種癔癥。
扔下手里的奏折,便往外走去。
“皇上,您去哪里?”宋立問。
“鸞鳳宮。”
聽到是這地方,宋立激動的快哭了,皇上你終于要勇敢大膽的一次了嗎?
您要是再這麼下去,老奴感覺自己陽壽都快盡了。
太能折騰了。
太難伺候了!
早晨一杯茶水就換了五次。
不是嫌冷就是嫌燙,最后還嫌這茶葉的口感要麼清淡,要麼太醇厚。
吃飯也是嫌米飯太硬,換了軟的又罵米飯,“你到底是粥還是飯!”
連他一個太監都替米飯委屈。
米飯做錯了什麼?
它只是一碗飯而已啊!
宋立急的幾次都想勸他喝點酒,但是看墨靖然這次動真格了,生生把這個念頭壓下去了。
弄不巧,他的腦袋就要掉了。
好在,皇上總算想通了,要去鸞鳳宮了。
到時候把皇后娘娘哄好了,米飯也不會再受委屈了。
真好啊,真替米飯感到高興。
快走到鸞鳳宮的時候,墨靖然的腳步又停了下來,望著不遠處鸞鳳宮的匾額,沉思許久。
“皇上,要奴才先去通報一聲,看看皇后娘娘在不在嗎?”宋立殷勤的詢問。
墨靖然側眸,問他,“她不在,能去哪里?”
“老奴上次偶遇過趙嬤嬤一次,說皇后娘娘現在潛心禮佛,經常會去天祿寺,甚至還在鸞鳳宮里面,設了個專門念經的小佛堂呢!”宋立說道。
話一出,墨靖然臉色更難看了。
小佛堂?
她這是想出家了?
她就氣成這樣了嗎?
“你偶遇了趙嬤嬤,為什麼不和朕說?”墨靖然目光陰惻惻的盯著宋立。
宋立臉色一僵。
奴才間的事兒,需要稟報您嗎?
“奴才錯了……”
“朕看你是越來越飄了!”
墨靖然瞪了他一眼后,眼神示意他往前走。
宋立秒懂,趕緊往鸞鳳宮跑去,給墨靖然探路。
在宋立進去后,墨靖然也忍不住跟了上去。
門口的侍衛也不敢動,乖乖守在門口。
里頭。
宋立見到了林菀羲。
“皇后娘娘忙嗎?皇上想你了,讓奴才來找您,您看您方不方便過去?不方便的話,奴才讓皇上過來?”宋立心想,反正墨靖然也不在,隨他怎麼說。
原以為,他這麼說后,林菀羲的臉色會緩和。
可他卻聽,林菀羲用極淡的口吻說,“都不方便。”
“……”
宋立:這就難辦了。
雙方都拉不下臉,這怎麼弄啊。
一個在門外等著,一個在這里不肯出去。
太難了!
宋立忽然就不想當這份差了。
誰來救救他。
想著墨靖然還在外面等,宋立心一橫,壯著膽子說,“皇后娘娘,皇上主動找您,您不見他一次,不好吧?”
“無所謂了。”
林菀羲如今的心,就像一潭死水,再也掀不起半點漣漪。
教訓受多了,還不學乖嗎?
“您的無所謂,指的是?”宋立又小心翼翼的詢問。
林菀羲雙目放空,紅唇輕語——
“他若想廢后,便廢。他若想殺我,便殺。”
“總之,我不想見他。”
“每時每刻,都再也不想見到他。”
門外,墨靖然腳步頓住。
隨著滿目的驚詫錯愕,內心更是猶如狂風海浪暴烈的席卷而來,渾身的血液都在剎那間凝固。
她,剛剛說的什麼?
半晌,墨靖然扯了扯嘴角,帶著幾分的自嘲,轉身離去。
“見過皇上!”
路過的宮女見到墨靖然,趕緊請安。
里面,林菀羲聽到了這聲請安,下意識的往門口的方向看去。
隨后又垂了下眼。
宋立也是尷尬不已,他是怎麼也沒想到,皇后娘娘這次是動真格了。
也不知道倆人到底怎麼了,居然能鬧到這個地步。
“那,奴才先告退了。”宋立也覺得自己不適合待在這里,趕緊告退。
林菀羲嗯了一聲,沒說話。
宋立走后,剛剛在旁邊目睹一切的趙嬤嬤,猶豫了一下,上前,“皇后娘娘別難過了,皇上年輕氣盛,不比女兒家心思細膩,有些事情,你不和他說,他是不會明白的。”